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龙该如何应对为父这大军压境?”陈圭反问陈登的其实并不是棋局,而是曹操的应对方式。
“孩儿此局九死无生,如何应对都逃不过一个败字,东南之地看似生地其实乃是必死之地,江边既是绝地,无解啊……”
“启禀老爷,门外有一个自称是东海糜竺的人求见老爷,老爷是否要见?”门僮恰巧这个时候跑来禀告陈圭家里来人了。
“什么?你说谁?”陈登以为听错了,立即反问道。
把个门僮问的愣在当场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
“他说他是东海糜,糜竺啊,小的没记错啊!还给了小的一贯钱呢?小的不,不会记错啊!”门僮都被吓得把收了一贯钱的事说出来了。
陈圭,陈登父子俩起身就往外跑,理都没理门僮,门僮满以为自己一贯钱保不住了,没想到老爷和二公子居然像没听见一样就跑出去了。
“刺史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刺史大人请寒舍用茶,请!”陈登到底年轻率先跑出来二话不说直接请糜竺进去说话,刚进门刚好碰见前来迎接的陈圭,陈圭直接告罪
“老朽不知道刺史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汉瑜先生客气了,下官岂敢让先生亲迎,这不令郎元龙迎出来了,我与令郎年纪相仿,如此甚好,何敢劳动先生出迎?先生请!”
进的客厅分宾主入座之后陈圭就直接问上了糜竺
“刺史大人政务繁忙,此次来我下邳可是有何公务?”
“劳先生动问,下官此来下邳并非是下官之公务,乃是当今陛下所命,陛下特命下官前来陈府请二位先生出府相助陛下一统天下。”糜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一口气说完,可他看到的是这陈氏父子俩互相看了看,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父子二人早年确实在徐州小有名气还曾经为官一任的,但是后来局势动荡朝廷腐败,黄巾暴乱,北方很多官员被暴民打死,于是这爷俩就辞官归隐了,纯属明哲保身的人。爷俩在家中没事种种地,养养花,早年积攒了点积蓄,倒也过的挺安逸。不过这些年来这爷俩一直都在关注着天下态势,像今日这样以棋论道时常发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朝廷有所瓜葛了,没想到远在洛阳的陛下居然知道自己,这就不能让这爷俩淡定了,虽说当今天子未卜先知只能只是传说,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居然传说变成真实的了,不惊讶才怪呢?
“刺史大人是说陛下知道我们父子?”陈圭再次试探的问道。
“陛下岂止是知道?这天下事还有陛下不知道吗?他不但知道你们父子,他还知道元龙是有大才之人,因此才派下官前来相请二位啊!以二位之能不会不知道陛下这些年来的传闻吧?”
“这个……我父子二人当然有所耳闻,陛下乃天纵之才岂会不知?只是陛下需要我父子做什么呢?”
“陈圭,陈登接旨!”说到这里糜竺觉得火候到了,没必要再磨下去了,既然这父子二人不抵触再次出士,那么宣读圣旨是最恰到好处的。
一听圣旨儿子,这爷俩本能的,赶紧走到堂下面对中堂跪下听糜竺宣读圣旨
“皇帝诏曰:朕闻下邳陈圭陈登父子有治世之才,现特遣徐州刺史糜竺代朕前往相请,朕欲任陈圭为徐州別驾之职,陈登为水师军师之职辅助水师都督甘宁,圣旨到日即刻赴任,钦此!”圣旨简单直接,陈氏父子既然听了圣旨就没有不接的道理,人家可是先礼后兵的,给你陈家面子只带了两个随从来,没有带大军来,倘若不识时务那捏死他陈家和捏死一只虫子没什么两样。
接了圣旨之后的陈氏父子内心都是感慨万千,总之高兴大于悲观,尤其是陈登,自认为一身才华无处施展,这不机会来了,终于可以一展胸中抱负了,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最主要是对那位传奇皇帝最为感兴趣,他弄不明白自己陈家怎么就被他知道了呢?可刘辨能告诉你他都知道你陈家一千八百多年时间了吗?
许昌曹操老窝,不对,曹操府邸议事大厅。
“诸位都说说吧,如今这局面不是躲就能躲的开的,都说说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没有?”
“主公,事态已经很明显了,小皇帝早于三个月前就诏告天下了,如今时期已过,除了刘备和刘焉没有人去洛阳,想必此事益州已经被他整饬的差不多了,赵云与那李儒一道到达益州,李儒此人没想到还没死,居然还投到刘辨帐下,这小皇帝魄力不是一般的大啊?能容常人无法容忍之事。如今不受其掌控的恐怕就是主公与江东孙氏交州士燮还有荆州刘表了,荆州刘表守户之犬不足为谋。倘若益州一旦平稳,赵云率军沿江而下,直插荆州腹地,颜良再从新野南下,荆州易主顷刻间之事,主公啊!局势于我不妙啊!”程昱也颓废了很多,说了这么多等于是废话,这些大多数的事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多此一举而已。
“某岂不知局势不妙,可让某束手就擒某绝不甘心!不搏一搏怎知结果如何吗?当初与袁本初不也这样?尽人事听天命吧!”
“主公还是考虑派兵抵挡吧!此事不宜再拖,否则一旦小皇帝下令全线出击,我军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请主公速速定夺!”许攸提醒曹操道。
“是极是极。仲徳还是你来准备粮草,这事你做某最放心。曹仁李典听命!”
“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军三万前往陈以西三十里扎营,以堵住可能出虎牢关的人马。”
“末将得令!”
“夏侯惇,乐进听命!”
“末将在!”
“你二人率军三万前往东郡驻扎,以抵挡可能渡河的吕布军,倘若不敌且战且退不可硬拼。”
“得令!”
“夏侯渊,于禁听命!”
“末将在!”
“你二人率军一万前往渤海与守在那里的曹洪一起抵挡章武的马超军。”
“得令!”
“曹昂听命!”
“末将在!”
“昂儿,你的虎豹骑就游弋在山阳陈留一线吧,这一带地势平缓适合骑兵突进,为父亲率剩余兵马与高干,高览等将守住山阳吧,以防太史慈渡河。”
“末将得令!”
曹操的将令下完了,自己也感觉疲惫了很多,但是该下的令还是要下的,该说的话肯定要说。
“诸位记住,此去只为防守不得进攻,敌不动我不动,倘若敌军来犯全力与之周旋,一旦我军消灭其一路便可驰援其他方向,但愿上天保佑吧!择日出征,都下去吧!”纵人散去之后疲惫的曹操一脸颓废的坐在那一言不发,此事的他内心里有两个声音开始问自己,一个说这么多究竟对还是错?这要是输了可就是身家性命全没了,曹氏满门就此灭绝的结果啊!为了自己那个未知的梦,值得吗?另一个则说,富贵险中求,当初袁本初不也是大军压境最后还不是被灭了,怕什么?输赢只有打过才知道,再说了不到最后时刻谁知道结果如何?纠结的曹操不一会头痛欲裂,大叫一声疼的昏厥了过去!
“快请大夫,快,主公头风病又犯啦!”一个曹操的随身侍者大叫道。众人七手八脚把曹操搬到床上,不一会大夫便来了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开了些药,便早早离开了,这种病根本无法根治,不赶紧跑还等着送命啊!
一个多时辰之后曹操悠悠的醒来了,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的爱妻卞氏,长子曹昂,次子曹丕,三子曹植都在自己身边,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这头疾之患甚为扰人,让你等担忧了……”
“孟德,你看儿子们如今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不如就过个安身晚年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短短数十载眨眼即过,莫要太过苛责自己。”敢直呼曹操表字的夫人中只有卞氏,曹操与这卞氏也是非常恩爱的。这么多年夫妻哪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曹操是借头风病说当前的局势,而卞氏则告诉他有子孙后代呢,要为他们想想,不要做事不考虑后果,一旦兵败则再无翻身之日了。
“唉!这头疾之患看样子是好不了了,夫人且去歇息吧!容我与孩子们说几句。”卞氏无奈的珊珊离去。曹操的性格她太了解了,除非彻底打垮他否则谁也劝不了。
“为父也不瞒你们,此次皇帝大军压境,我曹氏恐有灭顶之灾,你们怕不怕?”对着自己的儿子们,曹操没有必要再说假话,直接就照着实话实说了。
“父亲,莫要如此悲观,即便是战败,昂儿亦会保得父亲逃往他处。”曹昂属于典型的武将,说话直接又简单,而曹操听了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父亲,事情尚未到如此悲观之地,父亲先安心养病,都会好起来的。”曹丕的话明显就是安慰曹操,把曹操当小孩哄,曹操听了更是闭上眼不说话了。
“父亲难道我曹氏就不能另寻他途吗?父亲倘若归顺朝廷呢?皇帝心胸宽广必能包容我等,父亲又何必与其殊死相抗呢?子健以为这是不智之举,父亲虽然疼惜多年基业,可事不可违当避之啊!这乃是父亲经常教导孩儿们的呀!”
曹操总算听到了实在点的真话,可是事情不到最后总不会死心啊!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自己也渐渐老了,人生也许这是最后一搏,无论输赢都要搏一把。输了自然一切灰飞烟灭,赢了可就赢得了天下,这堵住实在是太诱人了。否则实在不甘心啊!
“都下去吧!让为父一个人静一静,那个要给为父做开头颅取颅涎的华佗放了吧,都下去都下去。”三个儿子都被曹操哄了出来。不是曹操不想和儿子们多待,而是他觉得呆久了自己对不住儿子们?他确实是想给曹氏开创一个前所未有将来,可是他奋斗了,努力了,结果什么样他真的不知道,到了临了自己也不敢面对现实,想要那个结果可是有可能时运不济,搭上子孙性命是必然。可是他内心的矛盾和痛苦又有谁能够理解呢?大有英雄迟暮之悲凉……
曹军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刘辨无处不在的探子,消息很快传到了洛阳。而刘辨这几天除了处理政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停留在后宫,在后宫逗孩子,公孙燕也为他生了个儿子,叫取名叫刘栋,虽然太小不能逗,但是看着这些可爱的小肉球,刘辨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太幸福了。
喜顺看着喜笑颜开的皇帝,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样子被蔡琰捕捉到了,于是蔡琰悄悄走近刘辨对刘辨说
“陛下,该让皇儿们睡觉了,您这样逗弄他们,如何安睡?臣妾知您疼爱皇儿们,可如今他们尚小,等稍微大一点可以和陛下说话的时候才是最可爱的时候呢!”
“哈哈哈……琰儿说的对,那朕就不打扰他们睡觉啦,嘿嘿……”
“陛下,奴婢这里有一份密碟您看……”
“嗯?呈过来。”
刘辨这才想起来刚才蔡琰为什么劝自己,原来为了这事啊!他看了看蔡琰打开密碟看了起来,看完随即就往蜡烛上一放不一会化为了灰烬。
“去把文和,与元皓叫过来,朕在书房等他们。恶来咱们去书房。”
书房里。
“适才兖州送来了最新的情况,是关于曹操调兵遣将与我军对峙的事情,文和先生以为我军当如何?先生随朕来。”
刘辨带着贾诩与田丰来到了巨大的沙盘前,把情报上跟他说的两军对峙的武将一一标注出来,刘辨与曹操两军的武将阵容可以说都是天下皆知的将领。
“两位请看,曹仁李典对张辽曹性侯成;夏侯渊,于禁曹洪在渤海郡与马超宋宪对阵,有奉孝在,恐怕这一方无忧矣;曹操亲率高览高干等对峙太史慈,他的虎豹骑想单对吕布?我军不主动渡河进攻,想必曹操断然不会渡河来攻,两位都说说,此战该如何展开?”
“陛下圣明!消灭曹军可谓是易如反掌,可是不得不防江东可能出现的援兵,又或许算不是援兵,只是江东也不想坐看我朝廷大军剿灭曹操而已,唇寒齿亡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倘若臣是那孙权,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是贾诩的猜想。
“那依先生的意思,倘若先生是那孙权会从哪里出兵比较合适?”
“陛下,臣以为孙权会遣水军渡江而过借道合肥直攻打我寿春,南阳一线,这样一来张辽将军就要面对曹仁与江东两方面的联军攻击,倘若张辽将军抵挡不住丢失了虎牢关那洛阳危矣!”
“元皓先生认为呢?文和先生所言先生赞同否?”
“回陛下,臣十分赞同左丞相之意,我军当有所准备以堵住江东方面的出兵,最好就堵在寿春让其不得前进一步,带大军合围剿灭了曹军自然他们就会退去。”
“嗯,言之有理!那朕就让公明前去寿春,堵住江东北上兵马,倘若江东只是虚张声势那么这支兵马可随时支援兖州战场。文和先生这样安排可好?”
“陛下圣明,如此安排已然万无一失!”
“来人,传旨徐晃为主将,庞德为副,田丰为军师将统弓步兵各两万骑兵一万或许进军寿春,抵达寿春务必守住寿春,朕不会告诉你们怎么打,但是坚决不能放江东一兵一卒过寿春,如何打你们自己决定!”
“臣田丰遵旨!”
“元皓先生,朕以为此次江东出兵其实不过做做样子,当然倘若朝廷没有坚守的话,那江东假戏真做也不是不可能。以先生之才智定然能够稳稳牵制住江东来犯之敌,朕预祝先生早日凯旋!”
“臣谢陛下!”田丰自打在袁绍那里献计献策不被采纳,还受排挤下狱,要不是刘辨事先安排密探全力营救恐怕早已是冢中枯骨。现在的主子是当今陛下,而且对他礼遇有加,推心置腹。田丰虽然刚而犯上但绝不是嫩头青,就算是他铁石心肠也被捂热了呀!何况田丰可是天下少有的智谋之士。
江东南徐。
“主公,此番曹孟德已经算是破釜沉舟了,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臣以为未必能抵挡住小皇帝的进攻啊!这小皇帝短短七年时间竟成长如此之快,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我江东即为曹孟德盟友,主公是否遣一支兵马度过江去,借道合肥直接进攻寿春,当然,我军只需虚张声势即可,倘若发现寿春空虚的话可一鼓作气拿下,若是重兵把守则虚张声势即可,没有必要和小皇帝死磕,不过试探一下他们兵马战力倒是可以的。”
周瑜给孙权的谏言就是作为曹氏的同盟千万不要在曹氏危难时刻坐视不管,最起码牵制一部分朝廷兵马也是好的,至少曹氏看见你在帮他。
“公瑾认为此法可行?那便出兵,本侯同意了,坐山观虎斗确实不是同盟所为,我江东还需要做些什么?”孙权采纳了周瑜的意见,同时又想问问江东该怎么做才能更久保住不被朝廷灭掉。
“启禀主公,当务之急就是要积极备战,准备粮草,武器甲胄以及箭矢等了,未雨绸缪最为稳妥。”吕蒙建议道。
“嗯,子明所言甚是,就依子明所言各部加紧准备,有备无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