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一带矿藏丰富,铁矿、玉矿和煤矿都有,公孙续自然不会放着大好资源弃之不用,于是,再回到襄平的时候公孙续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二叔,如今研究院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的主要事情就是全力支持研究院的发展了,如果研究院有什么需要,二叔你尽力满足!”。
公孙越点了点头,公孙续对研究院极为重视,公孙越看的出来。
“我公孙家本就兴起于辽东,现在我也是将辽东当成我公孙家真正的大本营,辽东东南临海,北接高句丽鲜卑草原,西连幽州。
如今高句丽已经被纳入辽东版图,鲜卑草原也已经成为我公孙家的牧场,再往北就是扶余,扶余地广人稀,我们都不用太过担心。
而西面虽然从令支开始,人员出入便要经过层层盘查,但我们依旧无法不确定出入的人中有没有其他势力的细作,时间久了辽东的情况难免会泄露出去。”
辽东现在有很多见不得光和公孙续担心泄露出去的东西,比如大量的军队,尤其是海军,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比如大量的养殖场、研究院的存在以及研究院研究出来的东西,这些都是公孙续担心泄露出去的,绝对的秘密。
公孙续知道这些东西早晚有一天都会曝光,但能够晚一天就晚一天,那对公孙续来说就代表着能够多占据一天的优势,所以为了避免辽东的情况被人摸透,公孙续准备更进一步封锁辽东。
“但是辽东有太多的东西不能被人知晓,尤其是朝廷和我们的对手,所以我准备让二叔你施行封禁令,彻底封锁辽东!”
封锁辽东?公孙越有些吃惊,虽然这个年代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什么外出的需要,但没有外出需要和不让外出完全是两个概念,公孙越担心会引起骚乱。
“这样会不会引起百姓的反感?”。
公孙续眼睛眯了眯,却没有遮住眼中的寒光,“辽东是我公孙家的辽东,我公孙家说不让出辽东,就是不让出辽东,如果有意见,那就杀!”。
说完之后,公孙续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狠了,于是又解释了一句。
“其实二叔也不用过于担心,如今辽东人口虽多,但大多都是鲜卑、乌桓、高句丽以及百济三韩的百姓,幽州和中原的人口实际上并不是很多,就是就算是施行封禁令,有不满情绪的也只是一小部分的人,不会引起骚乱的。”
“另外二叔你施行封禁令的时候就对百姓说,是中原一带又爆发了瘟疫,为了避免疾病传染到辽东来,所以才封锁辽东,不准人出,也不准人进。那样就算有些百姓心中不满,但也不会说什么,而等到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习惯了。”
公孙续心中幽叹一声,人终究是自私的啊,而且也很容易被周围的大环境同化,刚穿越汉末的时候他还想着救万民于水火,现在却已经能够为了一己之私从内心想要杀人了。
不过也不算太过分,毕竟自己是出于大局考虑,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舍命与那些枭雄霸主争,不拼尽全力想着实现大一统,就算想拯救万民于水火,可拿什么去救?
匡扶汉室?不说自己没有将如今的东汉起死回生的能力,就算有也不甘心。
投降曹操刘备这些真正的霸主?那换来的不是被忌惮一生,碌碌无为,就是被随便找个借口干掉。而且自己凭什么投降他们,现在自己才是真正的霸主。
所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以来,革命都是伴随着尸山血海的,自己能尽可能减少百姓的伤亡,已经算是仁主了。
公孙续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公孙越也不知是被公孙续说服了,还是他其实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刚才的话不过是随口问问,反正公孙续说完之后公孙越没有再反对。
“另外,研究院要准备制作铠甲武器了,需要大量铁矿石,这个我们不能只依靠其他各州供给,必须要实现自给自足。”。
这时代开采出来的铁矿一共也没有几个地方,更不用说之前幽州和辽东这个穷乡僻壤之地了,几乎所有的铁器都是从其他各州流入,有的被直接利用,有的则是被重新熔了铸造成想要的铁器。如果之前不是有华夏商行一直支撑着,不断从其他各州郡交易回铁器,外加上幽州和辽东很早之前便开始统一管制民间铁器,也获得了大量铁器,可能现在的幽州连军队的武器装备都保证不了。
公孙越也知道这个问题,可这问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如今天下出铁矿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幽州和辽东又不在其中。
“我已经找能人异士看过,在襄平一带的山岳里便有不少矿藏,其中不仅有铁矿,还有玉矿和煤矿。我会将这几个矿藏的位置标注给二叔,只可惜那人也只是看出了大概位置,具体的还要二叔你派人仔细找一下看看。”
公孙越并没有相信,“真的吗?续儿你不会被人骗了吧?”。
公孙续内心也有点虚,他真的只是知道大概位置,并且这个大概的位置还非常的笼统,他也担心到时候公孙越派人找了一圈之后没找到,那可就尴尬了。不过就算如此,公孙续还是硬着头皮回道,“二叔放心,那人还是很厉害的,到时候二叔你派人仔细找找,十有八九还是能够找到的。”。
后世那么大的铁矿床,而且还不止一处,就算现在是两千年前,但应该影响不大,仔细找找还是能够找到的吧。
公孙越没有看出公孙续的心虚,确定了襄平一带的确可能拥有铁矿之后非常激动,这可是宝贝儿啊!
“续儿放心,只要襄平一带有铁矿,就算挖地三尺二叔也给它挖出来!”。
……
阳春四月,只要没有风,沓氏,也就是后世大连一带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都已经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温煦了。
公孙越多长时间能够找到矿床公孙续不清楚,反正公孙续待在襄平的这二十多天里是没有消息传回来。在辽东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公孙续准备最后去一趟他自己设立的王家县,将刘纬台安顿好之后便准备返回幽州了。
王家县其实就是后世大连庄河一带的王家岛和海王九岛一带,这一带气候温润,海洋平和,自古以来就没有遭受过什么太大的灾难,算是一块宝地。而如今,就在这块宝地之中,驻扎着新组建的三万水军,也是当前整个辽东总有的水军数量,与公孙续当初要求的十万还有不小差距,但能够组建起三万水军也已经很不容易了。相信有了这三万水军做底子,也许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组建起十万水军。
“二叔,这地方气候和温度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应?”,这次的二叔,不再是公孙越,而是换成了刘纬台。
“很好,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受着和煦的海风,欣赏着以前从未见过的震撼海景,刘纬台感觉自己心情出奇的愉悦,“而且二叔还感觉自己好像爱上这个地方了,这样的地方,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能适应就好,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二叔可能就要生活在这里了!”
刘纬台不由自主的张开怀抱,想象着自己在拥抱无边大海,“知道了,二叔也想摸清这大家伙的脾气,那一定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公孙续见刘纬台这般反应便放心了,“二叔能够感到开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海岛上有三万水军,因为现在没有大型船只,所以他们平常训练和出海的时候只能乘坐小船,走不了多远。”,公孙续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向刘纬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从未坐过船的人刚坐船会很不适应的,严重的会不断呕吐甚至是晕厥,所以在没有大船,走不了太远的这段时间二叔你正好适应一下。”。
刘纬台收回手臂,仔细听着,因为他见到公孙续的面色此时变得有点严肃,“这段时间不宜太长,如果两三个月过去了,二叔你还是不能适应乘船的话,一定要及时对我说,我换别人前来,比如那个周群。”
“二叔你千万不要强迫自己,因为这种症状不仅可能与之前没有乘过船有关,还可能与自身的体质有关,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能乘船的,所以如果三两个月之后二叔你还没有适应,那么就说明你正好是那种天生不能乘船的人。”
这个时候的人根本就不懂晕船这种概念,更不懂晕船是一种什么情况,公孙续担心刘纬台逞强出现问题,所以又强调了一遍。
“叔父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强迫自己,因为那是强迫不来的,如果是体质问题,根本就不是后天人力能够改变的。”
刘纬台的正想表态,却居高临下看到一艘刚刚被推下海的小船只,刘纬台伸手指向那小船,“这不就有机会吗,我们何不去试试,一旦二叔天赋异禀,根本就不晕船呢。”。
顺着刘纬台所指的方向,公孙续也发现了那艘小木船,虽然并不算是太大,但容下自己这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公孙续转头对周仓吩咐道,“元福,喊住那船夫!”。
周仓点头,将双手做喇叭状举了起来,高声喊道,“那船夫,等一下!”。声音如雷,滚滚传出,众人离着海边又不远,所以船夫很快便听到声音,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的向众人的方向看来。
公孙续与众人赶紧顺着山坡下了山,来到那小木船处,走近了公孙续才发现,船夫应该是一个老丈人,皮肤黝黑,肩膀也比常人宽了不少,典型的渔家老汉。
那老丈人见到众人之后有点局促,也看出了站在中间的公孙续是主人,于是小心开口,“这位公子是要出……”。海字没有说出来,那老汉看着公孙续的模样突然愣住,慌忙将手中船桨扔到一边,噗通一声跪倒,纳头便拜,“草民见过仁义公子,方才为认出仁义公子,还望公子赎罪!”。
又来了!
公孙续心中无奈的翻着白眼,赶忙上前将老丈扶起,“老丈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方才还很镇定的老丈人此时变得颤颤巍巍的,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激动的,在公孙续安抚了好一会之后方才一点点恢复正常,声音也终于不再颤抖,“公子是想要出海?”。
公孙续一边扶着老丈,一边轻轻点头,“是,我们几个人想上海上去逛一圈,也不走远,入海几百米就回来。”。
老丈松开公孙续的手,先捡起船桨,然后走进小木船,用船桨将小船中一张破破烂烂的渔网挑了出来。
“老丈是想要出海打渔?”。方才公孙续没有看见这渔网,但即使如此,自己问出口之后就在心中暗骂自己傻逼,这时节不出海打渔,难道还能看风景不成。
“没事!”,老丈满不在乎的笑着,“打渔什么时候都行,先带公子去海上逛一逛!”,说着,老丈看了看众人,面上漏出点难色,“只不过草民这船太小,装不下这许多人!”。
周仓和裴元绍识趣的开口,“我就不上船了,公子你们去就行!”。
裴元绍却轻轻碰了碰周仓,轻声道,“你为什么不上,我不通水性,你不是水性很好吗?你跟着公子,以防意外。”
周仓虽然是北地人,但小时候家门前有一条大河,从小几乎就在那条河里长大,水性的确极好。
王奇听到了裴元绍的话,“元福你跟着公子,我与元绍在岸上候着!”
最终,公孙续、刘纬台和周仓三人上了船,老丈掌船,一行四人便直奔茫茫无际的大海而去。
海浪很缓,但依旧让小木船东摇西晃起来,周仓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小船两侧,刘纬台胳膊没有周仓那么长,只能双手同时扶着一侧,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抓着船帮,面色惨白。
只有公孙续一人,轻轻的将胳膊往船帮上一搭,竟然惬意的跟着小船随海浪摇晃了起来。
久违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