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闻蹄而至,申家庄众人惊恐不已,一个个脸上充满了无助的神色。刘镡一马当先,俯瞰众生!身后一众禁军杀气腾腾,战马也是不安分的跺着马蹄。
林佑之大声道,“申氏申图,图谋不轨,刺杀圣上,申氏一族,难逃罪责,“他拔出长剑,斜指上天再喝,”诛!”
身后所有禁军闻之,皆拔出长剑,齐喝道,“诛!”此刻都勒紧战马缰绳,只待皇帝一声令下,便屠得个申家庄鸡犬不留。
声势浩大,四周村舍房屋顿时鸡鸣狗跳。
刘镡慢慢拔出长剑,待其长剑一指,杀戮便将开始。
此刻,申家众人身后发出一声,“陛下且慢!”
这时老族长的声音,他已从粮店小二口中得知,为首之人便是当今皇帝。
申家众人听得出老族长之声,慢慢让开一小条道,让老族长走向前。
刘镡闻之,也停止了拔剑,将死之人,总要给其一个说话忏悔的机会。
老族长走至刘镡马前丈余,停了下来。其慢慢跪下来道,“草民申有为,率申氏一族四百余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申氏众人,学着老族长的样子,跪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族长跪俯着,众人也不敢起身。
山乎之声闻的多了,刘镡早已麻木,早已没有了初闻时的心潮澎湃,他摇摇头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今你申氏之申图行大逆之举,足见你申氏一族,皆奸逆之辈,当诛!”
“陛下,草民知道我申氏犯了滔天大罪,但我愿用一个天大的秘密,换取我族族人性命!”老族长依旧俯身道。
刘镡环顾四周,虽然周围良田甚广,后山物资丰盛,但对于他们来说,这里依旧是穷山僻壤。
他笑了笑,说道,“天大的秘密?好,你姑且说来听听!”说着他转头朝着禁军众人再道,“我们就听听,是怎么个天大的秘密,看看能不能吓破我们的胆?”
众禁军哈哈大笑起来,庞博亦是轻蔑道,“说来听听,我等好奇的很!”
老族长摇摇头道,“陛下,此秘密骇人听闻,且只有帝王才配知晓,若草民宣之于众,与陛下可是大大不利,望陛下慎之!”
刘镡皱了皱眉,闻其意是欲单独告知自己,这让他犹豫了,他虽已经开始练武,但时日尙短,未见成效,古时奇人颇多,万一对方是抱着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想法,那可不妙。
但必死之人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知自己,虽然不信,但着实好奇,又想听听。
传说好奇心害死猫。
就在他好不容易压制了自己好奇心,欲再拔剑时,老族长又说话了。
他抬头望着刘镡,刘镡看到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沧桑,眼袋低垂,眼神却是异常清澈,带着些许哀伤,忧愁,更多的是一种认命。
其道,“陛下,草民老矣,但我族人却还想活命,草民万万不敢拿全族性命再去冒犯陛下,让族人身陷囹圄,草民已愧对先人,若再烦差池,草民死后更加无脸面对先人,故陛下尽可放心!”
说完,他指了指身后祠堂道,“陛下随草民去我申氏祠堂,草民便告知陛下,其后陛下再由陛下定夺,此密辛是否能换的我申氏一族之性命?”
“陛下,不可,小心有诈!”庞博劝道。
左右禁军统领亦是如此。
刘镡犹豫着,思量着。
老族长再道,“陛下,草民可令我族人推跪后三丈,由陛下大军分别看守。而草民今年七十有八,身体孱弱,手不能缚鸡,腿不能大步,陛下可仗剑与草民脖颈,若草民有不轨之意,陛下尽可挥剑杀了草民,然后屠戮我之族人!”
见其三番五次,坚定不移的要单独与自己说话,刘镡的好奇心再起。
此刻,他估摸着老者对其不轨的可能性不大了,或许自己应该去听听老者之言,或许当真有大秘密也说不定呢!
故道,“好,朕就随你过去,听听你的大秘密!”
“陛下,不可啊!”身后三位统领纷纷劝道。
刘镡摆了摆手道,“朕为九五,手持利刃,身后更有威猛铁骑,若还怕了当前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说出去让人笑话!听令!”
“臣在!”
“庞统领率部分军士围住祠堂,林统领率军士看守左方申族,王统领右方,若其真有不轨,屠其族!”刘镡下了令,便对老族长道,“如此,便让你的族人退后吧!”
老族长心里大喜,他就害怕这皇帝上来不论三七二十一,便将他的族人屠戮殆尽。如今看来,族人的性命是无忧了,他相信自己的秘密,定然可以换取族人性命。
于是大声道,“你们跪着退后,若有谁胆敢妄动,便是我族罪人!”
申氏众人纷纷跪走着,向两边退去,各个秉着呼吸,深怕一个咳嗽会引起军队误会,同时也在心里祈祷着,老族长能够说服皇帝,留的自己性命。
“陛下,您可下马了!”老族长道。此刻祠堂前方,已经留有六丈大道了。
刘镡下马,拔尖,挥手,身后三位统领按照其吩咐,列阵剑指申氏族人,庞博率十名禁军军士围起了祠堂。
见一切安排妥当,刘镡这才剑指老族长道,“你先走!”
老族长依旧没有站起身,他转身,双手扶地,慢慢朝着祠堂爬去,将佝偻的后背呈现给了刘镡。
刘镡亦步亦趋,二人通过禁军守卫,老族长推来祠堂大门,进入了祠堂。
从祠堂门口,就能看到祠堂内部情况。
祠堂内部密密麻麻陈列着供奉牌位,居然有上百位之多。牌位从前至后,由多变少,由低到高,最后面反而是最高的,只有一个牌位。
想来应该是申氏先祖了。
牌位前方,放置着一张巨大的石桌,石桌上有香炉,烛台,还有没有完全坏掉的贡品。
再往前,就是一张蒲团了,供人跪俯朝拜。
祠堂内部结构简单,倒也无法藏污纳垢,刘镡顿时放下心来,随着老族长,进入了祠堂!
老族长依旧跪着,将后背露于刘镡,跪至门前,缓缓关上了祠堂的大门!
众禁军军士,各个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万一陛下有危险,便冲将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