大汉最南边,确切的说是诸葛亮的中军大帐。
此时的大汉目前已经停止了对外扩张的步伐,正在消化吸收最新征服的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一切。
“为何总有一些人在做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呢?真是愚不可及!社稷神器岂是凡人所能觊觎的?这人会是谁呢?”
纵然是诸葛亮这样的智慧超群的人也一时猜不出来这场阴谋背后的主人是谁?但这并不影响他准确的推算出此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手里拿着飞鸽传书的他自言自语的继续嘀咕着。
“当今陛下乃是汉室正统又天纵之才,委实是天命所归,这个情况下还敢于觊觎社稷神器,真是痴心妄想,看来此人不是白痴就是疯子。
来人传我将令下去,没有本督手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离开大营,违令者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另一边的大帐里两位将军刚刚吵完,憋着生闷气,一个不搭理一个,看上去好像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样,实则两人乃是过命的兄弟。
“报!”
“进来!”
“启禀将军!诸葛都督有令!任何人没有他的将令不得调动一兵一卒,违令者军法从事!”
“知道了,滚下去!”
传令兵吓得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大帐。
帐内两位将军本来都是互不看对方的,现在将令下来之后的表情确是互相瞪着对方,不过仍然不发一言。
昌邑城的仲夏夜虽然有些微风,但是依然抵不住燥热的侵袭。
黑夜是很好的保护色,尤其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发生在黑夜中。
天空的月牙儿只能让一些视力条件比较好的人活动,而这些人恰恰就是想在黑夜里完成一项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昌邑城的密室门悄悄的打开来了…
十只黑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仙客居对面的一座二层楼的二楼上,刘辨正与典韦喜竹静静的闭幕养身呢!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其实三人的耳朵都竖着倾听外面的动静呢。好一会刘辨首先打破了寂静问了一句道:
“恶来,都安排好了吧?奉先子龙他们也大张旗鼓的离开了吧?”
“陛下放心,都已安排妥当,只等鱼儿上钩了,只是末将不明白的是,您怎么就确定一定会有人来仙客居呢?”
“很简单,因为有人想要朕都命啊!只要朕死了,那么天下必将在此陷入混乱之中,如此一来不就给某些人有了机会?混水摸鱼懂吗?”
“这是哪个混账王八蛋,让俺老典知道非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娘的!活腻歪了,竟敢算计陛下?陛下待会抓住那几只猫鱼您就交给俺老典,俺一定问出幕后主使之人是谁?”
“嘘!陛下,来了!鱼儿进网了。”
喜竹说完,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了,都在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仔细听确实能听见悉悉索索轻微的小跑步的声音,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但愿钟文能抵挡一会,朕还不想他马上死去,这家伙也算是个人才啊!可千万坚持到大军围住才好。
小竹子你轻功还不错吧?去瞧瞧他们到顶层了没,若是到了立刻给大军信号,先围上再说,一个也不能放跑了。”
“可是,陛下,奴婢去了您怎么办?”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恶来在这里难道还能有什么事?快滚下去!”
刘辨刚要抬脚,喜竹嗖的一下窜了出去,眨眼功夫便消失了。
“嘿嘿,陛下这小猴崽子功夫不赖啊!看样子平日里没少练啊!”
“他这些本事都是跟王越学的,受王越指点的,这样的功夫只能小打小闹的,战场上厮杀不适合。现在这种时候正是他派上用场的时候,你去反而不合适。”
“是极是极!俺老典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确实不如他。”
“注意看着点,小猴崽子扔下火把立刻围上去,不可放跑一人。”
“诺!
陛下您瞧,火把丢出来了,顶楼好似有动静了,估摸着打起来了。”
“恶来速速合围!快!”
典韦拿起身边的火药弹点燃直接往窗外一扔,这种当世顶级武器的杀伤力可能与后世的炸药不能比,可是这爆炸声一点也不逊色于后世的手榴弹。
“嘭!”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黑夜里能传出很远去。
如果站在仙客居的顶楼看的话,就看见周边密密麻麻的人影快速的往仙客居而来,不一会功夫仙客居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事仙客居顶楼战斗正在火热的进行着,有了喜竹的加入钟文显的轻松了许多。当“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喜竹一边打斗一边说道
“钟掌柜的,咱们的援兵来了,再坚持一会就到。”
喜竹不说话好好,他这一说话正好暴露了钟文并不是当今天子,刺客们互相看了看,明白了。
“大哥速退!此乃圈套,此人并非刘辨,我等中计了。”
“想跑?那也得问问咱家答应不答应啊?”
“兄弟们速速后退,杀出去!”
这些此刻果真不是什么善茬,留下了三个缠住喜竹与钟文,其他的人都快速的往楼下跑去。
遗憾的是他们冲出门外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弓箭与火把。
“丢掉你们手里的兵器,你们已经没有逃掉的可能了。”
刘辨很淡定的说道。
“想让我们投降?休想!兄弟们杀。能逃出几个逃几个,若是逃出去了日后每年忌日记得给死去的兄弟坟上添把土,洒杯酒。今日我等如此周密的行事居然被打了埋伏,看来城守府内有内奸,只可惜我等回不去了,否则某家必将他找出来千刀万剐!
杀~”
一看这些此刻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典韦刚想下令就听刘辨抢先说道
“弓箭手都给我射他们的腿,只要不射死就行!”
刘辨话音刚落至少有五百余支箭矢从不同的角度射向刺客们的下半身。
结果不用说都知道,逃下来的七名刺客没有一个能幸免,全部都是腿部中箭,其中有两个跑在前面的刺客整个下半身都好像被刺猬一样,全是箭矢,这种三角形的破甲锥在这么短的距离上,可直接射穿腿骨,因此这两位重点被照顾的此刻当场就死了,也不知道是被吓死的还是被疼死的。
“恶来都带下去医治,不能让他们死,分开单独审讯,核对他们说的是否一致就知道真假了,怎么问出来朕不管,朕只要结果。还有立刻派人看紧了城守府,许进不许出,若是城守府出来质问就说抓住的刺客招供了城守府,所以城守府现在有嫌疑请他们配合朝廷严惩真凶。朕可不想成为棋子,朕从来都是棋手。”
刘辨悄悄的对典韦说道。
“诺!”
典韦也不多话直接去执行命令了,他一贯如此。
喜竹与钟文也将楼上的三位收拾了押了下来,确切的说是两个受了轻伤的抬着一个死去的下来的。
“陛下!奴婢下手重了点弄死了一个,请陛下治罪!”
喜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来到刘辨面前认错了。也是,他本身就不大,二十岁都不到放在后世还就算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些人本就该死,死就死了,治什么罪,有这么多活着的够了。
钟文,剩下的两个交给你审讯,朕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要说。”
“说吧!何事?”
“王将军洛阳传来消息,洛阳有人饲养信鸽,且时日已久,目前正在追查之中,尚未打草惊蛇,此事王将军已经禀告过太后与皇后。”
刘辨听完这个消息他明白了七七八八了,这个幕后之人恐怕距离洛阳很远,但是洛阳有他的势力,甚至有些官员是他的人,到底有多少就只有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才能知道了。于是他自嘲的笑道:
“呵呵,看来朕不是来救灾民于水患的,而是要自救啊!多么讽刺的笑话。”
刘辨刚说完身边的人都呼啦啦全跪下了
“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
“尔等这是做什么?都起来吧!事情还不至于那么严重,朕是会死,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什么鼠辈就能随随便便就能要了朕的命的。
朕这些年来对手无数,可没有怕过一人,昔日的对手大多化作了尘土,想想也是朕若是没了对手那人生该多无聊啊!
钟文你去做你该做的吧!朕明日天明之后看看灾民,尽快给出朕要的结果!”
“微臣遵旨!”
“恶来这里交给你了,小竹子我们回去。”
“诺!”
刺杀风波来的快,结束的更快。主要是刘辨觉得这种手段太低级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所以他没有兴趣继续玩下去了。幕后黑手相信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夜深了还是回去睡大觉,一觉醒来自己咬的结果应该会有了。
城守府被典韦派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府内门僮吓得赶紧去禀告主人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马?”
城守府幕僚羊先生直接出来质问门前的士兵,可士兵压根把他当空气就像没听见一样。他问了两遍依然没有人搭理他。不过士兵身上的杀气确实让他不寒而粟,通过这杀气他能体会到这群士兵绝对不是昌邑周边的郡府兵,而是真正的沙场将士,这样的士兵只属于朝廷。既然属于朝廷那么又是谁领的兵呢?奉的又是谁的令呢?想到这里他壮起胆大声的喊道:
“反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私自包围朝廷命官府邸是死罪!我要见你们的将军,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里撒野?”
话刚喊完典韦就从不远的地方全副武装的过来了,他本来就身材高大魁梧,加上一身甲胄走起来甲胄发出的声音就让这位羊先生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你又是谁?在城守府担任何值?找将军何事?”
“在在下羊礼,乃是城守府幕僚,敢问将军高姓大名?为何差兵马围我府邸?”
“本将典韦,围你府邸是奉命行事!其他不是你该问得了,叫你们城守大人出来答话。”
“这…那好!将军稍待,等在下请城守大人出来看你还有何话说。”
典韦压根就没有兴趣听他说什么,别说一个小小的城守,就算郡守,刺史来了在典韦这里也不入眼,他的眼里只有皇帝,这些个地方官在他看来和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
幕僚羊先生把事情跟黄胜一说,黄胜是极不情愿的出来了,其实城守府被围他早知道了,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他父亲跟他说要尽量把自己置身事外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这位将军,在下便是昌邑城守黄胜,敢问将军兴师动众的围着下官府邸所为何事?莫非是下官府邸有人触犯了律法?”
典韦看了他一眼随意的答道
“今夜抓住几个刺客,据刺客交代他们是从城守府出去的,因此本将军接到将令先将你这府邸控制住,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只能进不能出,还请城守大人配合本将军,莫要作出让本将军为难之事。事后若是城守大人觉得冤枉可去京城或是上官那里参本将军,本将军姓典名韦,字恶来,忘记告诉你,这个表字乃是当今陛下所赐,参本将军的话记得去陛下那里。”
典韦说完理都没有理他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边走还在对着士兵们复述着命令道
“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城守府,敢于擅闯者:杀!出了事本将军一力承担。”
幕僚羊先生很无辜的看着城守,那意思是大人您倒是拿个主意啊!咱们可是为官虽然不是什么刚正清廉,但也不至于罔顾国法以至于大军围府吧?
“走,回府。”
黄胜只说了三个字便没了下文。
典韦回到了仙客居向刘辨陈述了围府的经过之后,刘辨开始思考着,怎么应对接下来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灾民里面参裹着被有心人安插的人,这是一个极不稳定的,极其扎手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伤及到很多无辜的真正的灾民,那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自己主动的离开那些灾民,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真正的灾民的安全。办法有一个,就是让这群人的首领下达让他们离开的命令!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的头领下达这样的命令呢?那就是必须要有一个他们的头领需要的目标,不出意料的话刘辨认为他自己就是那个目标。
但是让他自己以身为饵恐的话,一来对方不一定会上当,二来呢自己手下的这群文臣武将们估计也不会同意。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不是刻意设下的诱饵呢?同时还要让自己身边这些文臣武将们不会阻止自己的想法呢?
刘辨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把自己的计划隐藏,毕竟拿一个王朝的皇帝当诱饵这种事说出来太荒唐了。如果用这些灾民的性命和皇帝一个人的性命相比较的话,满朝文武绝对不会选择那些灾民。毕竟这个年代人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也就是刘辨这个后世过来的游魂是一个另类。
夷州。这个地方是孤悬在大汉福州东方的一座巨大的岛屿,自从被大汉占据这个地方之后就变成了大汉水师南下远洋航行的一个重要补给站了。
奉命接吉格提雅皇妃的家人大汉水师舰队到达了夷州港,最后补充一次淡水和食物便可以登陆了。当然水师回来也并不是纯属接几个人,那一艘船就可以搞定了,不需要整个水师劳师动众的万里瓢泊。
“都督,听说这夷州乃是您当年奉陛下之令占据的?”
水师军师陈登与甘宁在旗舰舰首边看着士兵们缓缓的下船去补充给养,边闲聊着。
“是啊!陛下当年虽然年轻,可这份才智与眼界着实令甘某倾佩,倒不是甘某自夸,收复江东甘某率的水师可以说起了巨大的作用,江东自诩天下无敌的水师被甘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想必此事你也知晓。
这夷州刺史当是那自称为汉室宗亲的刘备吧?”
“是他!可陛下好似没有认可其宗亲身份,不过亦未否认,到底是真是假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本都督好歹也是朝廷一品的将军,为何这刺史大人都不来见上一见呢?”
“或许是人家政务繁忙吧?”陈登调笑道。
“无所谓,补充给养结束我等便启程回去。很久未见陛下了,甚是想念啊!陛下待某如兄弟,此生若非陛下,甘某恐怕还在大江之上整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呢?哪来的今日之威风?”
“大都督乃忠义之人,陛下不会看错。
大都督好似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嗯?哪里不对?”
“您看,水师来码头补充给养,不见夷州刺史就算了,怎么亦未见一个夷州官员?不仅如此,您看这码头上还都是些老弱病残在搬运货物,青壮呢?”
“嗯?这夷州有仗打?”
“未曾接到大汉境内有什么战事的消息啊?”
“军师,此事你看当如何处置?要不要查个清楚?”
“此事恐怕我等不便调查,毕竟这是夷州内部事务,我水军不能越权,加上我水师隶属兵部,和地方没有瓜葛,多事的话恐引起陛下忌惮,大都督切不可鲁莽行事。”
“军师所言甚是!是甘某失言了!既如此当速速装载物资给养启程才是!”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