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起来了!
“那你们后来怎么不从钱库预支了?”,公孙续好奇问道,自己记得乐何当和李移子应该只从钱库支出过两回,正好十亿钱,再之后就没从钱库中支钱。
乐何当面上又变成了你看不起谁的不满样子,“你当我与你三叔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吗?如果不是近两年改成了以物易物,恐怕全天下的五铢钱都要进到我们华夏商行的口袋中!”。
李移子也十分得意和自信的笑着,“现在谁要说我们华夏商行富可敌国,那都是在嘲笑我们!”。
公孙续懒得与他们狡辩,富可敌国?现在大汉朝国库有几个钱?十亿都拿不出来吧!
不过这样看来,华夏商行这几年应该是赚的盆满钵满了,不过想想也是,乐何当和李移子的家财,暗灵劫掠来的钱财以及幽州的十亿钱,华夏商行的投入已经无法计量了,如果这样都不赚钱,那真是没地说理了。
“那正好,我这里还有两件事情需要利用华夏商行去做!”
乐何当和李移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什么?”。
财迷啊!公孙续心中无力感叹。
“第一件,辽东研究院制造除了成本低廉的纸张,到时候让华夏商行去售卖……”。
公孙续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乐何当急迫打断,“那我华夏商行的背景岂不是要暴露了?”。
公孙续白了乐何当一眼,“能从公孙家手中拿到左伯纸,是华夏商行的能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乐何当是个精明人,瞬间明白了公孙续的意思,眼睛轱辘转着,嬉笑道,“对呀!这是华夏商行的能耐!”。
“不仅是左伯纸,研究院还研究出了不少调味品和美食,放在华夏商行的酒楼和青楼,也算是一大招牌了。”。
“很美味吗?”,李移子开口问道。
“人间极品!”,公孙续信口胡诌,他根本就没品尝过,哪里知道问道如何,但想来就算不怎么样,也绝对能够大大提高食物的口感,别的不说,单就铁锅炒菜配上豆油、葱姜蒜、酱油就足够完爆现在所有的所谓美味了。
李移子横了公孙续一眼再没有说话,显然看出来公孙续是在糊弄他。
“反正比现在的食物都要美味的多!”,公孙续笑着更正,李移子依旧没有说话,他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
“过几天去辽东,二位叔叔与我一起去,亲口尝一尝!”。
“行!”,李移子算是给了公孙续面子。
“第二件,主要是得靠四叔,你和三叔计划一下,想办法将益州的物价给抬高,扰乱益州的经济体系,让益州乱起来。”。
这回乐何当没有开口,李移子却率先开口了,他目含深意的看着公孙续,沉声道。
“续儿,单靠哄抬物价是没有用的,哄抬物价影响的只是普通人,那些世家和豪族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他们并不太容易受到物价变化的影响。并且若是将普通人逼得没有活路了,要么给世家豪族当奴隶,好么就是铤而走险当山贼了。”
很显然,李移子知道公孙续想要做什么。
没错,公孙续就是准备对益州开展经济战,先从内部瓦解益州,等日后自己攻取益州的时候就轻松了,不然益州之地易守难攻,想将其攻下太过不容易,毕竟他又没有刘备的那种先天优势,进到人家里之后再挥刀刺杀家里主人。
公孙续是这么想的,但李移子开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想简单了,这时期的经济战效果并不明显,因为世家和大族自己有地有人,早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庄园产业,不需要依靠外力就能够自给自足。并且就像李移子所说的,经济战受苦的只是普通百姓,最终不是成了奴隶,就是成了贼人。
“河南一些郡县的物价已经够高了,洛阳一带一斛米价格都已经超过二十万钱,是我幽州的两万倍,可这对世家大族并未造成影响,反倒促使越来越多的人为了活命成了世家大族的奴隶!”
公孙续明白了,对于现在的州郡来说,无论物价如何上涨,都不会对地方的真正统治者,也就是世家大族造成影响,受影响的只不过是最底层的百姓,这与公孙续想要的结果大相径庭。
李移子竟然看的如此透彻!
公孙续微微惊讶,但随即公孙续便找到了新的办法,李移子说的对,逼急了底层的百姓就会成为奴隶和贼匪。既然如此,那就逼他们成为奴隶和贼匪,成为属于自己的奴隶和贼匪。
“没关系,那也抬高价格,我自有办法应对!”
没有大族,自己可以利用暗灵创造几个豪强,然后收拢前来投身的百姓,将他们变成族内的奴隶。至于贼匪那更简单,张鲁就在蜀地,如今还在传教,并且已经成为暗灵众人,五斗米教也已经成为一个信仰老子,但却信奉‘公子’的教派。所以只要让张鲁找机会占领汉中,默默的招收流民和教徒就可以了。
“行!”,李移子默默点头,他知道公孙续应该已经想出了办法,公孙续不说,但他也不想多问,“不过益州粮食丰足,物价的抬升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所以续儿你急不得!”。
“我不急!”,公孙续急什么,等到自己图谋益州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是好几年之后了。
李移子点了下头,又恢复成了默然状态。
见李移子如此,公孙续很是识趣的又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刘纬台,“二叔,天鉴司的组建成果如何了?”。
天鉴司的组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公孙续一直没有着急,放手让刘纬台去做。
果然,刘纬台摇了摇头,“并不是太好,二叔知道你想要的是真正能够观天的术士,但是这类术士太过稀少,直到如今天鉴司内也不过只有四五人拥有观天之能,并且还不能确保每次都准。”。
“以谁尤为突出?”,公孙续问道。
“蜀人周群,字仲直,他对天象的预测,准确度能够达到十之七八!”。
周群?又是一个没印象的人。
“十之七八?已经很高了!那二叔你呢?”。
“十之五六吧!”
“也很高了!”,公孙续并不意外,因为在占卜相术和观天象这方面刘纬台真的挺厉害,“那过几天去辽东二叔你与我一起去,这一次需要你在辽东待上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观测出海上的天气特点,尤其是风雨。”
“至于天鉴司,就暂时交由周群管理,让他多教授一些差不多的弟子出来!”。
刘纬台苦笑的摇摇头,“续儿你想简单了,这东西全靠天赋,真正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有天赋,就算是日夜苦学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成果。”
“就像我自己,在相术一途再学十年二十年也比不上沛国朱建平!”。
“他真那么厉害?”,朱建平公孙续有点印象,与管公明都是以占卜相术闻名于世,现在管公明应该还没出生,朱建平则是已经靠相术闻名各州,据说历史上朱建平曾给曹丕等人相过面算寿命,惊人的准。
“确实厉害,朱建平的相术已经出神入化,其但有所言,无不应验。”
“那你说我去找朱建平给我相面如何?”,公孙续突发奇想道。
“续儿莫要胡闹,命运一事最是琢磨不透,况且每个人的命格都不一样,有的人命格很薄,这一生的命运轨迹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这样的人很容易算出他的命运。而有的人命格很硬,命途离奇,诡异多变,不是那么好算的,最主要的是,这类人有时候算出命运之后他的命运就会随之发生变化,可这变化,却算不出是好是坏。”
“另外,占卜相命都是泄露天机,泄露天机是会遭受劫难的,如果仅是自己遭劫还算好的,若是泄露天机严重的还会累及亲人。所以人们平常所见的占卜相命之人大多是江湖骗子,没有真才实学,胡言乱语,不算是泄露天机,可就算如此,这些人也大多不得善终。真正如朱建平这类高人,平常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算命的,就算要算,也大多是命格薄之人,一来大多是这类人更加相信命运,二来就算泄露天机也不算太严重。若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给命格硬的人算命的。”。
公孙续笑着眨眨眼睛,对刘纬台揶揄道,“二叔也是术士,是不是早就看过我的命格?”。
刘纬台突然不说话了,面色凝重的看着公孙续良久之后,方才无力的幽叹一声,幽幽开口,“续儿你的命,可称天命,根本就不是二叔能看透的。”
“为什么我的命就是天命呢?”,公孙续继续笑着问道,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个东西,毕竟历史上的事情真实性谁说的清楚,可他又不敢一点不信,毕竟他穿越这个事都发生了。
史书中记载有人在刘邦发迹之前给刘邦一家算过命,说刘邦一家将来贵不可言,更说刘邦是极贵之相,可这个记载公孙续是不信的,十有八九是刘邦自己后来为了美化自己找人杜撰的。还有更加玄妙的推背图,据说精准的预测了唐以后的大部分事情,可真正的推背图早就遗失了,没有几个人见过,现在所谓的推背图都是后人添加的,根据已经发生的事情添加,那当然准确无误了。
“天命之人,他的命运会影响很多人,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刘纬台开始解释,“二叔虽然比不上朱建平,但多少也精通一些占卜相命之术,在你未出生之前,看你父亲的面相虽然也是富贵之命,但似乎命不长久,并非善终。并且子女宫暗淡,应该只有一子且命途不佳。”
公孙瓒不乐意的瞪着刘纬台,说谁不得好死呢?
“你祖父刘其、外祖父侯老太守,甚至是你三叔、四叔,原本的面相都是普通之相,而这些,在你出生之后全变了。”
刘纬台面色复杂的看着公孙续,而众人却惊讶的看着刘纬台,这些事情刘纬台可是从来没有说过。
“续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公孙续竟然有点紧张,下意识的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他当然知道刘纬台是什么意思,令他紧张的是刘纬台的相术令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东西,真的能够仅仅从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看出来吗?
“我们面相怎么变了?二哥你倒是说清楚啊!”。刘纬台话没说透,乐何当也没细去寻思,只管好奇的追问着刘纬台。
但李移子却听明白了,他努力按耐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轻轻拉了拉乐何当,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没听二哥说吗,泄露天机是要遭劫难的!”。
乐何当面色大变,立即闭上嘴,这个时候公孙续也想起了刘纬台之前说的话,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叔,你这算是泄露天机吗?”。
刘纬台无所谓的摇摇头,“算!也不算!”。
“我所说的东西,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算是泄露天机。而未发生的事情我虽然没明说,但却点破了一二,也算的上泄露天机。”。
众人担心的看着刘纬台,刘纬台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的很是轻松,“反正日后我也不打算再行占卜相命之事,这次就算会遭受一点劫难也无所谓了,反正绝对不会危及性命。”。
刘纬台说的轻松,但众人却更加担心了,而乐何当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惊恐的指着公孙续,结结巴巴道,“二哥,你,你,你说,续儿能……”。
公孙瓒和李移子同时恶狠狠的瞪向乐何当,乐何当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转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用夸张的眼神告诉众人:你们别看我,我没说!
“这件事情,都烂在心里!”,公孙瓒严肃道,尤其是目光紧紧的盯着乐何当,几个人中,就乐何当平日里话最多,“家里人也不能说!”。
乐何当连忙目光坚定的重重点头。
而实际上这件事情就算刘纬台不说,公孙瓒心中其实也有点臆想,毕竟现在公孙续和幽州的路就是奔着那个方向去的。
公孙瓒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那个方向……
很有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