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一般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采取的方式,因为攻城时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达到目的。
进攻方在攻城时需要大量的攻城武器,以及付出大量的伤亡,才能攻入城内与敌人进行巷战。而这种方式直到火药和火炮的发明才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可现在还是东汉,虽说火药已经出现,但离它真正发挥威力的时候还有数百年的时间。而刘磐又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文科生,对于火药他的了解只限于一硫二硝三木炭这个层面。
攻城战其实从某方面来说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不管交战双方的战斗力差距有多大,都不会高过一座城墙。
虽然云梯是架上城墙了,长沙军的将士也顺着云梯气势汹汹的朝着城墙上攻去。可是面对他们的并不是敌人白晃晃的兵刃,而是数不尽的擂石、滚木。
即使是长沙军的将士,面对这样的阵仗也难以抵抗。滚滚而来的圆木、巨石顺着云梯一路席卷而下,沿途的士卒基本上没有反应的机会便死伤惨重。
运气好点的从云梯上摔下只是断手断脚,运气不好的直接命就没了。从云梯架上到现在不过几分钟,就刘磐的估计来看,起码就已经有近百人的伤亡。
攻城可不比刚才的战斗,分秒必争的情况下伤者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即使是平时要好的袍泽,在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见死不救’。
一轮攻势下来之后,登城的长沙军也冷静了下来。一个个将环首刀措在手中,另一只手将盾牌死死的顶在头上。再次向着城墙双方发起攻击。
城墙上的交州军见此,又是一轮擂石、滚木,但这一次的效果明显差多了。东西砸在盾牌上,都被下方的士卒咬着牙顶向一边,但还是有些人没有能掌握好平衡,从云梯上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虽然四五米的高度下落的过程也不过数秒钟,但是本能的恐惧还是让士卒们在下落的过程中,发出了一阵阵的惨叫。但这样的情况只是个列,大部分的士卒还是稳稳当当的向着城墙上爬去。
“来人,传令立马将热水、滚油端上来给我泼下去。”
城上的区景见到敌军顶着盾牌都快爬上城墙了,立马向一旁的传令兵说道。随后在亲卫的保护下面色凝重的看着长沙军的士卒。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很高看敌军了,没想到对方的战斗力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这也不怪区景这样想,之前他随张津前来攻打荆州遇到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荆州军。
对于荆州三大军,区景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区景没想到,这才第二次见面,对方就给她这么大的‘惊喜’。至于第一次,当区景看到魏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之前埋伏他们的就是长沙军的人马了。
去说传令兵传达区景的命令之后,立马就有士卒将装着滚烫的热水、还有滚油的大锅从城下端了上来。
虽说这些东西在城墙上烧起来比较方便,但城墙上人来人往,要是一不小心打翻了那可就又意思了。为了安全着想一般这些东西都是在城内墙角下由辅兵烧好,待要用的时候便端到城上。
“马上给我倒下去。”
看着辅兵端上来的几口大锅,区景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后命令道。
几名辅兵闻言,立马端着大锅来到垛口前,朝着下方的云梯就将锅中的热水和滚油尽数倾到下去。
“啊······,我的脸,疼,好疼啊!”
“GNN,疼,疼死老子啦!”
“杀了我,快杀了我吧!”
“城上的孙子,给你爷爷等着,看爷爷待会儿到城上把你头拧下来。”
······
倾盆而下的记过热水和滚油立马给下方的长沙军带来可巨大的伤害,热水还好些,即使顺着盾牌淋到了下方士卒的身上,咬咬牙也能忍住。即使被烫伤了,压着口中的刀刃也能憋过去,反正使劲往上爬就对了。
但是也有人被热水一趟,立马手脚就失去了控制,从云梯上落下。
可被热油淋到的,可就没有这么走运了,油和水可完全是两个概念。被热水烫到了,挺多是个烫伤,只要不是很严重修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大不了留一块疤。
但被烧到翻滚的热油烫到了,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云梯上的士卒们侥幸的刚好被盾牌挡一下的还好一点,但要是淋到一片热油的,那可就惨了。
“滋······”的一声,被淋到的士卒立马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随后便能闻到一阵肉香味,不用说也知道是被热油烫到的那块肉已经熟了。
而在云梯下面的士卒有的直接就被热油淋到了脸上,立马倒在地上捂着连疯狂的翻滚起来,仔细一看有的人脸庞已经被炸的金黄。
这样的情况下,有的士卒直接疼死了过去,也有被烫死了。更多的是在疼痛的折磨下,救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人,一旁并未受伤的士卒,面对袍泽的哀求,只能递上一刀,免得看着弟兄再饱受痛苦。
袍泽的战死并没有影响长沙军的攻势,反而让他们的攻击更加凶猛了。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和江东交战这么多年,对于袍泽的战死大部分长沙军的士卒都已经习惯了。
虽然城墙下这场景看起来格外的凄惨,但事实上大多数的长沙军只是被烫伤,或是摔伤。算上战死的人数,伤亡的人数在五六百之间。
这样的伤亡后方的刘磐也看在眼中,但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攻城战,说白了就是要那人命去填。攻城战下众生平等,即使是以长沙军的战斗力,面对这种战斗也是丝毫办法都没有。
也好在这第一轮是长沙军攻上去的,要是让桂阳或是零陵的郡兵上去,面对这么残暴攻击方式,虽不定早就被吓到逃跑了。
“来人,传令让周校尉的人给我瞄准城上倒热油的人射,别让他们再倒东西下来。另外,让魏校尉和杨校尉的人马乘机给我攻上去。”
“属下领命。”一旁的两个亲卫闻言立马去传达刘磐的命令。
“哼,区景,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刘磐目光锁定城头正在下达命令的身影,心中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