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瞬四月已经过去了一点半,五月将要来临。
五月,是大秦传统之上的农忙之时,国人百姓都在不断的奔走,在抢收庄稼,上至大秦朝堂下至民间四野,没有人不在乎。
这是一个靠天吃饭的时代。
五月农忙之前,帝国各级官吏便开始了忙碌,为这一次的全国性抢收进行做准备,治栗内史官署之中,更是忙碌的不可开交。
天时!
对于农人很是重要,而且过了五月农忙,将会进行夏种,关系到举国上下吃饭问题,没有人敢不在意。
以至于,整个大秦帝国从上到下,都忙碌了起来。
.........
在众人忙碌之际,相反,秦歌却是闲了下来。
农忙与教育署没有关系,而城北的建设已经开始,由韩商言与尚工坊的人盯着,不至于出现大乱子,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是闲了下来。
躺在石亭之中,秦歌思考着一切事情的时机。
如今的天行资本之中,白砂糖的销售量已经达到了稳定,而伴随着天行资本的扩展,为了吸取资金,天行资本随后推出了红糖。
以妇女为群体,以缓解天葵降临的痛苦为名,红糖的销售也很火爆。
天行资本的扩张,更是呈现出一种恐怖的速度,短短半个月时间,便已经在关中各地有了分部,剩下的只需要继续扩张,便可以向山东之地辐射。
这个时候的秦歌,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不管是事业还是经商,都一飞冲天,但是躺椅之上的秦歌清楚,真正的危险的境地,才刚刚开始。
他与冯去疾,他与扶苏的斗争,必将会越来越危险。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秦歌发现自己对于权力已经着迷,对于勾心斗角,也展现出了各种想法,乐此不疲。
“权力当真是让人上瘾,这真是一种毒药!”
.........
“公子,今日约见巴蜀巴氏之主,再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韩谈出现,将行程告诉秦歌,神色恭敬的站在身后,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韩谈,备车,同时让韩商言跟随——!”
“诺。”
望着韩谈走去,秦歌从躺椅之上站起身来,对于巴蜀巴氏的家主,秦歌很是慎重,他清楚,任何一个走到这一步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
纵然不是鹰视狼顾,却也不是凡人之相。
而且秦歌想要统一商路,巴蜀巴氏必然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他需要亲自接见。
“隆隆........”
轺车隆隆,驶进了天行资本,在车马场之上停下,韩商言便立即迎接了上来。
“属下见过公子!”
在地上站定,秦歌一挥手,道:“准备会客室,以及小宴与女侍,本公子要在这里宴请巴氏之主。”
“你全程陪同,以后将由你来负责.......”
“属下明白!”
点了点头,韩商言对着秦歌一伸手,微微躬身,道:“公子,会客室在二楼,请随属下前往——!”
“走!”
.........
二楼,会客室之中。
秦歌刚到一会儿,巴氏之主巴交便被韩谈带了过来,在韩商言的安排之下,瓜果酒宴一一摆了上来,整个会客室之中,满目琳琅。
“巴交,见过祭酒,此行上门叼扰了!”
巴交虽然是一地富豪,但是面对秦歌,也不敢大意,毕竟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秦歌的明日辉煌如大日。
得罪秦歌,根本就是自绝死路。
“我与令公子相交,也算是熟知,巴家主不必如此!”
秦歌一伸手,道:“天行资本自建立以来,这里还是第一次招待客人,巴家主请自便——!”
“这是我的荣幸!”
........
生意人本就是容易恭维别人,这一刻,秦歌与巴交两个人在瞬间便熟络了起来。
两个人都彼此有需求,自然是想要各得其所。
“祭酒,天行资本之中售卖的白砂糖以及红糖等,不是可否让我巴家参与?”寒暄了一会儿,巴交直言不讳,道。
“天下之金,非一人可赚,只是巴家主拿什么打动本公子?”
秦歌比任何一人都清楚,在这样的时代,容易催生一个体量庞大的独角兽,而且以他的身份,就算是独角兽,也没有敢乱伸手。
只是他更明白,做生意最忌讳的便是吃独食。
想要在大秦帝国之上,更好的发展,就需要在天行资本的这辆战车之上,绑上更多的人,才不至于翻船。
若是秦歌不介入政治,不是被冯去疾等人步步紧逼,他根本不可能让利与他人,以他的身份与始皇帝的关系,他能够维护一只独角兽。
但是,介入了政治,正是介入了夺嫡之争,秦歌所要想的无疑就更多了。
而在这一过程中,秦歌不可能单打独斗,联合便是唯一的出路。
“我巴家的生意,公子可以参与其中!”
“不够!”
摇了摇头,秦歌拒绝,道:“巴氏经营的范围,我都可以经营,巴家主想必也清楚,此刻的天行资本并不缺钱。”
“而且以我的身份,想要染指,没有人能够阻挡.........”
闻言,巴交眉头一皱,他心里清楚,秦歌所言不假。
以秦歌的身份,想要染指任何生意,除了少数人,其余人根本无法压制,而他们巴氏的生意基本上都属于在秦法之下的普通生意。
想要打动秦歌很难,一念至此,巴交直言,道:“公子可以直言,我巴家很想参与其中!”
“白砂糖与红糖,本公子可以授权与巴家主在举国范围之内售卖,而且价格便宜,就算是未来再有人参与其中,他从天行资本提取货物的价格也选在巴家之上。”
秦歌深深地看了一眼巴交,一字一顿,道:“只要本公子活着一天,巴家从天行资本提取货物,永远都是最低价,巴家主以为如何?”
这一刻,巴交愣住了。
但是在紧接着神色便是变得凝重无比,他心里清楚,得到和失去是对等的,得利的越多,付出的代价必然会越大。
心中念头闪烁,巴交清楚秦歌必然是有所图谋,但是这样恐怖的让利,让巴交为之心动不已。
“公子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