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的屋中十分简陋,一眼看去只有床榻、衣柜、书架和桌凳而已,屋中空余的地方不多,现在已经被刘磐带来的礼物沾满,除了床榻和桌子边,几乎已经没有了下脚的地方。
刘磐来到屋中仅有的两个凳子上坐下,而坐在对面的徐庶便放下手中的书信便说道。刚刚坐下来不久的刘磐闻言顿时一愣,不是吧,咱们这还没有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吗。
徐庶这一开口便让刘磐有些猝不及防。
“先生,磐并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您在仔细的考虑一下。”
“大人,您此次前来的缘由水镜先生都已告知与吾,但大人并不是庶所候明主,请恕吾难以从命。”徐庶闻言不卑不亢的说道。
刘磐闻言脸色有些阴沉不定,沉思片刻之后,对一旁的两名侍卫道“你们俩去外面守着,没有我们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诺”侍卫闻言立马抱拳应道,出门前还将摇摇欲坠的木门合上了。
“先生,磐此次前来是诚心请您出仕的,若您有何不满之处还请先生明言。”对于徐庶的拒绝刘磐十分的意外,按照司马徽和徐庶的关系,有他的书信徐庶起码会和自己好好的交谈一番吧,这直接就拒绝了是什么意思。
徐庶闻言一时间没有出声,看表情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向刘磐说出原因。
“太守大人,虽然您是水镜先生所荐而来,而且您在荆州的名声庶也有所耳闻,可您毕竟是在刘荆州麾下,而且您还是刘荆州的侄子,故此请大人见谅。”
作为当世顶尖的谋士之一,徐庶对择主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总的来说,徐庶择主的要求主要分为三点。第一点,也是不少谋士都引为执念的一点,那就是要忠于大汉。
即便如今大汉已经是名存实亡,但是作为谋士大多数人还是心向大汉的,其中的代表便是诸葛亮、荀彧等人,尤其是荀彧本着扶汉拥曹之心的他,最后因劝阻曹操称公一事而死。而徐庶很显然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第二点,名声。对于自己的主公徐庶不要求有多强势,但一定要有仁德的名望。出身寒门的徐庶对于自己主公能否善待平民这点尤为在意。这一点徐庶就十分中意才来荆州不久的豫州牧刘备。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简单的一点,也是徐庶择主最简单的要求,自己的主公起码要有自己的一方势力。而这点也是徐庶在犹豫要不要投奔刘备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也是他拒绝刘磐的原因。
徐庶的三点要求,第一点刘磐作为汉室宗亲,刘表的亲侄子,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第二点虽然刘磐是一名武将,但是自从接任长沙太守之后,在长沙的为政举措,徐庶也有过听闻,不说有多优秀,起码对长沙战后的恢复有不小的影响。
可是最最后一点却是成了刘磐的死穴,明主、明主,好歹你要是以自己为主吧,但现在的刘磐只能算是刘表最有权力的下属之一,想要称他为主公也只能像邓芝那样成为刘磐的家将。
徐庶言毕后刘磐便沉默了,的确徐庶所说的话也是一个事实。如今他只是刘表麾下的大将,并不止自立为主的一方诸侯,也许甘宁、魏延甚至李严、马良等人,他能通过现在的身份将他们招拢到麾下,但这些人原本就属于刘表麾下或者并不在意他是什么身份,毕竟他们也只不过将自己当成在刘表手下为官而已。
可徐庶不同,他和刘磐都明白,此次刘磐来请他出仕所谓的是什么,绝不仅仅是为官那么简单,而是真真切切的向让徐庶为自己效力,但很可惜刘磐并不能给予徐庶他所想要的。
“呼~,原来是因为此事,如此倒是磐孟浪了。但还请先生在听吾一言。”思索一番后,刘磐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大人请说。”虽然拒绝了刘磐的邀请,但对于刘磐本人徐庶的好感还是有的。
“既然先生如此说了,那磐也不多隐瞒,如今天下动荡,虽然荆州如今是一方净土,但若是北方的袁绍和曹操分出胜负之后,不管是谁都一定会南下的。而且现在荆州大部分的世家都已经暗地里投向了曹操,想来都已经认定了这次北方大战胜出的一方就是曹操了。”
“若是曹操携战胜袁绍之势南下,第一个攻打的定会是荆州。益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境内皆是雄关高岭。江东孙氏历经三代,兵多将广,更有长江天堑,不可小觑。而荆州虽然并不弱小,但是我叔父他年龄已经大了,麾下的人也难免会生出异心。”
“可我那堂哥和堂弟却有并非有能之人,待叔父百年之后,若让他二人其中之一继位,荆州定然会成为外人之物,所以说吾早就已经做好了自立的准备了。”
刘磐越说徐庶越是震惊,直到刘磐说完之后徐庶已经完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同于刘磐之前的现代,只要对历史或是对三国演义稍微熟知,甚至是看过类似小说的人,对于刚才刘磐所说的都可以分析的头头是道。但现在可是汉末,由于古代消息流通差,而且人们思想固化,文化程度低的原因。能像刘磐刚才那样谈吐之间分析天下大势的,妥妥的已经是国士级别的人物,起码在徐庶看起来,自己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更让徐庶震惊的是刘磐在荆州众人甚至是他的眼中,一直都是一名勇不可当的武将,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刘磐竟然还有着如此的见地,这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先生,虽然吾如今是在叔父麾下,但请先生相信吾,五年之内,吾定会自立一方,若曹贼胆敢南下,吾定会让其折戟荆州。”看着徐庶的神情,刘磐继续趁热打铁的说道。
五年之后便是建安十二年,也就是史上赤壁之战的前一年,虽然届时曹操不一定会南下,但当时荆州的局势定然已经混乱不堪。但混乱也可以说是机会,只要刘磐谋略得当,到时将荆南牢牢抓在手中,在向南攻取交州。待赤壁之战后将荆北收回。然后在曹操元气大伤之际,将益州攻下。
携三州之地,联孙抗曹,按照史上诸葛亮的策略,只要荆州到时安然无恙。不像原史中被孙曹占据。击败曹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看着刘磐野心勃勃的目光,徐庶突然觉得司马徽既然会介绍刘磐前来,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最起码现在来看,刘磐还是挺符合他的眼光的。
而且,“五年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与其一人在襄阳等待,不如试一试。”
显然听到了刘磐的话后,徐庶与他产生了一些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