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家中已无亲人,奴婢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奴婢自小就离开家乡了,现在已不记得家乡模样了。”貂蝉刚刚安慰完何氏,现在轮到她失落了。
“可怜的妮子,哀家可做的你的母亲,长的如此灵秀哀家还舍不得给别人,哀家做主了让辨儿纳了你便是,这样可以唤哀家为母亲了,咯咯咯……”何后笑的花枝乱颤。
“太后恩德,只是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殿下,太后莫笑取笑貂蝉。”貂蝉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女子无论容貌怎样,这个年代无非就是男人财产一般存在,如果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一辈子衣食无忧,哪个不想?更何况是刘辨这样身份尊贵的男人,更是乘龙快婿。可是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刘辨,因此害羞的回答了何氏。
“唉~无妨。想当年哀家不过也是屠户的女儿,先帝不也册立我为皇后?哀家说可以便可以,辨儿最听哀家的话,想必他不会拂了哀家的意。”何后的话说的貂蝉脸颊娇红埋头不语。
王越一行距晋阳五十里的时候刘辨就带着许褚及数百骑兵迎来了,看着何氏马车刘辨立即下马大礼参拜,后面一众人等紧跟其后乌泱泱跪了一地。
“儿臣恭迎母后。”刘辨高声对着马车唱道。马车内何后双眼泪花闪闪的撩开门帘出现在了刘辨身前。紧接着下车一把抱过刘辨的头说道
“吾儿快快起身,想煞为娘了,自董卓进京之后,为娘以为再也见不到辨儿了。幸得老天眷顾,让我们母子还能相见。”何后的称呼都变成为娘了,那是因为她觉得身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见了儿子的母亲,还能活着见到儿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母后请登撵,儿臣陪母后回家。”听了何氏的话,刘辨理解了何氏的心情,于是他特地说了回家两个字。
何氏听了一愣,然后便反应过来了,是啊!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自己和儿子,有儿子和自己在的地方可不就是家吗?在哪里重要吗?
“尔等都平身免礼,哀家母子今后仰仗诸位卿家照拂了。”何氏对着刘辨身后跪倒的众人说道。
“太后与殿下乃是万金之躯,我等凡夫俗子岂敢照拂?能伺候在您与殿下身边是我等荣幸,末将请太后登撵起驾。”许褚这个武夫说话的水平好似不错呢?
“王师,此番入京护送母后辛苦你了,孤心里记着了。”刘辨对身旁的王越说道。王越朝刘辨拱了拱手说道
“殿下无需如此,越此生愿为殿下马前卒,为殿下尽忠尽力,只要殿下不嫌弃越老迈昏聩就好。”
“王师精神矍铄,骨骼硬朗哪里老来?孤还有很多事等着王师去做呢?好好保重身体,与孤一道安享这大好时光,快了,太平盛世就要来了。相信孤。启程回晋阳。”刘辨拍拍王越的胳膊说道。
进城之后自然晋阳一众文臣武将都来拜见了当今皇太后。而后刘辨便送何氏到后宅由几位妃子照顾了。
刘辨到晋阳之后暂时就不打算离开的想法司马防知道了,他打算给刘辨翻盖王府,被刘辨拒绝了,只是将治所稍加改进,住在了治所了。
他让司马防将并州各郡太守全部召来晋阳,他想巩固并州的统治就必须有自己信任的官员去地方执政,否则自己的命令发布出去得不到执行还算什么统治?数日之后一众太守郡丞都来到了晋阳。不得不说刘辨的口碑是非常好的,这些太守郡丞见到了传说中的太子,颇为激动,表示绝对臣服太子殿下的治理。他们一致认为这大汉皇帝该有刘辨来做,一定是张让等十常侍私心作祟阴谋矫诏弄得大汉朝堂乌烟瘴气;更有甚者建议刘辨在晋阳登基为帝,只要刘辨登基为帝一定会是天下景从的局面。不过都被刘辨拒绝了,但是刘辨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有一点尴尬。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刘辨让他们把兵都交给自己了,地方官员只负责地方政事,军事有刘辨自己掌握。他问下面这些太守谁有统兵之能可与自己相比较一番,结果下面鸦鹊无声了,大家都知道与这位殿下的统兵能力相比较那是相去甚远。看看这位殿下的赫赫战绩,换作自己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因此刘辨让他们以后专心政事,自己将有一套地方政事的改制,需要诸位太守去实施,到时候各郡根据自己的情况因地制宜的执行就好。具体的实施内容如下:
一、大力招揽流民进行登记造册,不允许有不在册人员存在;
二、鼓励无田地流民开垦荒地大量种植粮食果蔬,同时有条件的应饲养家禽家畜;
三、官府实行盐、铁、铜、银、金等矿产收归并指定人员开采,未经官府许可不得开采;
四、完善税收制度,所有经营商户不得逃税漏税;
五、所有私人铁匠铺,不得打造兵器铠甲等军事器械;
六、鼓励生产制造,经商,贸易等商业行为;
七、任何官府和个人不得铸造兵器铠甲及钱币;
八、各级官府发动徭役修善同往邻郡和各级乡镇的道路,各自修缮自己辖区内相互连接;
九、各郡需建立中型学府一座,各县需建立小型学府一座,各乡镇需建立微型学府一座,鼓励七岁以上孩童进行初步的文化学习,不得收取任何费用,不得排斥任何在册子民的子女,无论身份高低适龄者皆可入学;学问优异者渴直接来晋阳学院就学,学成之后便可有汉王府委任相应官职;
十、各级官府皆可向上一级官府推荐有识之士或能人异士,一经汉王府录用则该级官府获得相应的推荐奖励。
这十条治政之策一说完,下面就议论开了,穷人也可以上学这是一个晴天霹雳,颠覆了自秦以来士人统治天下的理念,一旦普通百姓的都能为官了,那么大汉朝廷将不再依赖于士族大家的人才供给,也就是说以后这些传统的大家族将失去推选官员的优势,这一下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了。自秦商鞅变法以来,千百年来都是士家把控朝政的局面,如今却要颠覆这一局面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难以让人接受了。
刘辨知道很难,但是他认为再难也要去做,否则就很难破旧很难革新,更难稳固和强盛大汉这万里河山,并州只不过是他试行的一个点而已,他要逐步的将这一系列的新举措推向整个大汉。
“凡我大汉在册子民皆是我汉民,他们辛勤劳动为我大汉提供粮食,兵员,没道理最辛苦的他们不能享有我大汉的福祉,因此孤决定这十条必须实施,也许短暂的时间内看不到什么成效,但是请诸位相信孤,只有最底层的百姓吃饱了穿暖了,我大汉才算是富强了,诸位试想一下,连那些平时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平民都富裕起来了那么诸位会是什么结果?大汉又是什么结果?孤决定凡是开荒出来的土地官府皆实地丈量,按人分配,不得虚报不得侵吞,一经发现严惩不怠。如若诸位郡守郡丞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做到的可以对孤明言,孤给他安排合适的地方去实现自己的抱负。想想几年前的黄巾匪患吧?如果百姓丰衣足食了谁还会冒着杀头的危险来造官府的反?这都是让官府给逼得呀!竭泽而渔是最愚蠢的施政方法,是官员自寻死路。诸位应该知道数年的叛乱下来被乱民们杀掉我大汉多少官员吧?如今在这壶关以东的山里面还有匪患余孽尚未剿清,诸位谁愿去将其剿灭?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诸位记住,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刘辨就像后世的政治老师一样,呱啦呱啦的给这些个父母官们上了一堂声动的政治课。他真的希望自己的治政理念能够贯彻落实下去,如果有人胆敢阳奉阴违,他不介意杀掉几个,乱世不用重典是如何治理?
“我等愿遵殿下旨意,殿下深谋远虑,放眼未来,臣等望尘莫及。唯遵殿下旨意行事,方能追随殿下步伐。只是望殿下给我等些许时日,进行适应改进。”张扬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了,他知道刘辨是铁了心要这么做的,如果不去做那么轻的官职不保重的可能门都出不去了,还谈其他的有意思吗?
“卿等皆是如张太守所说吗?”刘辨笑眯眯的问向其他的太守们。
“我等愿遵殿下旨意。”其他人都不是傻子,官场混了这么些年就是一头猪也能看出来,今天不答应后果有多严重不知道,反正自己不能做那个出头鸟。
“如此甚好,诸位回去之后派出自己有统兵之能的将领将兵马调来晋阳待命,各郡只得留守郡国兵五千人,不得超出一人。各士家大族不得豢养私兵,一经查出按谋反论处,孤的大军会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各地有匪患的必须全力剿灭,无法剿灭的报于孤知,孤去剿灭。孤治理的范围之内除了孤之外不得有其他任何的军事势力存在,否则皆是谋反。望各位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以后官职提拔,奖赏皆以政绩说话,诸位可听好了,有政绩有能力的,官会越做越大,孤也不吝封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必须的,不然谁还为你卖命?
孤准备了酒宴,诸位陪孤一同饮宴,算是孤犒赏诸位多年来为大汉辛劳付出的答谢,孤谢谢你们了。”刘辨说完便朝众人深深的施礼一礼,众人赶忙躬身回礼口说不敢当殿下大礼。
人心买了,兵权也有了,接下来就是自己施展手脚的时候了。北方如今还有很大的隐患存在,河套的匈奴可是卧榻边酣睡的不稳定因素,尽快要去解决掉。
河北之地如今也是乱七八糟,张纯张举被公孙瓒和刘虞两人打的灰头土脸节节败退,都逃到渔阳一带与那丘力居兵合一处了,可是尽管如此公孙瓒与刘虞仍然没打算放过他们,又与踏顿商议两相夹击准备彻底剿灭二张与丘力居的叛乱。
建安二年一月二十,被围困了近一个月的二张一举反攻,留下大军独自往北逃去,自此杳无踪迹。长达半年之久的叛乱以二张的逃亡宣告结束。可是旧的战事刚刚结束,心的战事又开启了。
公孙瓒以串通张举张纯迫害自己家人为借口引兵攻打刘虞,刘虞这个以军事上的文盲哪里是公孙瓒这样的百战名将的敌手,一度被公孙瓒打的节节败退,公孙瓒得势不饶人一路杀向幽州治所所在蓟城,最终城破刘虞被公孙瓒斩杀。
消息传出天下振动,刘虞毕竟是汉室宗亲,又是幽州牧护乌桓中郎将,公孙瓒不过一个右北平太守兼幽州都尉,下官反上官并将其斩杀,那是等同谋反。于是乎天下间士子官员无不口诛笔伐,声讨公孙瓒狼子野心阴谋独占幽州。
这几日上朝之时被朝臣们用话噎的吹胡子瞪眼的很想再次杀人泄愤。
“敢问董太师这幽州公孙瓒蓄意谋反诛杀朝廷重臣,该当何罪?臣等请陛下下旨诛杀公孙瓒,请陛下应允。”袁隗率先开口发问董卓而后又朝龙座上的刘协施礼说道。
“臣等恳请陛下下旨讨伐不臣。”又是一堆应声虫跟着附和道。
“董太师认为此事该当如何应对?”刘协小声的问董卓道。
“陛下,容臣回去思量一番而后给陛下及朝廷一个满意的答复。”董卓的推脱不是他做不了主,只是他害怕被这帮文臣给算计了。他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会有可能威胁到自己,论打仗动粗他真的不害怕,论耍心眼玩诡计,他自认不是这帮文臣的对手。因此他想回去同李儒商议一下看看怎么处理对自己有利更不会被人利用或者伤害到。
散朝之后回到府中董卓挥退左右之后便问李儒道
“文优,今日朝堂之上众臣之意如何应对是好?这帮文臣当真可恶,本太师恨不得通通杀掉,整天啰噪,好不烦人。”
“主公宏量之人,不必烦躁,此事简单尔。主公可请陛下下旨封那袁隗的侄子渤海太袁绍为渔阳太守,封那公孙瓒为济南太守,这样一来公孙瓒想那来袁绍的地盘,袁绍又想要公孙瓒的地盘,如此一来他人必定互相争斗,变相的也是让那袁绍去攻打公孙瓒,这样一来主公可解主公之气?那袁隗不是叫嚣的凶狠吗?如此一来他恐怕有苦难言吧?再则大汉越乱对主公越有利,只有关东诸侯自相残杀主公才能安枕无忧。”李儒的分析很是精准到位,董卓听了也大为赞赏。
建安二年三月,刘协下旨封原渤海太守袁绍为渔阳太守,原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为济南太守。人都是贪婪的,尤其是有野心的人一方诸侯。圣旨到达二人手里之时,二人都同时想到了怎么能够尽快去吃掉对方的地盘,而不是去想朝廷怎么会发来这样一来圣旨。不能怪嘴巴馋,只能怪事物太诱惑了。这样一来的局面就是袁绍与公孙瓒二人掐起来了,掐的很厉害的那种。幽州东部,南部,冀州大部都是战火的笼罩之下。由于公孙瓒属于那种没有后台的人,因此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如袁绍,结果被袁绍打的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消息很快传到刘辨耳朵里了,自从朝廷局势骤变之后刘辨的信息网就更加的密切的联络发送情报给刘辨,可以说是天下各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刘辨的耳朵,包括西域和草原。可见其情报网络的庞大。因为刘辨太清楚情报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没有实时的情报就像一个瞎子走在悬崖边上,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去?历史上因为情报的发送不及时导致覆灭的案例比比皆是。
“元直我们不能坐看袁绍这么轻易的打掉公孙瓒,否则于我们不利啊,黑山张燕与袁绍关系也颇为暧昧,很难起到牵制袁绍,暂时还不能让袁绍一家独大,这样于我们不利。这想必是那李儒的驱虎吞狼之计,好让那董卓坐收渔翁之利。看来这个李儒确实是一个眼光毒辣之人,计谋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由不得人不中计啊!”刘辨站在北方的巨大沙盘前看着沙盘对徐庶说道。刘辨现在把沙盘当做地图,直接把大汉分了若干块,通过各地情报网络发回来的地图加上他自己后世的记忆做出来了当下最为精准的沙盘,没有之一。
“殿下难道是想帮助那公孙瓒对抗袁绍?可是袁隗等世家大族还是很支持殿下的,如果殿下这样帮助公孙瓒势必引起朝堂那些支持殿下的世人不满,此事庶以为当寻一个两全之策,既不能让那袁隗察觉是殿下的意思又能使公孙瓒和袁绍旗鼓相当才可。如今只有从外部入手,辽东公孙度不可考虑,此人不足为谋。乌桓踏顿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也不会相助公孙瓒,更何况他曾被公孙瓒打的狼狈不堪,断然不会去帮助公孙瓒,上次对付轲比能是因为对他自己有足够的好处,否则此人狼子野心断不会出兵轲比能。殿下除此之外只有冀州可做手脚了,莫非殿下想从冀州入手?”徐庶分析的可谓是精准到位,而且猜测刘辨的意图也是八九不离十。
“哈哈哈,元直果真大才,眼下局面不从冀州入手确实很难起到震慑袁绍的作用,孤现在已是破釜沉舟,这大汉江山孤是志在必得,孤也不需要谁给机会,机会是自己创造出来并且牢牢抓住的,孤打算让你和王师去一趟邺城,找那韩馥谈谈,让他让出冀州,冀州有他在迟早是袁家嘴里的肉,他可是袁家的门生故吏,没有他们资助袁绍怎么可能这么快打的公孙瓒如此狼狈不堪?如果那韩馥不识时务那就送他一程,此等只认主人不认朝廷的官员孤不需要,大汉是我刘家的,也是整个大汉亿兆万民的,不是袁家的,容不得他做好人拱手送给袁家。袁家于我在西凉之时有些合作,但是与大汉江山相比微不足道,孤也不介意得罪袁隗。两利相比取其重,两害相比取其轻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元直以为呢?”刘辨的话可以说是直接把心里的想法摆出来了,很明确的把大汉归纳到自己怀里,大汉就应该是他刘辨的,其他人想染指那都是他的消灭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