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战场上的生死
韩信并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他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柴放在火堆上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记忆只不过比常人好那么一些。”
疤哥看着他笑了笑,说道:“何必妄自菲薄呢!遇见更好的便就跟着学,学不可耻,不学才可耻。”
韩信点了点头,淡淡的月光薄纱映照着稀疏新叶的影子,一波又一波,像极了微风推进的清波。
韩信抬头看天上的明月,皎洁,如玉温润,如水清透。
韩信低下头,回头看疤哥说道:“疤哥,你回去吧!我守着,反正我也睡不着。”
疤哥抬头看了看天,已是丑时,他起身撑了撑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那我去了。”
韩信点了点头,随便往火堆上放了木柴,韩信跟着自己的记忆在地上画出地图,如今陈胜已不知生死,英布、浦将军和吕臣都纷纷投向项梁,总兵力大概到六七万。
正当韩信思量着,耳边传来一个人脚步的声音,他的走路的声音极其小声,似乎正在悄悄的走,韩信把地上的图画掉,然后回头看,乌漆嘛黑的,什么人也没有。
韩信回头闭上眼,他平息着自己认真的听着那个人的去向,渐渐地脚步声远了,韩信起身悄悄跟着那个人,他穿着一身黑衣,难怪暮色中见不到。
那个人不忘环视四周是否有人,还好韩信的轻功也算是佼佼者,除非有比他耳力还好的人,或许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韩信看见他进了一个帐篷里,韩信皱了皱眉想:那不是余卒长住的地方吗?
韩信一个轻身翻跃在帐篷的后面去了,韩信稍退了脚步,怕旁边的火炬把自己的影子贴在帐篷上。
韩信着实没听见什么,他们几乎没有对过话,不一会儿黑衣人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他步伐轻快,借着旁边树枝的力量,然后消失在暮色中。
韩信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远处,如果韩信没看错,那个人的胸前有一卷竹简,这时帐篷里的声音引起了韩信的注意。
“现在的项梁应该会去渡长江。”
韩信一听见,便摇了摇头,然后就转身离开,是他过于担心了,那个人即使是叛徒,也是在项梁手中的一颗重要棋子。
已是辰时,行兵便开始启征,韩信帮张小泽拿了一些东西,看他那般瘦弱便做了一些举手之劳的事,张小泽倒是谢天谢地的感谢韩信。
韩信瞟了一眼他说道:“再说谢词,我就把我的东西也给你背。”
他听见就立马闭嘴,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饼分了韩信一半,他对韩信笑了起来,亮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你说你怎么瘦弱,怎么上的战场?”韩信疑惑的问到。
“呃……”他顿时不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一直没上过战场。”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靠脑子绕过的战场风云。”
韩信笑而不语,他脸上出现一丝失落,韩信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厉害竟然轻易的绕开战场的厮杀。”
“现在的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你这样做,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看着韩信对自己笑,像极了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张小泽点了点头,脸上染上了红晕。
“将军有令,前方十里驻扎!”一个人卖大了嗓门儿,重复了这几句话。
韩信看了看周围,这里离秦嘉所部不远了,他果然没猜错,现在的项梁最需要的就是兵马和势利。
他们把东西放了下来,疤哥刚去听了领首的吩咐,他的脸色有些很难看,因为这次他们是先锋。
韩信看见他的脸色便就知道有猫腻,他没想去问他,只是继续弄着手里的东西,他也没有上过战场,他也只是在书上看过,而且他也没有杀过人,从他参军的那一刻,命运就决定他的手上就要沾上人的鲜血……
张小泽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抓了一把旁边的马草喂马儿,韩信见状便问他,“你怎么了?”
张小泽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马草递给马儿的面前,它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还时不时发出声音,张小泽轻声说道:“项将军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新兵去冲先锋?这样先锋必死无疑……”
韩信笑而不语,没有把目光投向张小泽,只是忙着手里的活。等马儿吃完了,张小泽又往旁边拿了一把马草,他边喂边看着韩信说道:“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办?恐怕你我都要成战场上的尸骸……”
他的眼神交错,似乎快要哭了,韩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已经上了战场,从我们参加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要么敌死,要么我亡。”
韩信说完就走开了,张小泽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愣住了,他一直都在躲,只是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寒冬。
像疤哥这一类几乎是骑马,而像韩信他们则是步行,六七万人中,韩信远远的看见项梁手握一把剑,足头七尺有余,韩信能清楚的感觉那双戾气的双眼,浓浓的山眉,身上披着红色的披风,站在高高之巅上一般,戾气压人。
“自嬴政亡后,我们以为会有新的一天,可是他儿子不断征仪,压迫我们,是勇士的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沙场向起,似乎随处可听见,士兵的士气却也被激发了出来,士兵们不断重复着报仇两个字。
“陈胜王生死未卜,秦嘉却擅作主张立景驹为王,实属忍无可忍!今日我们就去讨回公道!杀秦嘉,勇士举起尔等手中之剑来!”
他话毕,下面的士兵举起手中的刀,大声回应他,“杀秦嘉!”
他看着下面的士兵,气势澎湃,他也抽出手中的剑,朝着天的吼着,他的声音消失在士兵喊身中。
这里是战场……
一个人拿了起他的刀砍向张小泽,张小泽很灵巧的躲过,可是人很多,另一个人一刀划过张小泽的肩,韩信看见感觉跑过来,一脚踹在那个人的肚子上。
“你怎么样?”韩信贴在他的背后问他,韩信不忘看着敌人,他们一齐攻向他们。
张小泽摇了摇头,他们被重重包围,这时一个人从前方突围而来,那个人骑着大马,韩信看见他冲了进来,他大声对韩信吼道:“是爷爷的就跟我冲!韩信你他娘的愣着作甚?”
是疤哥……
韩信看见是他,嘴角微微上扬,现在的他没有那种恶心感了,他双手握着剑冲了生去,敌人一刀刺向疤哥的马脚上,马儿受惊,疤哥赶紧从马上一个空翻,还好没有死在马蹄之下。
新兵没有作战经验,有的已经还怕的逃串,有的已经倒在金戈铁马的沙场上,只有单调破烂的红旗在空中飞扬。
韩信一脚踢开面前的人,弥漫着灰尘的空中传来簌簌的声音,韩信用剑挡住也没有幸免如雨的箭,韩信回头再去看疤哥时,他用他最后的力量撑着自己,他的单膝下跪,嘴角溢出了血。
“疤哥!”韩信大喊他,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反应,一枝箭插入了他的胸口,鲜红色的血在流淌。
张小泽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前面的疤哥,他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的汗水像他血一样的自流。
韩信不顾一切的奔向疤哥,那个人永远的沉寂在这个桐月,这时四周兵戈相起,鼓鸣隆隆的响起,秦嘉的兵队四处逃避,一阵狂风吹起战场的风沙……
英雄在这沙尘中渐渐埋没,或许只有时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