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哭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人谈过理想,当年的董卓一番豪言壮志让自己卖命几十年,但当达到后董卓便迅速堕落,位极人臣这个梦想还不够大,刘备所求的是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而且他绝对不会放弃,李儒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
与其他诸侯相比,刘备如同无根野草,他的至交好友公孙瓒混得比他好多了,白马义从多威风啊,但刘备也有他祖宗刘邦的坚韧不拔,野草被车轮碾压多少次都不会死,第二年依然会散发新的生机。
这就够了,乱世中命最重要,多少大诸侯前期顺风顺水,结果一仗就被打得人仰马翻,最惨的不是兵败,而是主公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直接病倒了。
贾诩则是笑了,刘备的能力在诸侯中算拔尖,但不是最拔尖,可这并不重要,做主公最关键的是能够知人善用。
董卓一直以来都在咨询贾诩的意见,为什么不肯献计呢,因为根据观察,董卓大概率不会听,他只是为求个心安,真说了反而容易惹祸。
“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这是刘邦的自觉。
刘邦贪财好色,在军事上又屡屡出错,但他能够用人,韩信、张良、萧何汉初三杰替他把天下无敌的霸王项羽揍得自刎乌江,这就是君主必备的品质,刘备同样也有。
搞不好自己能封侯拜相,贾诩想到这里,自然忍不住笑了。
贾诩、沮授、李儒,还有徐州那位,凑个卫锋完全可以组军师联盟了。
“云长去哪了,我有礼物给他。”卫锋说的自然是赤兔马。
“唉~青州黄巾又起,二弟和无双、儁乂他们去帮孔北海的忙。”刘备有些头疼地说道“当年张角八州才拉了八十万人,这些家伙怎么做到在一州拉出七十万人的,浮夸。”
潘凤和张郃也到了刘备手下,这是符合卫锋预期的发展。
贾诩眼珠子一转,青州的地方官员貌似不怎么给力啊,有机会图之。
青州刺史貌似现在还是田楷,和公孙瓒老朋友了,互相照应,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刘备和田楷就不咋熟。
“玄德公……”跟着卫锋的张宁突然开口道“青州黄巾的头领是管亥,他性格暴躁,有勇无谋,但绝对忠诚大贤良师,我可以劝服他归降。”
“姑娘你是?”刘备问道。
“张角之女张宁!”
刘备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张角可是差点整垮汉室江山,但仔细想想那时候张宁才几岁,无论如何也罪责不到她的身上。
“万万不可,人数太多,需要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啊。”李儒否决了这个提议。
而且黄巾军是一群乌合之众,平均战斗力略低于吉娃娃,如果不是体力有限制,陷阵营那类特殊兵种能像切瓜似的把他们全宰了,这些人收编来有毛用。
贾诩有其他想法,基数多了肯定有奇葩,十个人里面总归有一个能打能抗的吧,只不过大部分太弱鸡导致都显得弱鸡,收编后整改一下,十存一还是勉强能上得了台面。
“问题也不是很大,把青州拿下来粮草不就充足了嘛。”卫锋缓缓说道。
“???敢问操作过程呢!”刘备有点蒙圈。
“青州威望最高的便是北海郡的孔让梨,哪怕田楷都得让他几分不是嘛,咱们扶持其上位,借此机会掌控实权。”卫锋拿出一份文书说道“田楷是公孙瓒举荐的青州刺史,名不正言不顺,而玄德公是朝廷承认的大汉皇叔,你举荐的人更加正统。”
刘备双手颤抖地接过文书,盖印是真的……朝廷承认了他汉室宗亲的身份,祖宗在上,你们可以安息了。
“会不会得罪公孙瓒啊?”说这话的人是简雍,刘备的老朋友了。
“公孙瓒自身难保,有袁绍和刘虞同时施加压力,还要打异族,说实话,局势挺差的。”沮授分析道。
“总而言之,青州得拿下,徐州也得拿下,皇叔你应该不会推辞吧。”卫锋站起来说道。
“公台已经给我做过思想工作了,卫先生没必要再来一次。”刘备说的人是陈宫。
陶谦是个仁义君子,刘备向来钦佩,如果他活着徐州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但他快死了,吕布扔的箭头直接留下永久性暗伤。
他的两个儿子没啥本事,刘备不接手,恐怕曹操就会直接来波横扫。
青州、徐州目前还挺富饶,再往后如果连年征战就彻底废了,所以必须得把袁家和老曹挡在外面。
“这些事情等我回来再议吧,我得去见见那个传闻中的天才――孔融。”卫锋顺了顺头发说道“小时了了未必大佳。”
圣人有云,人非生而知之者,而孔融已经很接近天生智者了。
但智力不能发挥就毫无作用,孔融就是这种情况,他被青州黄巾给吓傻了。
“无双、儁乂,讲道理,关某有点失望。”关羽轻抚长须说道。
关羽一辈子只读一本《春秋》,滚瓜烂熟,真正意义上的倒背如流,春秋圣人以孔仲尼为首,他的后人,号称生而知之者的孔融,为何如此不堪。
“关将军,玄德公,哦不,刘皇叔派遣卫先生到北海了。”一个士兵来报。
“知道了。”关羽依然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挺激动的,不过他习惯了。
“不知道卫先生有没有带礼物。”潘凤咧嘴笑道。
“喂喂喂,七十万黄巾伺机而动,你居然还在想什么礼物。”张郃吐槽道。
潘凤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纯粹的武将,不需要考虑太多东西,拿起斧头砍就完事了,张郃还有帅才,所以压力更重一些。
至于关羽……没见过他有表情变化,除了前几天正面击溃青州黄巾一支部队,流矢射死了跟随他多年的战马时短暂流露出过伤心的神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