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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蛮族少女俏亮相

三国志之荆州风云 菜虫笔记 2486 2024-07-06 15:43

  正在这时,耳边忽传来一声叱喝:“休要得意,你当便是你们胜了吗?”

  这话虽是喝骂,声音却似银铃一般。糜信转头看去,目光正撞上刚才那个蛮人少女跨着胭脂马向自己冲过来,这女子手持一把雪花银枪,身上的银饰上下飞舞,发出环佩叮当之声。

  糜信见她来势汹汹也不慌张,从容取下挂在马上的亮银枪舞了个花枪,笑吟吟地立在原地看着对方。

  要知道骑战宜动不宜静,马儿如果不能跑起来就没有冲击力,这样的骑士连个寻常步卒的战斗力都不如。

  务影见对方竟然敢不催马,还摆出个浑身破绽的架势,心知对方小瞧自己,暗暗怒骂道:你自己寻死,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眼见对手近在眼前,她枪身一抖,枪尖舞成一个小圆,正要夸她舞得好看,那枪尖忽地向前突刺,直向糜信左肩扎去。

  糜信见这少女枪法竟如此之快,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赶忙向右一闪,同时长枪一甩,像用锏一般砸在少女枪杆上。果不出所料,这少女毕竟年幼,动作虽是迅捷,但力道究竟是还差得远。这一砸之下,长枪刺偏,也只是堪堪偏离他的左肩两寸。

  一击不中,胭脂马飞驰而过,务影又气又恼,拨转马头回身再战。糜信知道她武艺不弱,也收起小觑之心,抖擞精神催马上前。

  他早年得了赵云亲传枪法,虽然时间不长,加之性情疲怠,所学到的十不足一,但也远胜过这少女。只是他存心卖弄,故而两人能连拆上七八招,一时间,场上一白一红两匹马你追我赶,煞是好看。

  这务影也是自幼随父亲修习武艺,加上天分不错,族中也少有敌手。如今使劲浑身解数也战不下对手,心知武艺与对方相距太远,却见对方始终不下重手,还以为是对自己手下留情,心下顿生好感,心想:这纨绔少爷模样斯斯文文的,武艺倒是不错,看起来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正当她抖擞精神要再上前厮杀,身后响起一个浑厚地声音:“够了,回来。”她兴致虽高,但也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只得不情不愿的慢慢踱回去,嘴巴却撅得老高。

  糜信知道马良、潘濬在身后看着,也不好太过张扬,又得意洋洋地在场中绕了一小圈便回到阵中。

  马良知道他少年心性,也不与他计较,笑着说了声:“糜公子好武艺。”

  糜信十分得意,哈哈一笑说道:“让两位先生见笑了。”

  马良看着潘濬又道:“现时候不早了,潘治中,糜公子,不如请两边族长过来商议一下安置的事可好?”

  糜信赶紧收起笑容说道:“是,全听二位安排。”

  潘濬说道:“马从事说的是,还请马从事主持大局。”

  马良连说不可:“安民之事乃南郡政务,自然应是潘治中来主持。下官只是奉君侯之命来请氐王窦荣,旁的事可不敢插手。”

  潘濬又谦让了一番才说:“既是如此,那下官斗胆僭越了。”

  马良道:“潘治中请。”

  潘濬也不再客套,叫从人招来两边首脑,对窦荣说:“你等众人也不要心焦,即来我荆州便是我荆州之民,府君自会照看。如今暂且这样,还请窦族长率部跟我走,南郡原就设有不少临时安置点,足以供诸位歇息。至于今后去向也无须担忧,府君自有安排,必不会让族长失望。”

  又对务天齐说道:“廪君也请放心,今日之事本官即刻禀报府君。我荆州上下同为一体,府君必不会让你等吃亏。”

  两边见潘濬如此安排,兼之有言在先又败在糜信手下,纵使不满意也无话可说,只得走一步看一步,纷纷应承下来。务天齐转回约束部众回山不提,窦荣也准备回去整顿队伍跟潘濬等人走。

  这时,马良见众人已谈妥,上前一步说道:“族长还请留步。”

  窦荣早看出这人官大,连忙鞠躬拱手说道:“上官有何吩咐?”

  马良笑着扶起他说道:“我家君侯久闻族长大名,想请族长前去一叙,不知可否?”

  窦荣一愣:“可是威震华夏的关君侯?”

  马良听了微微一笑:“正是。”

  窦荣惶恐地说道:“草民何德何能,敢烦劳君侯挂念。”

  马良也不与他客气,说道:“若是方便,还请族长与我同去。”

  这听着虽是征求他的意见,可窦荣哪敢说个不字,忙说:“这是自然,可否请上官稍等片刻,容草民与族人交代一下族中事务?”

  马良也不催促,只说:“族长请。”

  窦荣飞快地奔到族人中,招来符力哲等人吩咐了几声,不到半刻钟便牵了自己的坐骑回来。马良与潘濬、糜信打了个招呼便带领窦荣回去复命。

  潘濬也招来氐人的几个管事低声吩咐些什么,糜信待着实在无聊,看看天色不早,也不去打猎,带上自己一群人转回城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西门进城,门口的兵丁见来的是糜家小太爷,哪敢盘查,纷纷闪到一边鞠躬行礼。

  一队人马飞驰在大道上,路边百姓见状也赶紧躲到一旁,不知多少人在心中暗暗怒骂这跋扈的纨绔子弟。

  糜家大宅就坐落在府衙之后,原是前任太守的宅邸,占地倒不是非常大,布局用料却处处透着奢华。

  糜信把马交给随从,自个独自一人进到院内,内院是主人住的,家丁仆役们只能住在外围,连他最为倚重的四将也不例外。

  庭院被前厅和左右厢房围城个四四方方的天井,中间架着一棵葡萄树,这时正是冬季,葡萄藤上的叶子几乎都已落光,只留下些许或青或枯的蔓藤蜿蜒缠绕在架上。冬日里懒洋洋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映成斑斓一片,把架子下摆着的一张胡床和小案也晒得暖暖的。

  小案上放着一套上好的茶具,暗褐色的茶壶上雕刻着一簇竹林,竹林边隐约题着几行字,写的什么却是看不分明,一边摆着只小陶杯,杯里清亮的茶汤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些许白雾。

  在案边的胡床上侧躺着个白胖中年人,他丝毫顾不上这即将冷去的清茶,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一只精致陶土罐子,另一只手捏着根细长的牛筋草。

  他看得格外专注,连糜信什么时候进来,又是几时站在自己身后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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