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酒楼,二楼雅间。
气氛非常不错,刘表和公孙续谈的很是融洽,刘表这一点不得不让公孙续心中佩服,和刘表说话的时候,刘表非常会照顾自己的感受,既会让自己觉得刘表平易近人,两人没有身份上的差距,还能够让公孙续觉得刘表就是自己的长辈,明明是在套自己的话,却让公孙续觉得刘表好像是在关心自己。
但即使如此,公孙续依旧感觉到了刘表那深入骨子中的等级观念,因为如果不是如此,刘表不会一直让王奇侍立在一旁,完全忽略这个同样是救命恩人的“下人”。在与自己聊天的时候公孙续也能感觉出来,刘表在刻意避免提及公孙续豪强出身的身世,只关心公孙续的成长历程。
公孙续觉得刘表可能是在麻痹自己,让他忘却公孙续豪强出身的身世,这样他才能让自己更重视公孙续。
蔡夫人则一直在席间伺候,给刘表和公孙续二人沏茶,只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你看老夫这记性,聊了这么久,还没有了解,延龙你为何离开丹水来到襄阳啊?”
公孙续面上露出一丝悲切,“草民为父母守丧期满,想到父母生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草民学业有成,光宗耀祖,但是草民却辜负了父母期望,成为一名游侠。”
“如今父母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学有所成,算是了却父母的一份心愿。草民听闻荆襄学子众多,故而草民特来襄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获得投身学府的机会。”。
公孙续面上带有一丝凄苦,他觉得这个应该是出现在王续面上的表情,毕竟王续之前一直是处处碰壁,如今到襄阳来也不过是碰碰运气,其实内心深处并没有抱着太大希望。
“老夫与庞德公有些交情,回头有机会我与庞德公说一声,试试能不能让庞德公收下延龙!”。
公孙续立即做出一副欣喜异常的样子,起身郑重的对刘表拜了拜,“如此草民就先行谢过州牧大人了!”。
刘表一副长者模样,微微笑着对公孙续摆摆手示意公孙续坐下,殊不知公孙续心中却对刘表有些鄙视,刘表的话说得太过官腔,有机会和庞德公说一声,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机会?
所以,对于刘表所说的将自己介绍给庞德公这件事情,公孙续并不是很上心。
“难得公子有如此孝心,我蔡家与黄家也有些交情,回头公子若在庞德公处没有如愿,我可以帮助公子试试承彦公,他虽然性格淡泊,从未收徒,但若是知道公子如此孝心,或许会破例也说不定。”
蔡夫人突然开口,对此刘表和公孙续都有些意外,公孙续诧异的看向刘表,刘表以为蔡夫人是有心想拉拢公孙续,所以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却未表现出来,对着公孙续点点头算是肯定了蔡夫人的话。但公孙续却隐隐觉得事情可能不这么简单,蔡夫人如此精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他又有些想不明白蔡夫人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对蔡夫人道谢一声。
蔡夫人对着公孙续点点头,然后对刘表微微一笑,娇媚的样子让刘表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不快瞬间消散。
接下来,刘表也没有待太久,他来华夏酒楼仅仅就是想吃个饭,有些垂涎花酒酒楼的美味而已,政务繁忙的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浪费在酒楼中。所以在和公孙续谈的差不多,也基本上了解了所有自己想要了解的关于公孙续的信息之后,刘表便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蔡夫人也跟着离开了,只是最后在临走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公孙续一眼,让公孙续心中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奇兄,你有没有觉得,那蔡夫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刘表和蔡夫人走后,公孙续越想越觉得蔡夫人的表现有些异常,所以对身边的王奇问道。
“可能是想拉拢公子吧!”,王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面对公孙续的疑问只是猜测的回了一句。
“不太像!”,公孙续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船撞桥头自然沉,我倒想看看,这个蔡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船撞桥头自然沉?王奇暗暗寻思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
公孙续没有猜错,刘表走后第二天,便差人给自己传了一个话来,襄阳还缺一个贼曹掾,让公孙续去上任。公孙续知道这是刘表在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而至于庞德公的事情,便自此没了消息。
“公子,州牧府中失窃,蔡夫人丢失了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让公子赶紧去州牧府中调查。”。
公孙续走马上任的第二天,作为公孙续手下,挂了个属兵职位的王奇便给公孙续传递了一个消息。
“蔡夫人丢东西了?”。
公孙续觉得王奇的消息有些扯淡,整个荆州哪里丢东西公孙续都信,但州牧府,尤其是蔡夫人丢东西公孙续有些不信,不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偷蔡夫人的东西,就算是有胆子,又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进去蔡夫人的房间偷东西。
“州牧府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王奇也有些奇怪。
“既然如此,那奇兄就陪我走一遭吧!”,不管心中怎么怀疑,但作为贼曹掾,尤其是已经被蔡夫人点了名,自己就必须去一趟。
“王贼曹,夫人有吩咐,州牧府毕竟是特殊之地,所以让王贼曹一个人进去就行,至于王贼曹的下属,就让他们暂时在门外相侯吧!”。
公孙续和王奇来到州牧府之后,蔡夫人的贴身侍女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公孙续之后,拦住了想要直接进入府中的二人。
王奇不太放心,但被公孙续用眼神制止,并吩咐王奇在门口等候之后,自己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去州牧府。
刘表确实有些节俭,州牧府竟然让公孙续觉得有些简陋,竟然只有三进,并且房屋都有些老旧,府中也几乎没有什么下人,从大门口一直到蔡夫人的房间,公孙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王贼曹请!”。侍女将公孙续引到蔡夫人的房间之后,便让公孙续直接进入房间中,侍女则关上房门离开。
公孙续更加奇怪,心中更是不由得浮现一个邪恶的念头,这孤男寡女的,蔡夫人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王贼曹,你来了!”。
就在公孙续暗暗嘲笑自己异想天开的时候,一道略显慵懒的声音传来,公孙续顺着声音看去,正见到身姿妖娆,面上带笑的蔡夫人向自己走来,那眼角含春的样子,让公孙续心中突然咯噔一声。
总感觉,自己可能不是异想天开!
“下官见过夫人!”,公孙续强压下心中的念头,朝蔡夫人行了一礼。“敢问夫人,府中丢了何物?”。
“这个暂且不急!”。蔡夫人娇笑一声,笑得公孙续心头都有些痒痒。
呵!男人啊!
公孙续心中又嘲笑自己一声,自己的定力似乎有些差劲。不过,面上公孙续还是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那夫人若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没什么事,难道就不能和王贼曹聊聊!”,在公孙续的眼中,蔡夫人笑得有些魅惑,这让公孙续都快起反应了,若不是一直在控制自己,说不准都已经丢人了。
“不知蔡夫人想和下官聊什么?”。公孙续努力控制自己不失态,平静的问着。
“想和王贼曹聊聊归属问题!”,见公孙续面色平静,蔡夫人以为公孙续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于是也不拐弯抹角,“看看王贼曹是更倾向我们蔡家,还是刘表!”。
想多了!
公孙续心中苦笑一声,不知为何,竟然还有些失落。
“夫人这是何意?”。
“王贼曹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刘表虽然娶了我,但不过是为了获得我蔡家嗯帮助,助他稳定荆州。”,蔡夫人收起自己的媚态,但依旧有些诱人的坐在榻上,“但刘表心中毕竟是想真正的统治荆州,对我蔡家难以推心置腹,甚至还一直在尝试着削弱我们蔡家!”。
“王贼曹是个能人,如果你投入到刘表麾下,对我蔡家将是一个巨大威胁,这不是我蔡家愿意看到的。”,蔡夫人说的很是平静,似乎自己说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已,“所以想知道,王贼曹是什么想法,心中更倾向于谁。”。
“夫人所言下官虽然明白,但却并不是下官关心的事情,下官只想寻个门路,安心求学,不想参与到这些是是非非中。”
蔡夫人突然掩口轻笑一声,“王贼曹可知我为何会让你今天来州牧府中吗?”。
公孙续心中一动,眼神不由的眯了眯,他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面前这个女人算计了。
“今天刘表去了鹿门山,与庞德公联络感情去了!”
公孙续眼睛又眯了眯,心中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女人竟然在给自己挖坑。
“但是我敢肯定,对于王贼曹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和庞德公提任何一个字,因为刘表这个人内心十分倨傲,他觉得自己是皇室宗亲,对任何人都保有一份深入骨髓的优越感,只不过是他将这一点隐藏的很好,王贼曹你没有感觉到而已。”
蔡夫人冷笑一声,“尤其王贼曹出身豪强之家,又身为游侠,刘表他是绝对看不上你的,若不是你机缘巧合救了他的性命,你连现在这个贼曹掾都当不上!”
“而且刘表疑心很重,尤其对男女之事,因为他自己不行!”,蔡夫人面色有些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她自己,还是刘表,“但却又偏偏娶了对他毫无感情的我,这让他更是格外在意这方面,对我充满怀疑,总觉得我会耐不住寂寞,不遵守妇道!”
“所以,如果今日若让刘表知道你来到我房间,他一定会同时怀疑你我二人,但他奈何不了我,就会想办法对付你,到时候莫说贼曹,你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
公孙续面色冷了下来,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寒意,“下官似乎没有得罪过夫人,夫人何必如此为难下官?”。
蔡夫人并没有畏惧,反而妩媚的抬起头,眼角又浮现一丝春意。
“你不是问我丢了什么东西吗?”
公孙续目光依旧有些寒意,蔡夫人却似乎视若无睹,媚眼如丝的看着公孙续。
“我的心丢了,被你偷走了!”。
你妹的!
被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