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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谣言

汉骑雄风 绿林草莽 2570 2024-07-06 15:44

  李陌擒了木浅浅,最能感觉着李陌这一股来势凶猛的劲儿的,不是军臣,反而是单于庭中的伊稚斜。

  匈奴单于庭,城头上的伊稚斜,瞪眼看着发疯了似地,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军臣的部属,手起刀落,一刀把个攀上城头的人的脑袋给砍没了,一具无头尸体便滴流滴流的滚了下去,伊稚斜擦了擦溅到眼角上的血迹,扭头看着身边众将,哥舒烈、哥舒均、羽志,现如今,军臣部属攻城势头十分猛烈,哥舒臣去把守左贤王庭去了,还有埃克巴尔的手下间金,看军臣气数已尽,投降了过来,也让伊稚斜派去了左贤王庭。

  哥舒均看着城头下不知疲倦的往城墙上攻过来。哥舒均也是一脸疑惑,盯着军臣的中军,开口道:“大单于,你看,从今天早上开始,军臣的部队就竖起了白旗。”

  “嗯,不错。”哥舒均说着,伊稚斜看着那白旗也是点了点头。从今天早上,军臣的部队就换了帅旗。原本军臣的旗帜是黑牦牛的尾巴高悬,中间一张巨大的金光闪闪的旗帜。可是今天早上,奇了怪了,军臣部队的旗帜换成了雪白的素旗,上面还挂着无数的白牛尾巴,多数将领肩上也是缠着白布,伊稚斜估计,要不是军臣的白布不够,说不定现在全军上下都是带着白的。

  “大单于,军臣那边,莫不是出事了?”万夫长苏莱曼把军臣的人压了下去,快马赶到,一脸焦急的问道,又说:“大单于,军臣要是按照这个攻势来的话,咱们的人撑个七八天就撑不下去了!”

  “苏莱曼你糊涂!”哥舒均斥骂道。哥舒均如今是大单于伊稚斜面前的第一红人,权势地位,不止比伊稚斜旧将苏莱曼高到哪去了,一声训斥,接着道:“苏莱曼,亏你驰骋疆场这么多年,这都看不出来?如今军臣的攻势虽然猛,这个攻势咱能顶住七八天就不错了,但是,你想过没,你看他中军营帐一空,显然是没有预备队,你觉得他的攻势能持续七八天?”

  原本让哥舒均这么一骂,苏莱曼一阵不自在,但是哥舒均又一解释,他又立马明白了人家为什么能骑在自己头上来了,赶紧涨红了脸说了句:“右大都尉训斥的是,属下目光浅了。”

  “大单于,你说,会不会是军臣阵中出了大事?”哥舒烈抖动着肥大的肚子问道。别看哥舒烈肥硕,可是用武有力,也是一等一的武士,何况现在又是立了大功,别的不说,伊稚斜的部队到现在还有东西吃,那都是拜哥舒烈所赐,要是没了哥舒烈,伊稚斜的这些人早不知道去哪喝西北风去了。

  “嗯?出事了?哥舒烈,李陌的部队出动了没?”伊稚斜一愣,赶紧问负责跟汉军联系的哥舒烈。

  “汉军大半月前就出塞了。”哥舒烈的两只绿豆眼睛一转悠,道。

  “嗯,那就是了。”伊稚斜赶紧有几分释然,如果有汉军从军臣的背后,向他腰眼上刺一刀,自己这边的心头之患也就迎刃而解了。

  “等等,不对,大单于,就算汉军出塞了,军臣的部队也不至于竖白旗啊?”哥舒均略一思索说道。

  “说来也是。”伊稚斜低头沉吟一番,猛然间,伊稚斜和哥舒均都是醍醐灌顶一般跳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大喝:“军臣死了?!”

  “啊?军臣死了?”一帮文臣武将,甚至是连刚刚安抚完百姓,爬上城头准备奋死一战的雕渠南都吓了一跳,哥舒烈、苏莱曼、羽志他们看雕渠南来了,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瞧这意思,是准备让雕渠南帮自己解决心中的疑问了。

  “大单于,军臣死了的消息,从何而来?”雕渠南微微颤颤着身子,抖动着花白的胡须问道。

  “猜的。”伊稚斜目露精光,凌厉的眼光扫着城下的部队,冷笑了一声,道:“管他真假,哥舒均,你把消息给我传开,就说军臣死了,连办丧事白旗都竖起来了,鼓一鼓士卒士气也好!”

  哥舒均本想说不可,毕竟这个消息并不准确,只是两人的猜测,传出去了,一旦军臣没死,哪天又出现在战场上,对单于庭守军士气的打击,岂不是更大?但是现在形势紧张,也顾不得一些了,毕竟富贵险中求嘛,咬了咬牙,点头允诺,下去操办去了。

  单于庭城下。攻打了一上午,不停的给单于庭守军施加着压力,军臣的部队也攻得疲了,此时的攻势也缓了下来。

  蒲尼和符离,手中拄着大刀,快步走到军臣的大帐,帐中是三个英雄垂暮的老人。

  蒲尼的嘴上都干裂了好几道口子,一进帐门,抄起面前的奶酒,咕咚咕咚的灌倒喉管中去,这一番喝得畅快,把那长刀入鞘,拢了一拢凌乱的发须,开口道:“大单于,伊稚斜这小狗儿,果然有两下子,将士用命,不好打啊!尤其是一帮蒙着脸的,都他娘的穿着铁甲,张着厚盾,也就是五百多人,但是咱们折在这支部队下的,那就多了!”

  军臣却未答话,饱经风霜的脸上,还留着得知几分爱女被俘后的伤感,看着面前戎马半生的两个老将,缓步走了过去,一把揽住两个老部下,道:“只是苦了你们了,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跟着我四处征杀,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这么一把年纪了,也该到了归老的时候了,嘿嘿,还是消停不下来,却要跟我弟弟打!唉!”

  蒲尼和符离两人一听,赶紧一头拜倒在地,原本铁骨铮铮的两个汉子,说话是如同金铁交鸣、铿锵有力,现如今却是软了下来,心头一暖,略有几分哽咽的说道:“属下不累!大单于是飞翔在蓝天上雄鹰,属下愿为大单于的利爪;大单于是奔走在原野的头狼,属下愿为大单于的利齿。大单于是草原上的英雄,能在大单于帐下作战,是我们的荣誉!蒲尼(符离)!愿为大单于战死!”

  军臣往前一步,拉起两人,看着两人的花白的胡须上,还点着斑斑血迹,一脸的风尘,这些年的征战,也不知道在他们两个身上留下了多少刀疤箭疮,尤其是符离,一张老脸上,早在景帝时期,跟随军臣入塞劫掠,脸上被割了一刀,刀疤收缩后,半边脸都蜷缩了进去,看上去甚是狰狞。

  军臣心头温热,对两人说:“你两人稍作休息,派个人手出去,到上谷去,让埃克巴尔带着白羊王和楼烦王,舍弃了上谷,赶回草原,一定要在汉人到了之前,攻下单于庭!我要手刃了伊稚斜!”

  “属下遵命!”蒲尼和符离两人一拱手,虽然上了年纪,却不失矫健的奔了出去。

  军臣盯着面前的地图,恶狠狠的说:“除了伊稚斜,就是你李陌偿命的时候了。”一直在帐中的军臣,丝毫不知道,单于庭里都传开了,谣言的核心内容,就是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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