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酉时三刻便到了,众文武大员纷纷聚集在丞相府会客厅内。李大阳一身淡紫色便服,坐在上座。
见文武大员都到了,李大阳便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声:“既然诸位同僚都到了,就请落座吧。今天,就让众位同僚尝尝我丞相府的家宴。”说罢,吩咐一声上酒菜,一盘盘的菜品便端了上来。
每桌四盘菜,一壶酒,菜分一荤三素,一凉三热。除去李大阳的心腹们,其他大臣一看这菜,有些惊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听说丞相平时节俭得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该不会是故意做成这样演给我们看的吧?”
说什么得都有,底下“嗡嗡嗡”地一阵低语,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李大阳猜也猜到七八分。只见他轻咳一声,众大臣心知失仪了,便停止了讨论,望向李大阳。
李大阳举起早已被身后婢女倒满的酒杯道:“众位同僚一定对今天的酒菜不甚满意吧?可我曾发下宏愿,天下一日不平定,我便一日不开大宴。故而,这便是我这里举宴的最高标准了。”
李大阳说罢,指了指手中的酒杯说道:“此酒乃我府中自酿的甘薯烧,虽然不是好酒,但也可以与诸公一醉方休。”话一说完,紧接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众大臣也都附和着李大阳喝尽了杯中的酒。
李大阳喝光酒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发现董国舅还是没有来啊,他的病还是没有好吗?”
下座王子服拱手道:“启禀丞相,董国舅的确在调理风寒,病尚未痊愈。”
李大阳笑眯眯地说道:“看来王侍郎和董国舅关系很好嘛。”
王子服面不改色地说道:“启禀丞相,下官确实与董国舅私交还算不错。”
李大阳点了点头道:“很好,我等在朝野中是应该有几个‘知己’,不然一个人在家中都无甚事可做。”李大阳故意把“知己”两个字咬得很重。
下面的那四个大臣都紧张了起来,因为李大阳的那句“知己”和最后一句话很有深意,他们不禁要想:难道他李大阳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什么叫一个人在家无甚事可做呢?难道一堆人在家就有事做了吗?
李大阳瞟了一眼他们,便将目光移向众位大臣,又举杯道:“既然董国舅有恙在身,那我们就不管他了,来,诸公,让我们满饮此杯!”
酒过三巡,李大阳拿左手臂拄着桌子向众大臣说道:“我家中的菜,看来实在不合诸公的口味,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怎么动筷子。”李大阳说得倒轻巧,他自己夹菜特别慢,他不吃菜,众大臣哪敢闷头吃。
没等众位大臣辩解,李大阳便又立即说道:“不妨这样,我这儿有一份礼物,叫来为诸公下酒。来!给我牵上来!”
话音刚落,十名青狮卫拖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吉太上了宴会厅,众大臣一见这情形,都十分惊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阳沉声道:“此人,为太医令吉太,勾结恶党,想要刺杀我这朝廷大员,而他的同谋,就在在座的诸位之中。今天,我将他拖上来,就是为了问一问出他的同谋。”
吉太猛然睁圆怒眼,大骂道:“国贼!似你这狗贼,人人得而诛之!与我同谋者乃天下之人,又岂止千万,你又如何问得完?!”
李大阳呵呵一笑道:“好啊,我是国贼。可有哪个国贼情愿为了天下苍生,而自己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的呢?十一年了,我在行伍之中十一年了!我整夜整夜睡在书房,研究天下局势,就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你们竟然要杀我?你们在想杀我之前可曾为这天下苍生考虑过一点吗?!是谁救天下于危难,又是谁扭转乾坤,让这纷乱的世道变得井然有序起来?!啊?你们还要杀我?!你们他妈的混蛋!”李大阳越说越激动,最后站将起来,把手中的酒杯掷向了吉太。
“崩”地一声闷响,那青铜酒具砸到了吉太的额头,吉太就这样昏死在了宴会厅上。宴会厅鸦雀无声,众大臣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李大阳看了看众大臣,双目无神,颓然地坐在了座位上。
他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散席吧,王子服、种辑、吴硕、吴子兰,你们四个留下,再陪我喝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