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张飞上次在阵前单挑时,吃了马超用快马撞过来的亏,丢了大脸。虽然马超给他留了命,他却不思感激,只想找机会报复。现在见马超冲过来,随性横了心,要让马超也丢个脸。
张飞的功夫可真不是吹的,他身材高大,一身都是肌肉,而且动作敏捷。但见他一把推开老婆,俯下身子,将右腿朝冲过来的马超闪电般地扫过去。
马超的功夫当然也不是吹的,见张飞俯身,就知他要扫膛腿,飞身一跃,一脚踢在柱子上,借着柱子的力,空中转身,一脚朝张飞踢去。
好张飞,见马超踢来,身子朝后腾空而起躲开马超的攻击,却在空中,进行了三个旋转,最后拳头对准马超砸来!
“住手!”,赵云和魏延赶来,拉开两人。云儿也醒过来了,和张夫人一起奋力拉开各自的男人。
张飞还在骂骂咧咧,但今天这场打斗,至少他没输,算是赢了点面子,也就顺着其他人的劝,走到外面去了。
马超问文儿,是怎么会事,文儿说:“张飞的老婆,是我早年丢失的妹妹,小名叫从儿。失踪时只有十二岁,今日她说起,竟是被张飞强奸后娶了!”
“什么,小女孩也要强奸?猪狗不如”,汉代强奸也是重罪,强奸良家幼女更是被认为猪狗不如。马超对张飞的印象本来不好,听到这个更是鄙视。
经过文儿的劝解,诸葛亮也来说情,马超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突然,他在席间看到一个人,一下子整根神经都提起来了,“那位是谁?”
“那是关云长的义子关索,云长镇守荆州不能亲自来庆祝,特令公子为代表”,诸葛亮答道。
但马超却觉得,此人是阎行。那年在郿邬城头,残杀了自己一家,以后就不见踪影,莫非是跑到关羽那儿去了。
马超不能完全确定那人就是阎行,就想走过前去打个招呼,同时能仔细辨认。但关索看到马超,就把头别了过去,故意走开。马超于是更确定此人就是阎行。
这个仇是不能不报的,但马超必须要有更确定的证据,当然也不能在这儿杀人。马超镇定下来,不再看关索,装作没事似的,和其他人闲聊。
席间,马超碰到一个叫彭羕的,两人相谈甚欢。这个彭羕,原是刘璋时代的一个郡守,一打听,正和马超将要驻守的郡相邻,而且彭羕以前也在曹操那儿干过。两人谈起旧日同僚的事,越谈越起劲,马超还约他日后到自己府上相叙。
马超也见到李恢,“怎么样,刘备可给你赏赐?“”从现在起,你得叫主公,或皇叔“,李恢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有那么多规矩吗?“,马超晒笑道,他心头还是没怎么把刘备看在眼里,心想前段时间被自己打得人仰马翻,成都也是自己拿下来送给他的。
“孟起兄!“,李恢把马超拉到一边,”你可要小心啊,千万不要居功自傲,否则祸不远矣!“
马超挺不爱听这类警世恒言的,就不再谈这个话题,问李恢道:“你可知道关公子的事?“
“我负责和荆州联系,当然知道!“
“云长为何派义子为代表,他没亲子吗?“,马超问。
“关乡侯长子关平年方十八,正在军中任职,次子关兴尚幼,所以就派义子来成都“,李恢特别注意称呼,关羽有个乡侯的爵号,马超突然想起,以前曹操给过自己一个亭侯之爵,时间长了,自己也忘了封地在那里了。
“你可知道,云长是何时收养这个义子的?”
“我也是新降,不是太清楚,但记得是不太久以前,三年之内吧”
“你知道关索住在那里?”
“孟起要干什么?”
“我一直敬仰云长,这次想托关索送点礼品附一封信给他!”
“这就对了”,李恢会意地笑了一下,拿出个篾片,给了马超,“在皇叔这儿,要特别注意搞好关张的关系。您和张将军的关系,也要搞好!他的夫人,确实是夏侯家的,和贵夫人是姐妹,您可以通过这层关系,通融通融,张将军非常听夫人话的“
。。。
马超回到府中,马上招来贾进:“我觉得云长义子关索,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阎行,你马上派人去调查一下!“
贾进的女儿春儿,也是被阎行杀死于郿邬城头,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听说怀疑对象是云长义子,也有一丝顾虑。
“在刘备这儿,关羽的势力很大,如果我们杀了关羽的义子,恐怕关羽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关羽,这个仇,就算是刘皇叔,就算是皇上,我也不会罢休!”,马超恨恨地说。
。。。
那个关索,确实是阎行。当年,在马超就要兵破其府之前,阎行自知罪不可赦,而马超又是出名的狠毒,被逮住了绝对没好下场,就乘人不知,一个人从地道跑出。
在乡间躲了很多天,阎行发现曹魏已经控制了西凉,而马超等并没有死。为了安全起见,阎行孤身一人,南下到了荆州,参加了关羽的部队。
阎行是老兵了,战斗经验丰富,武功高强,还有指挥能力,不久就脱颖而出,引起了关羽的注意。
在一场战斗中,阎行出生入死,救了关羽的命,关羽听说阎行无父无母,就将他收为义子。在关羽军中,阎行如鱼得水,深得信任,与关羽的关系也情同亲生父子。
却说阎行受命赴成都参加庆功时,并不知马超也投靠了刘备。在宴会上看到马超和张飞打斗时,认出了马超,而似乎马超其后也认出了自己。
阎行和马超是老冤家,老情敌了,知道马超一定不会罢休的,就急急准备逃回荆州。本来接下去还有一系列的庆祝活动,阎行以荆州军务紧急为由,匆匆动身回程。
阎行已经在旱路上走了一天,他穿着厚甲,时刻把武器捏在手上,碰到任何有怀疑的地方都谨慎行事,终于,快到涪陵码头了。一上船,顺流而下,一天就可到达荆州。
阎行松了口气,这时是夏天,厚甲把他捂得全身是汗。阎行脱下重甲,停马歇了会,眺望一下奔腾而下的长江。
突然,阎行觉得脖子一阵痛,而眼前的景色开始打旋,江,山,草,马的景色轮番出现,越来越低,最后停在草地上,他看见马超狰狞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