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们如何,先来说卫婵她们打着犒军的旗号实地里是来找卫满,拿来的那些牛马。李陌觉得目前将士们军马早就够了,但是看着出云塞外日渐增多的大汉百姓,还有军闲时帮百姓开垦农田的军士们辛苦,他又不缺钱花,就把所有的牛马都送给附近百姓用,马多半是驽马,只把个别良马留下做后备战马用;牛就无所谓了。
其实李陌心目中的强国,来自他前世对于某学者的观点:藏富于民。所以就把这些他用不到,却是百姓急需的东西发了下去。
他把牛马分发下去之后,附近百姓无不称赞这出云塞中的骑都尉是个为民的好官。卫满等新来之人也看在眼里,暗想:“骑都尉大人倒是有气量!只凭这份气量,日后大概也能建功立业吧!”
哦,这出云塞,自打来了许多附近百姓归附后,李陌又发动军士们修了个外城,也就是把南门那的城墙往外扩了几里地,让百姓安个家。原来的城墙也没拆,权当把军营和民居隔开罢了。
这一日,闲来无事,眼看到了六月份了,塞外的天暖的晚,这时也早就如那江南三四月的天了,只不过没了那草长莺飞、小桥流水的脉脉含情,只有长天无垠、大漠雄奇的猎猎朔风。
李陌闲来无事,看卫婵在台阶上无聊的把根狗尾草甩过来甩过去的,走过去说:“小婵,所为何事?莫非是找不着夫婿愁得慌?”
卫婵这几日,早跟李陌他们很熟了,她本性就是个洒脱的人,况且一力支撑着在塞外贩了一段时间马,也是个自来熟。当即把手中的狗尾草扔到李陌身上,冲他飞个白眼,道:“去你的!人家想事情呢。”
李陌一听,来了好奇心,仿着卫婵的声音,翘个兰花指,说:“嘿!人家,想事情呢~”
卫婵一听,佯作生气,捡了块石头,往李陌头上一扔,喝了声:“滚!少学我!”
李陌哈哈一笑,说:“我就是看你愁眉苦脸的,又没有匈奴来攻城,就算有匈奴来攻城我们也不怕他啊!又出云骑顶着呢!走,陪你出去溜溜。”
卫婵一听,反正也闲着无事,就随他出去了。
两人纵马草原,自从李陌把单边马镫改成双边马镫了之后,仿佛整个出云塞中的大汉轻骑们都觉得自己骑术又高超了不是一点半点的,那真是个一日千里啊!
且看这塞外苦寒之地,李陌把眼瞧卫婵,问:“小婵你就丝毫不觉得还是中原腹地繁华富庶,这大汉边疆对于女儿家来说不是太苦了点么?”
卫婵又是一个白眼,道:“少看不起女儿家,就你们男儿能在漠北杀敌?谁说女子不如男!”
李陌听了,憋住笑,他可不敢说:“奶奶个腿子的,我前世为人的时候,听这句话都听得耳朵起毛了!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等到事儿真来了,还不是要靠着老少爷们胸膛~”细一思量,卫婵说出这话有分量,不似后世那娇滴滴的、骄纵惯了的姑娘闭着眼睛说的,卫婵可是在草原上驰骋了有些日子的人!
于是李陌叹口气,说:“唉!谁不知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啊!”他说到这,没看见卫婵的脸上飞起一朵桃红,自顾自的说:“可是如今这匈奴狼子野心,非要抢我牛马!夺我汉家土地!杀我汉家子民!教堂堂大汉男儿如何受得起,不杀得他丢盔弃甲,这匈奴还不知老虎是谁!”
卫婵听他如此说,也学他叹口气,道:“陌哥,哪个姑娘愿意在马上驰骋,谁不愿意在家做那大家闺秀,正如你所说:不打得匈奴丢盔弃甲,他匈奴还以为我们是羔羊、他们是猛虎哩!”
李陌叹一声:“只可惜,战争,要维护的始终是国家的安宁,却又有多少人想过,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恐怕,那些达官显贵们是不会想的吧。”再也不说话,只松开了乌骓的缰绳,信马由缰的走着,那踏雪乌骓马也是通人性,好像知道李陌怎么想的一般,也不撒开四蹄就跑,只是快步走着。
卫婵见他不说话,扭头问他:“陌哥,你说,为何汉家男儿,如袁潇军侯他们一般,都肯舍生忘死,不惧为国捐躯呢?”
李陌一下子怔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面对敌人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都相看白刃了血纷飞了,我不砍死你,你还不砍死了我么!”如今他听卫婵这么说,一拽乌骓的缰绳,停住了马,低头思量,只把马鞭咬得一个印子一个印子的。
卫婵见他这般小孩模样,不由又是咯咯一笑。
李陌听到她的笑声,猛地抬起头,双眼盯着北方无尽的草原,目光如同清晨的朝阳一般有神,点头道:“因为后方有我们的亲人。”
“亲人?这就是将士们奋勇杀敌、不甘落后的原因?”她好奇的探过脑袋去问李陌。
李陌点头,道:“正是如此,他们想的是,如果自己拦不住前面的匈奴,那后方呢?后方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岂不是要让匈奴夺走,受尽欺凌?”
卫婵这才“哦”了一声,点着脑袋说:“陌哥,我懂了,大哥让匈奴掠走的时候,我的想法就是杀尽所有的匈奴!我想,军中将士的想法应当同我大同小异!”
李陌瞅她一眼,道:“我华夏民族,自古至今,大国风范体现在哪?不是说长安城有多富庶、兵器有多优良,而是一种精神!自上至下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才是华夏民族的基石!”
卫婵刚刚明白过来,让李陌这么一说,又糊涂了,探着脑袋把舌头一吐,问:“啊?!精神?什么精神?”
李陌冲她一笑,道:“这种精神就是:明犯者,虽远必诛!顺诏者,无困不援!简单的说,就是你敢打我,那我就能打死你,武备上的强势就是敢说这句话的保障;你要是与我和平共处,那你有事就言语一声,我自会帮你,经济上的富庶就是敢说这句话的保障!这两句话烙印在汉人的骨子里,正是汉人身上的这种自信,这种风范,才有了强大的大汉!”
卫婵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陌哥,我懂了,像匈奴这样敢来打我们的,我们大汉军杀到他们明白为止,如同库莫西部一样来归附的,我们也分给他们粮草什么的,是这样吗?”
李陌看着她哈哈大笑,马鞭一扬,踏雪乌骓马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一般飞出去,留下了李陌一句话:“你看你这小榆木脑袋!在本骑都尉的指点下,也有明白的时候啊!哈哈哈!”
卫婵一听,气得一跺马镫,喊了句:“你给我回来!看我不打死你!胆敢明犯我卫婵者!虽远必诛!”说着也是把马鞭一扬,白马卷起了烟尘就追了上去。
他俩在草原上追来逐去先按下不提。草莽单对诸位看官道一句后人赞出塞的将士的诗,曰: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再一句,曰: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总古至今,所有保家卫国的汉家男儿,都是好样的!军魂没有变!汉军轻骑如此,边防战士也是如此!向古往今来所有保家卫国的战士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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