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遇公输木
眨眼功夫,灌婴便从外面扭进一个人来,一面喊着:“董永点灯,看看这贼啥模样!”
灯亮了,只见地上蹲着一个大汉,一身的尘土,可能是刚刚被捉时在地上蹭的。只见他一脸委屈的样子:“俺不是贼。”
灌婴抽出腰刀“咔嚓”砍了一个桌角,那大汉吓的“咕咚”一声就跪下了:“好汉爷别动刀,俺说一个人名字你肯定知道。鲁班你可听说过?”
“鲁班早已死了二百多年了,跟你有啥关系?”
“俺是鲁班的玄孙俺叫公输木,也是干木匠的。”
灌婴一听,仔细看了看这大汉,头发上还有木屑刨花呢,便说:“你站起来说吧。”
“俺兄弟五个都是木匠,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取名,俺行二叫公输木,俺老家也是鲁国临沂的,项王派人抓我们来是给楚国造战车,前两天又派给我兄弟一个活计,就是战马鞍桥没有马蹬,楚军经常掉下马来,限期俺兄弟半月内做成马蹬,到期做不成就砍俺兄弟五个人的脚。今天傍晚时俺遇到您二位路过,看到你们都有马蹬,知道你们不是楚国人,你们马跑的快没看清,于是俺跟来想借马蹬做模型,做成后再连夜给您送回来。还望大人开恩。”说完又跪下了。
“既然是这样,这是帮着楚军打汉军呀。你知道汉王与楚王有啥不同吗?”灌婴问。
“听说过,汉王灭秦后约法三章,对待百姓行仁政。可楚王硬抓我们来干活,你说咋办?”
灌婴思索道:“这样吧,马鞍我借给你。”
董永一听,迷惑不解的睁大眼睛看着灌婴,不相信自己耳朵。
灌婴继续说:“不过你们要先做成配料,别欑成整个的,过几天我们回来时,就一起用车拉到齐国给汉军用,到时候你兄弟几个跟我们一起投奔汉王旗下韩信大将军可好?”
公输木想了想问:“这办法好是好,可楚军这么多岗哨卫兵,怎么走得了呢?”
“这你放心,我们会有人接应的。你只管说服你兄弟几个到时候一起走,如果你兄弟中有人背约的,人难保,货焚烧。”
公输木急忙说:“不会的,我们的家眷都在鲁国临沂,我们是被逼来做工的。”
当晚灌婴跟公输木一起到木匠坊附近与兄弟五个约好事情并记好地形。
次日早晨天刚蒙蒙亮,灌婴便叫醒董永赶路,昨晚折腾睡得晚,董永打着哈欠:“这么早呀,太阳还没出呢。”
“早起晚宿也得半个多月赶回去,没准哪天就开战了,这几天项羽忙着攻打荥阳,楚国地内兵力空虚,趁空赶路吧。”灌婴一边收拾一边说。
俩人收拾好东西,一路往南奔驰,路过城池时就装成买卖人慢慢行,偶尔进店看看,饭馆吃点,这一日就到了淮阴,由于战场远在荥阳,这里的市面上还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灌婴按照齐王韩信嘱咐,沿着淮沭河到了码头村,来到老屋地方打听一位老翁,回答说:“韩信家人早就不知去向了,房子被项王派兵扒平了。”
董永一听就急了,悄声问灌婴:“你认得大将军夫人吗?这人海茫茫往哪儿找呢?”
“别急,临行时齐王给了三个地址。咱先吃点饭然后赶路,还有五百里路程呢。”
从淮阴出城就快马加鞭,走到江都天已黑了,江都是楚霸王项羽的粮草储存地,城门岗哨林立,过往行人被盘查的很严。两人在城外不远处找了家旅店住下。
由于赶路太急,董永满脸通红呼哧呼哧喘粗气,吃不下饭只是口渴,嘴唇上起了好几个大泡,喝水也难解渴。灌婴从茶叶店买来一包淮阴绿茶,向店老板要来一壶开水,倒入茶壶冲泡,瞬时间一股香味溢满厅堂,沁入肺腑,灌婴倒了一碗茶水,用两个茶碗来回折了几次递给董永:“先喝碗茶解解渴吧,你毕竟年龄小没吃过这苦,上火虚水了。”
董永也不嫌烫了,吸溜几口就喝完了,灌婴又给他递过去一碗:“喝慢点,一出汗就算喝透了。”
这时董永才喝出香味来:“真香呀。以前在何凤山家只闻到过茶香,从来也没喝过这么香的茶。”
灌婴又掏出俩烧饼夹肉递给董永:“就着茶水吃点,明早还得赶路,过了江就离云阳不远了。”……
半夜睡梦中,忽然被一片嘈杂呼叫声吵醒,好像还夹杂着厮杀喊叫声,旅客们都起来纷纷跑进后院东躲西藏,灌婴让董永看护好马匹和行李,自己出去看个究竟。
没过一会儿,灌婴窜回来高喊:“董永快上马,跟我走,快!”
董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把行李搭上马背,急忙跟着灌婴走。灌婴一边捆扎马鞍一边说:“是彭越的军兵来抄项羽粮仓老窝了,咱们趁乱赶紧闯过江都城。”俩人打马如飞一般冲进江都,但见彭越军兵忙着往外运粮草布匹,街上鸡飞狗跳,灌婴二人只顾往南门冲出去,跑出不远望望身后,火光浓烟冲天而起。”
二人跑到江边一看可傻眼了,滚滚江水流涌东去,江面上看不到一只船。
看看天色还没有放明,也许船家们还在睡梦中,也许彭越劫粮吓的人们都不敢出来了。二人纵马在江岸边来回寻找,忽然董永高喊:“找到了,这有只船。”
灌婴奔过来一看,大喜笑道:“老天爷帮忙,连船费都省了。”
别看灌婴武艺高强,可那是在陆地上,从小没玩过水也没有摆弄过船,正发愁时,只见董永麻利的解开缆绳,跳上船头,招呼灌婴把马牵上船。
“你咋会撑船?”灌婴有些惊奇。
“我从小在河边长大的。”
“这么大浪你行吗?”
“咱顺流而下,你稳住马就没事。”
天光放亮时,二人已到对岸上,打马如飞奔向云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