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斥候回来禀报,李文侯大军已无生还者,包括李文侯。
当刘辨马腾朱儁等人到达李文侯大营时看见满地都是冻僵的尸体,牛皮帐篷是一顶都没有了,全部被烧来烤火了,李文侯及几个核心人物全部赤身果体的蜷缩在角落。看样子是被下属给把衣服扒了。当真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去,干净的没带走一片布。没想到一代枭雄竟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
“传令大军迅速将敌军首级斩下,尸体丢进火油沟里点火烧净而后掩埋,李文侯首级防腐处理送往洛阳陛下御前。没有冻死的战马好生照料,现在属于我军物资不得轻慢。打扫战场,恢复道路,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诺!”众人接受军令后迅速离开。
“启奏父皇:儿臣辨叩见于父皇阶前,父皇龙体安康,福寿万年。
儿臣奉旨已于中平三年十二月初四阵斩李文侯边让等叛军一十二万,李文侯首级已随奏报同往京师。
西凉边地已被叛军糟蹋的满目疮痍,当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叛军罪孽罄竹难书,因此儿臣不留俘虏尽皆诛杀,凡胆敢触我大汉天威者儿臣认为即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此次平叛俘获物资仅有战马三万匹,已送往北军营寨请父皇着人精心饲养。
我军此战战损一万有余,其中,马腾,朱儁,刘备,徐晃,关羽,张飞及三军将士等战功卓著无有懈怠。望父皇予以犒赏。
现西凉边地千疮百孔百废待兴,儿臣认为乱世当用重典。马腾允文允武,镇守武威数年,劳苦功高。且马腾忠勇可嘉,可堪大用。儿臣以为父皇可着马腾继续为我大汉镇守西凉,望父皇恩准。
嘉峪关战事已平,为西凉边境羌,汉两族和睦共处,边境不再战火重生,儿臣拟牵羌民与嘉峪关内划分土地建设汉羌新城,同时教会羌民耕种。并建立西域物资集散交易场所,使得边民食有粮,寒有衣,种有田,彻底将羌民同化于我汉民之中。父皇只需委派品行方正官员前来嘉峪关新城适当征收税赋即可。数年之后将不会再有边患之忧。
另儿臣已将所有叛军首级摘下,并与嘉峪关十里铸就首级景观,胆敢触怒我大汉天威者皆此下场。三百多年前霍骠骑曾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数百年来这些异族大概已经忘记了这句话,今儿臣于京观旁树立巨碑一座,上书犯我大汉虽远必诛!汉中平三年。
儿臣奏报于此再拜父皇阶前。
中平三年十二月初四”
刘辨以自己的方式向刘宏上了来西凉之后第一份奏疏。其实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就是将来远征西域各国,嘉峪关将是后勤补给点,那么汉军战线将向西再延伸两千里,这是刘辨作为一个穿越者的谋划,否则肯定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有眼光有智慧的人能看到那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的了。
朝堂上刘宏让张让大声读了一遍奏疏。一来是想彰显其功绩,史官定会记上某年某月某天西凉边地羌寇叛乱帝震怒遣董卓前往平叛,然卓出师不利大败而归,遂帝再遣太子辨率军前往剿灭逆贼,太子辨不负帝之所望尽诛叛军并在帝受命下大力治理边境之患,帝之功绩可追汉武之威云云。二来也让朝野上下知道他刘宏的的儿子就是不一样,以弱冠之龄便战功赫赫,名满天下,有些得瑟的成分在内。三呢是想看看朝臣们对于刘辨治理西凉以及对待羌人的相应策略有什么看法。
“哈哈哈哈,诸位爱卿,朕之孩儿如何?此等功绩朕亦不如啊!十数万叛军尽皆诛杀无一漏网,贼首伏诛。此等眼光谋略,杀伐果断,朕深信大汉从此无忧矣!哈哈哈……”
“老臣以为太子殿下深谋远虑此策当永绝边患,征西之战大获全胜,尽显我大汉之威,陛下之英明。老臣为大汉贺为陛下贺!”袁隗太清楚一旦刘辨治理西凉的方案被刘宏同意,那么他袁氏也跟着吃肉喝汤,所以适当其中的赞同道。
“臣等为大汉贺为陛下贺!”
带头大哥都发话了,后面的小弟自然紧随其后啊。
“启奏陛下,微臣平时政见上与袁太尉颇有不和,但此次臣认为袁太尉所言极是,臣亦为大汉贺为陛下贺!”何进自然不会扯刘辨的后腿,开玩笑今后还指望这个外甥富贵一生呢。
“臣等为大汉贺,为陛下贺!”
同样,何进身后的小弟也不甘其后。
刘宏歪了歪头笑眯眯的看了看张让。张让立马大声说道
“陛下文治武功可照千秋,老奴为陛下贺!”
“哈哈哈,传旨:着马腾为西凉刺史,护羌中郎将,按照太子布署全力治理西凉,西凉各州郡官员均由太子任免,名单报于朕知即可,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干预。其余各将待大军返回时再行封赏。退朝吧。”
西北大捷的消息就像春风一样拂过大汉每一个角落。久违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已经日渐衰落的大汉臣民都已经忘记了大汉军队上一次威震边塞是什么时候了。
“我大汉再次兴起之日可待啊,当今太子百年不遇之才,天佑我大汉啊!哈哈哈,老人速去准备酒食,本官要宴请诸位同僚一醉方休。”作为汉室宗亲的幽州刺史刘虞一生忠于朝廷,忠于大汉,此时的他激动无比。如果有测压仪的话那么太夫一定会告诉他吃片降压药。
“陛下慧眼如炬啊!大汉天威昭昭,复兴有望啊!陛下啊,臣北海太守孔融遥祝大汉万年,大汉万年,太子万年!”北海太守孔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的当时就面朝洛阳方向行三拜九叩大礼。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儒家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忠君体国是一种荣耀。
“太子殿下远征西域,成就了自己也早就马腾,朱儁,刘备,关羽,张飞,徐晃这些人啊,相信不日便明传天下。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太子殿下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这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太子吗?”渤海太守袁绍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喃喃自语道。
“刘辨当真是落水之后,次日醒来便与往日判若两人?难道那水也有什么灵气不成?当真是亘古未有之奇闻。”荆州刺史刘表疑惑的闻着蔡瑁说。
“这事千真万确,怎会有假?这大军出战战胜便是战胜,战败便是战败,谁敢在此事上弄虚作假?有几个脑袋够陛下砍的?况且太子刘辨上一次南阳一把大火烧尽黄巾贼寇,难道也会有假?那皇甫嵩,卢植皆是大汉重臣,人品方正,岂能有假?你或许可以质疑我曹孟德,但万不可质疑皇甫义真与卢子干。”这是曹操与袁术在酒肆饮宴时的一段对话。
“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
征战出汉塞,
孤雁入胡天。
殿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与才华,两次征战皆以少胜多,虽然年岁不大可战功卓著,这样一手诗又显得孤独与寂寞,如若不是知晓他的年纪,当真不敢相信此等诗词出自一个十岁少年之口。”蔡琰静静的坐在焦尾琴前抚摸着琴弦喃喃自语,此时她的内心更加期待能够早日见到这位传奇人物。
不同的人群关注刘辨的方式自然不同,而此时的刘辨自然是不知道他已经是整个大汉茶语饭后谈论话题最多的人。他头戴皮毡帽身穿一身裘皮把自己裹得像一个小棕熊一样在王越与张全及贾诩等人的陪同下站在嘉峪关城头面朝西面静静的眺望着远方……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馀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一首沁园出雪被刘辨去了尾之后悠悠的咏出。
“殿下之才冠绝大汉,奴婢虽不懂这些,但是奴婢听得出来等闲之人断是做不出来此等诗词的,王剑师是否也这样认为?”张全自然是拍主子的马屁为多,他哪里懂得诗词歌赋,为了掩饰自己不懂诗词只有把这份尴尬转移给王越。
“殿下之才当世无双,老夫自然也是不懂的,哈哈哈”王越倒是干脆利索的承认不懂。
“殿下才华诩亦心服口服,此等诗词除殿下外当无人能够作出。诩自信也算是饱读诗书,可也感叹殿下才思敏捷,出口成章,触景生情之下便能有感而发,此等才情诩敢断言纵蔡伯喈,郑玄成,孔文举当前也远不如矣!”贾诩倒是说了句大实话,要知道刘辨肚子里的诗词哪一首的作者不是名传千古的风流人物?东汉末年那些个大儒还真不好比的。
“贫嘴的奴才,孤只是看着这大雪装扮的天地,美若仙境一般,随口感叹而已。想来刘备三兄弟及马腾徐晃他们应该到了羌地部落了,但愿大雪没有冻死太多的人,牲畜死就死些并无大碍,只要人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大战结束后刘辨下令大军原地休整十日,同时命工匠制作了大量的雪地爬犁,这东西后世才有。因为制作简单而且相当实用,对于雪地运输那是相当给力,而且刘辨制作的乃是大号的雪地爬犁,找来当地很多的牦牛拉着运兵去往羌地搜索羌民。
刘辨给他们的命令是,凡是看见活着的羌民以及牲畜,人无论男女老幼,牲畜无论大小皆带回嘉峪关,如遇暴力反抗就地镇压,但是不得为难顺民,灾民需及时救助,在大军眼皮子底下不得饿死,冻死任何一个人一头牲畜。
贾诩等一干文臣武将被这样一个命令折服了。在这动荡不安认命贱如狗的年代,作为统治者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意味着盛世已经不远了。
刘辨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个命令贾诩徐晃从这一天开始,内心真正的认可了他,决心从今往后尽心辅佐刘辨开创一个新的大汉盛世。
而刘备也渐渐的打消了他那个蠢蠢欲动意念,他觉得大汉有刘辨,他刘备没有机会取而代之。能在刘辨这样一位英主手下亲自参与大汉再次兴盛的过程也许也是可以让自己名垂千古的。何况还能为自己两位义弟谋个大好前程。
刘辨每天吃完早饭都会站在伫立在嘉峪关城头遥遥西望,众人都以为他在盼望外出牵民大军的回归。其实他盼望是更多羌民,牲畜能够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缺衣少食,活下去的希望实在太渺茫了,与其说刘辨是在盼望还不如说是刘辨在担心。同样也在祈祷,祈祷老天爷能够仁慈一点,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斩杀叛军是他必须要做的,否则大汉延绵数万里的边疆之地到处都是叛乱那还怎能缔造大汉盛世?这辈子啥也别干了就平叛打仗吧。
当刘备,徐晃,马腾等人陆陆续续回到嘉峪关新城划分的地面时,很多的大锅在冒着人气,一股大米独特的香味散开来,这种天寒地冻气候如果不能保证羌民有最起码的热粥可以喝,那么冻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刘辨带着王越张全在一个个施粥点看着排起长长的队伍,心里说不尽的难受。这个年代的人吃饱穿暖真的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每年严寒的冬季都会冻死很多老人和小孩,这种惨剧是没办法杜绝的。刘辨的想法是从今往后至少不要冻死人,只要这些人愿意接受大汉朝廷的统治,愿意付出他们的劳力,那么刘辨将保证他们不被饿死,不被冻死。
当舌人告诉羌民们这是大汉太子,呼啦啦的全跪下了。舌人再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朝廷安排做工做活,付出劳力,朝廷将保证他们有饭吃有衣穿不在发生饿死人冻死人的时候全都一个劲的磕头并且保证,高喊太子仁慈,太子是长生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他们愿意接受太子作为他们的主人。
回到中军大帐刘辨着人找来马腾庞德徐晃董卓几人,他打算把西凉交给这几人,然后自己就该启程回洛阳了。这个元日过的悄无声息,但是意义非凡。喊张全弄来了一只肥羊,一边烤着一边刷着油,不久便有烤羊肉特有的香味传了出来,当众人到了之后都异常惊奇,羊肉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吃法,关键是没想到太子殿下养尊处优的人居然会这庖厨之术,刘辨喊众人落座之后一边烤羊头一边对马腾说道:
“马将军,孤已经上表陛下举荐你为西凉刺史,想来不日便有天使到达玉门关宣读圣旨。西凉不同于其他州郡,刺史之职至关重要,代表着大汉朝廷,你这位西凉父母官可一定要尽职尽责守土保民,为大汉打造一个稳固且富庶的西凉来,孤的具体经营西凉之法朝廷会有人过来协助你。孤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百姓无论羌汉,吃饱穿暖,并且朝廷还能从这里百姓手里收取到赋税,但决不允许气压抢劫百姓,一经发现严惩不贷。马将军可有信心?”
刘辨的话说完不但马腾有点不敢相信,连董卓徐晃等也不敢相信,这是将整个西凉交给他马腾的节奏啊,这个惊喜貌似来的有点大啊!
“殿下,臣一介武夫,恐怕治理不好这么大一个西凉,殿下……”
“马将军没有人生来就注定是武夫还是文臣,所有的人才都是后期培养出来的,孤信任你。”刘辨朝马腾递过去一个狡黠的眼神并直接打断了马腾的说话。
“董将军,虽然前次平羌之战大败而归,但是董将军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且这次又戴罪立功,因此孤也在父皇面前保荐卿为金城太守之职,原金城太守与将军一同出战时战死与疆场,他的后事就有董将军去到金城时帮他料理吧。刚孤对马将军说的话,我就不重复了,将军自己体会,等到圣旨一到,诸位立即履职。”
“谢殿下再造之恩,臣必不负殿下今日提携之恩。”董卓战败丢了河东太守之职,现得了金城太守,基本上算是官复原职了,他也挺满意的了,战败没被砍了真算是大幸运了。
“令明,我知你有勇有某且忠义无双,所以这西凉兵事就交给你和公明二人了,公明为西凉兵事主将,尔为副将,马将军将不再主管兵事。我知道作为一名武将以上战场为荣耀,孤在这里给你透个底,只要你们二人好好练兵,仗有的你们打,我大汉早已风雨飘摇,但有孤在的一天,定叫那些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灰飞烟灭。”
“末将谨遵殿下将令”
刘辨认为庞德和徐晃二人都是沙场虎将,闲置的话有点浪费,西凉交给他两个暂时帮自己练兵是有目的的。况且董卓这个不确定因素在西凉呢,他俩还可以震慑董卓。这是刘辨内心的想法。
“这个新年大家都过的比较仓促,来来来尝尝孤的烤全羊口味如何?光顾着说话了,此等美食不可不尝,今后谁吃这烤羊肉心里一定要想着孤,感谢孤,哈哈哈哈……”
众人跟着也哈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也变得缓和了很多。
“张全把羊肉分了发给诸位将军。其实严格来说算不得过新年,孤很感激各位,为了我大汉,各位辛苦了,孤谢谢你们。”刘辨说完向众人所在放下左手手指压右手手指两大拇指相对竖起深深弯下腰去施了一礼,众人赶忙口呼“殿下不可”同时也深深回礼,等到刘辨腰直起来,他们才起来。
用现代人的说法叫礼多人不怪,同时又有收买人心之嫌。但这是汉代啊,古人多实诚啊!上下尊卑有序,当朝太子亲自向他们这些粗鄙武夫行礼,这是什么?这是荣耀,这是恩宠,说明太子心目中把他们当成最重要的人。估计除了董卓其他人都愿意为刘辨做任何事包括死,因为他们觉得值得。
几日后,天使到达嘉峪关驻军营寨,宣读了圣旨,内容基本与刘辨说的差不多。
第二天刘辨将众人再次聚集于他的主将营帐。
“朝廷天使已宣读完圣旨,诸位就各司其职,为大汉为陛下为百姓努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那便是最好的报答陛下的重用之情。孤也将于近日返回洛阳了,西征之事就此落下帷幕,西凉就拜托了给履职西凉的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