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何不可?”见蒯良毫不犹豫便出声劝阻自己,刘表眉头一皱颇为不悦道。
张羡与刘表本就因性格原因不和,但刘表也算有容忍之量,也十分看重张羡的才学,所以才会让其人长沙太守一职。
可谁想张羡不但没有为他排忧解难,反而在最关键的时候添乱。如不将其处死,实在难解刘表的心头之恨。
“主公,此事却不可意气用事,还需三思而后行啊。”听到刘表的语气,蒯良也意识到了自己心急了,便耐下心来说道。
“那子柔以为该如何是好?”刘表想来听从蒯良的意见,听张良这般说也是平静了下来,对张羡的杀意也去了三四成。
“主公,良以为应将张羡遣送至曹操处。”蒯良思虑了片刻,还是壮着胆子将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
但随后不出意料的遭到了刘表的拒绝,刘表现在对张羡的怨念很深,想让刘表放过他基本上没有可能,更不用说要将他放到送到曹操哪儿了。
“主公,张羡此人杀之不如放之啊。”
“那你说说,将张羡遣送至曹操处与荆州有何益?”刘表闻言再次皱了皱眉头,但出于对蒯良的信任,还是决定听一下他的看法。
“主公,张羡此人在荆南甚至是荆州的声望您也是知道的,若是德珪将其押至襄阳后传出其暴毙的消息,定会对主公您的声望有所影响。”
“若是主公能将其送到曹操处,一来主公的宽宏大量定会能让您赚取名声,二来张羡在荆南这些年政绩卓越,百姓多信服。主公若是能将其放之,定能平复荆南四郡的民心,以便主公将再次将荆南收入囊中。”
蒯良这番话恰好戳中了刘表的弱处。平日刘表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名望,听到蒯良这话,刘表便已有了遣送张羡的心思。
而且来到荆州之后,刘表名义上是荆州牧,但除了南阳南部与南郡外,他对江夏以及荆南的掌控力度并不强。
现在的刘表已到耳顺之年,但还有几分雄心,荆州本就是他的,为什么要在别人的手中掌握着呢?他想的是在自己百年后,为自己的子孙留下一个完整的荆州。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表最终还是认同了蒯良的意见,没办法啊!事实胜于雄辩,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蒯良所说的好处。
“主公英明。”见刘表终于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蒯良的心中送了一口气。
虽然将张羡遣送给曹操对刘表的确大有好处,但是只要张羡不死,对他们亲曹派来说便是好事。
“对了,子柔。虽然德珪派人将张羡等人押送大襄阳,但是他说要先和文岳一同先将其余三郡拿下在北归,这事你怎么看?”
······
就如同刘表所说的,在攻陷临湘之后,蔡瑁本欲领军北归。但最终却被刘磐劝阻下来。
原来当初刘磐在算计张羡时,其实所用的乃是一石二鸟之计,除了诈开临湘的城门外,还可诱骗其余几郡派兵前来援助。
结果并没有刘磐失望,除了被自己截下书信的桂阳之外,武陵和零陵都相继派出了援军,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临湘已经被攻下了。
先至临湘的乃是武陵太守吴信之弟吴礼,当刘磐将其引入瓮城之后,关上闸门便让弓箭手放箭,片刻之后,吴礼便以滚鞍下马大喊投降。
郡兵毕竟少经战事,意志力等都与边军等相差甚远。见吴礼投降后其余人等立马丢下兵刃,纷纷跪地请降。
就这样刘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受降了武陵的近五千郡兵。
于此同时,蔡瑁率领蔡和三人以及一万大军,前去零陵援军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在付出千余人的伤亡之后,零陵来援的六千兵马有四千与被俘虏,死伤也有一千余人。只有数百人逃过了蔡瑁兵马的追杀。至于零陵来援的领军校尉则被蔡和、蔡中两人联手斩杀。
随后在刘磐刻意散播之下,三郡太守都知道了临湘已经被攻下的消息。而吴信与陈谷两人更是面如死灰,因为二人还听闻了所派援军的情况。
他两人手下的兵马本就不多,派遣的援军近乎是麾下一半的兵马了。只剩下数千兵马的他们拿什么和刘表斗呢。
但刘磐和蔡瑁可不管这些,两人留下一部兵马镇守临湘城后,各率一万人马前往零陵和武陵的治所。
接连的打击本就让吴信、陈谷失去了反抗的信心,面对气势如虹的敌军。两人都默契的选择,象征性的抵挡一番后,便携印出城投降。
至此荆南四郡中除了桂阳外,都已经被蔡瑁和刘磐两人收复。
刘磐麾下兵马也被分散,黄忠率八千兵马驻守临湘。虽说江东如今内乱不休,但孙权毕竟是孙权,谁知其是否会突然派兵前来。
另杨龄率五千兵马驻零陵,蔡瑁命蔡和领五千人马驻守武陵。
至于刘磐和蔡瑁两人依旧是各领一万大军在零陵的治所泉陵汇合,然后一同向着郴县进军。
此时郴县太守府的石丰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随着临湘、临沅、泉陵相继告破,他的心此时就像被人揪住一般难受。
原本还想能随着张羡投了曹操之后,能够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一辈子。可没想到转机来的这么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对于自己的出路,石丰这几天已经可以说是搅尽心思的去想了。
首先他想到的和桓阶一样,前去江东投靠孙权。但是江东现在局势动乱,而他又并非像桓阶那样与江东有旧,到了江东孙家会不会收留他都不好说。
而第二个他想到的便是交州张津,张津一直刘表不和。前几年一直出兵攻打荆州,不过近两年倒是安稳了不少。但张津是什么货色石丰很清楚,投奔他还不如自己留在桂阳呢。
思来想去,石丰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难道只能像张子慕他们那般了嘛。”石丰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