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将于毒被赵云阵斩两位偏将的投降,张扬威胁京师的这支人马还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就被消灭了,用后世网络的一句经典语言说就叫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捷报传到刘辨手已是天大亮了,一夜未曾合眼的刘辨只是微微一笑,便低声说了几句话
“命赵云率军前往东郡,张扬的人马最多只能抵达东郡不得让其再进一步,否则严惩不贷。胡人骑兵朕不要俘虏,要马匹。张扬给朕带回来,死活都行。再命密谍司将这些俘虏全部打散分开送至各地矿场,盐场此生不得离开,敢于私自逃离着斩。”
“诺!”
喜竹轻声的走进来道
“陛下,徐相在御书房候着呢!”
“朕不去见他了,把这个给他送去,告诉他三万兵马,给朕把张扬带回来,死活都行,胡人骑兵朕只要马匹,不要俘虏。”
刘辨把随身的手令递给了喜竹道。
“诺!”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真是不自量力。这人啊!总是不知足。”
今天的刘辨给所有人感觉都很懒散,与平常看来截然不同。披着头发简单的裹了件薄衫依靠在案桌旁,边上围着蔡琰和甄宓几个人不停的往他嘴里喂着凉州上贡来的甜瓜。
“陛下今日这帮模样怕是不打算处理政事了吧?”
“浮生偷得半日闲!
朕也是人,是人总得休息啊!哈哈哈哈…”
“是了,陛下每日里操劳国事真够累的难得清闲一下,姐姐就不要再说那些烦心事了。”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这天下有事了岂能躲在后宫不去处理政事?日后百官知晓又该说我等魅惑陛下心智,以至于陛下流连温柔乡不理国事,史笔如刀,那些个史官恐怕亦不会放过我等,妹妹们可曾想过这些?
陛下虽说是我等夫君,可他更是全天下的陛下,他有他的职责,我等身为陛下的妻妾当为天下计,劝慰陛下积极处理朝政才是,怎能纵容陛下流连后宫?”
“好了好了,琰儿说的那么严重干嘛?朕去就是,唉…天下虽然怎么就没有一块乐土呢?”
蔡琰:“陛下…”
北方。
幽州。
和连的十万大军在渔阳,蓟城与真定三城之间的地带烧杀抢掠一路毫无抵抗如入无人之境,三天的肆无忌惮,三天的为所欲为让这些塞外野蛮的种族几乎进入了疯狂的状态。
有道是乐极生悲,这话一点不假。这样的局面其实是刘辨默许的,否则和连别说在关内纵横肆虐,就是进关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军师是不是该出手了,您看看这片土地都被这帮畜牲糟蹋成什么样了?俺老典真恨不得把那和连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来人去告诉马将军和吕将军,若是有一个胡骑从他们那里逃脱本军师定军法从事。”
“诺!”
“再去长城关隘禀告守将給本军师将关口封死,加高关隘,胆敢放跑一人一骑本军师定斩不饶!”
“诺!”
郭嘉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是关键时候风风火火,果断坚决。这是他指挥的灭和连之战,这一仗注定要让他在大汉战争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典将军多久没有上过战场了?”
“嘿嘿,军师这话问的俺老典都不好意思回答,自打跟了陛下之后上战场的次数屈指可数哦,您也知道,俺一直都是陛下护卫,您想能有多少机会上阵厮杀?俺这大戟啊都快生锈了,这几年都快把俺老典憋坏了。怎么?难道军师您也不打算让俺去厮杀?”
“哈哈哈…非也!恰恰相反,嘉正打算让你去厮杀你看看我们身后的队伍,能统领这支人马的不是你就嘉,典将军看看嘉能上阵厮杀吗?”
“那哪能啊?军师乃是文人,岂能上阵?若是让陛下知道了让军师上阵厮杀那俺老典回去肯定挨罚的。别的不怕,就怕陛下把酒看紧了就麻烦了。”
“哈哈哈…嘉差点忘了典将军也是好饮之人,此战结束之后嘉与将军去陛下那里一拼高下如何?”
“啊?一拼高下俺老典倒是不惧,可俺不明白军师为何要去陛下那与俺一决高下呢?在陛下面前豪饮不太好吧?”
郭嘉笑眯眯的用手指点点典韦道
“典将军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嘉给你说说为什么要去陛下面前对饮一决高下?
典将军你十斤浆酒可够?”
“没饮过这么许多,估计是不够。”
“嘉也是不够,你说十斤上好的酱酒得多少银子?”
“那得二十多两银子了,若是陛下宫中窖藏的那就更贵了。”
“那你说咱们两个对饮谁出银子买酒?”
“军师说买酒啊?要不俺老典买酒可否?”
郭嘉继续笑眯眯的摇摇头。
“那军师您买酒?”
郭嘉仍然笑眯眯的摇摇头。
这下轮到典韦抓耳了,自己与郭嘉拼酒不是自己买酒,又不是郭嘉买酒,那谁买酒?这么多银子谁又愿意去买给他们两拼呢?
“那军师说这么多银钱谁会买酒给咱俩拼?”
“当然是有钱人啊!最有钱的那个!”
“最有钱的?”
“是啊!”
“敢问军师谁最有钱啊?”
“陛下!”
“陛下啊?什么?陛下?”
“难道还有人比陛下更有钱吗?再说了陛下那的酒都是他自己的,咱们也算是帮着他消耗点库存,估计那酒窖里面的酒坛上面灰都多厚了,也该换点新酒放进去了。”
“乖乖!军师您可有本事,咱俩拼酒居然有办法让陛下请客,俺老典服了,就这么说了,俺可记着这事了,回到京城就把这酒给拼了,嘿嘿…”
“这是自然。不过眼下你要率军出战了,斥候来报据此往东三十里外有敌营一座,估计是一个万夫长率领的万人队,去给本军师灭了,扯上大旗打出声势来,陛下有令:胡骑不要俘虏,马匹要。明白?”
“好勒!军师您瞧好吧!俺老典包您满意!”
“说错了,不是包嘉满意是包陛下满意!给我留五百骑就行,其余全部带走。”
“诺!”
典韦兴冲冲的自身后拔出那对镔铁大戟大喝一声
“军师护卫羽林卫留下,其余将士随俺宰胡羊去~”
霎那间原本静悄悄的军阵变得尘土飞扬,人吼马嘶。
“咳咳…呸呸呸…
这个典蛮牛,也不知道仔细着点,搞这么多尘土呛死人了。”
“哈哈哈…”
郭嘉骂完后面卫队一阵哈哈大笑。
“走走走,随某去那庄子里歇着。告诉斥候们将讯息送到那里。”
典韦、吕布、马超三人都奉命将队伍压缩,同时往和连胡骑集中的地方收缩着。而此时的和连大军却仍然毫不知情,都还沉醉在抢劫的兴奋之中。
有一句话叫作:上天要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这些没有了束缚的两腿禽兽正处于高度疯狂的状态中无法自拔!
典韦冲杀第一个鲜卑大军的营寨时,寨子里的守军不足三千人,其余人都出去寻找他们眼中的猎物去了。与其说和连是来大汉争夺土地的,还不如说他是来掠夺物资的。
一个冲杀直接将还没有来得及迎战的鲜卑人杀的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都给俺睁大眼睛看清楚,就是这些畜牲抢我大汉百姓钱粮,杀我大汉兄弟,淫我姐妹,给俺杀!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典韦的怒吼激起了汉军士兵们的仇恨!那种愤怒的眼神仿佛都能杀死敌人一般。
手里的长枪不停的挥舞着,马刀也不停的劈砍着,弩箭也不停的发射着…一边倒的屠杀式进攻更让这些汉军将士们杀性大起。
第二次回头冲击之后,敌军营寨内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了,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到处都是血水横流。
这一杀,杀出了汉军的血腥,杀出了汉军的威武,杀出了誓灭胡虏的决心。
“不用挖坑了,把尸体都扔到那边洼地里面,不管死活都给俺扔下去,然后扔上几个火油弹,给俺一把火烧了,烧完了给俺把脑袋都摘下来,摞起来。这帮畜牲只配死无葬身之地,其他人收集物资马匹,速速打扫战场,斥候队分散出去打探,看看最近的敌军在哪里?一旦得知速速回来禀报于俺。弓弩手戒备。准备迎接其他敌人靠近。”
平时给人一种愚笨的典韦一旦进入战场状态,打起仗来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典将军,这些胡人抢劫我汉人的财物如何处置?”
一个校尉跑过来询问道。
“这个…还真是件头疼的事,这么多哪有空去管它们?
唉!有了,差人去禀告军师,让他来处理,这些个费脑子的事他干合适!连陛下的酒都敢算计,这些还不是小菜一碟。”
“将军言之有理末将这就去安排。”
校尉离去之后典韦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个鬼头鬼脑的郭奉孝还真是一个人才,居然算计陛下的酒,胆子也太大了,实在想不不来他怎么算计陛下呢?而陛下又心甘情愿的被他算计呢?很难哦!陛下可是比他还要聪明啊?真是想不通他怎么有这样的胆量的呢?嘿嘿…不过俺喜欢~”
典韦正陶醉在美酒的梦境之中呢,突然有兵丁来报
“报!
启禀将军,东方四十里处有大股骑兵往我们这里来,人数估摸有四五千人之多。”
“这个营寨算算帐篷该是个万人寨,俺们这才解决了三千人左右,那么这一队人马应该就是那外出打野回营的兵马。他们是何行军速度?”
“禀将军他们不疾不徐,正常行军。”
“是了!如此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老窝被俺们端了,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们来一个大大的惊喜。嘿嘿…”
“将军难道有什么计谋?”
典韦一看这小斥候就是个老兵油子,敢和自己这么说话一定很熟悉自己,只是自己不认识他罢了,于是随手照着他的头盔就是一下
“怎么不相信俺老典懂计谋?瞧不起俺?要知道俺可是一直跟着陛下的,陛下那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俺怎么可能不学点计谋呢?”
这斥候兵脸上陪着笑心里却在嘀咕他了:陛下当然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可您?还是算了吧,要说喝酒吃肉您行,计谋还是算了吧,别弄巧成拙把兄弟们给坑了。相比于您的计谋,小的还是觉得您直接带人冲杀更可靠一点,赢得概率更高一点。
典韦要是知道这货这么想他估计一眼睛能瞪死他。
“都利索点,赶紧的。连弩手都去前面找个坡地密林什么的给俺掩藏好,等胡崽子们进入射程可劲的招呼,对了这回咱带火药弹了吗?”
“回将军带了,不过不多,骑兵为主带不了许多。”
“那就瞅着人群密集的时候丢上几个,给他们来个满地开花,哈哈哈…”
这斥候再次嘀咕上了:哟呵没看出来有两下子啊?我还以为只能喝酒吃肉呢?不是说四肢发达的人都头脑简单吗?这不合理啊?
这个想法要是被典韦知道估计直接大耳刮子能把他抡飞出去十几米。
“将军有令:连弩手都去前方寻找山坡和密林隐藏等待胡人过来密集射杀,人群集中的时候丢上几个火药弹!”
“都去吧都去吧!嚷嚷啥。”
鲜卑这支万人队的万夫长还真是和连的亲信,用现在的话说叫嫡系。不然划分劫掠区域的时候不可能派他来幽州西南部富庶的地区。
“巴朗将军,这大汉可真是肥啊!瞧瞧多少钱粮不说,那姑娘叫水灵啊!那叫声真让人销魂啊!哈哈哈…”
“木勒,你特娘的能不能小声点,老子的耳朵都快被你炸聋了。
我们都是大单于的心腹之人,大单于自然把我们派来富庶的地区了,你懂个屁?你特娘的就知道在女人肚皮上使劲儿,除此之外你还能干点啥?还能拿的动刀吗?”
“将军小看我木勒,汉人不敢来,若是敢来木勒定会杀的他们屁滚尿流。”
“哦?是吗?但愿你不是在本将军面前说大话!汉人中也不缺乏武勇者,记得那时候本将军随大单南下时被汉军的一个叫赵云的小将打的大败而逃,此人虽年岁不大可一身枪法神出鬼没,百夫长千夫长在他手下都撑不过三个回合便死于其枪下,万夫长也有两人没有逃的掉,可见其武艺之高强,听说汉军中这样的武将有很多,所以啊!本将军劝你莫要说大话,要是真遇上了此人最好有多快跑多快,否则你木勒虽然说是我大鲜卑第一勇士,可本将军觉得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巴朗说这些话给木勒听一来是想告诉木勒不要目中无人,太过轻敌;二来也是想激起木勒争强好胜的雄心。好让这个大鲜卑第一勇士为自己多立战功。而木勒这样的人肯定是有自己的傲气,身为大鲜卑第一勇士,这个名头顶在头上哪能容忍有人比他强的?所有这把火巴朗只是稍微扇了一下就是熊熊烈火。
“将军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遇不上那赵云还则罢了,若是遇上了木勒定叫那汉人成为刀下之鬼!”
“哈哈哈…遇上了那你就祈求长生天保佑你吧!”
连续三天的疯狂扫荡已经让这支军队失去了该有的警觉,本该派出去的斥候却一个都没有派。在巴朗和木勒看来这回营的道路走过很多遍了太熟悉了,这周边也不可能有敌军,否则早就和自己干上了,哪能让自己的大军来去自如还能大发横财?
所以往往决定一场战争的输赢不是战役本身,而且战争背景下的一个小小的麻痹大意。正是因为这样的麻痹大意就会成为葬送全军的主要因素。
前方一片密林中有一条宽阔的官道,这条道路是真定通往代郡的官道。平日里这条道路还算是人来人往,就因为和连的鲜卑铁骑入关了,将周边的百姓屠戮殆尽,鲜卑铁骑这便成了上唯一的行人了。
其实要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的话一定也能发现其中端倪来,既然是密林,那么有这样的一队人马进入那肯定会惊起鸟儿的飞出,现在一只鸟儿都没有飞出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子里有埋伏,把鸟儿提前吓跑了。
可是两位头领只顾着吹牛,却忘记了这么重要的细节。仍然悠哉悠哉的继续往里面前进,直到整个队伍完全进入了林子。
典韦不太擅长使用弓箭,可是他有独门绝技,十支毛笔长短的小铁戟锋利无比,经过他的手飞出去那是比起弓箭的杀伤力来只强不弱,唯一的缺点就是射程比不上弓箭。
“嗖!”的一声一支小铁戟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直接透过皮甲扎进了万夫长巴朗的胸膛,连个头都没留在外面,可见这小铁戟从典韦手里飞出来的力量有多大吧?说堪称子弹的力量毫不为过。
鲜卑万夫长巴朗坐在马上晃了晃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一眨眼的功夫献血爆喷式的四散喷射出来,懂医学的人知道,这是扎透了人体的大动脉了,胸膛内的大动脉毋庸置疑的就是心脏周边的血管了。
“啊!”
万夫长那撕心裂肺的痛吼之后脑袋就耷拉下来再也抬不起来了。
典韦是看准他下手的,这憨货知道这家伙装扮看起来官职不低,因此就对着他下了手,没想到的是误打误撞的居然直接干掉了万夫长,他要是知道是万夫长一定会后悔死的,为什么呢?因为鲜卑人天生的战斗民族马背上的民族,以好勇斗狠著称,军中更是强者为尊的地方,能做到万夫长的哪个都不是善茬,武艺也当然是在鲜卑大军中的佼佼者。
把他用偷袭的方式给杀了,一来典韦觉得自己不够光明正大,二来呢没有敌手可供他练习了。可是他要是知道还有一个叫木勒的武艺其实比万夫长还高又不知道做何感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