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和白光盘旋着落到刘琰的马头上,白光怀里抓着一个布囊,轻轻跳到马鞍上,将布囊递给刘琰。穿云则径自盘旋而上,在一行人上空徘徊。
布囊里,是三卷圣旨,上面盖着皇帝的印章。第1份圣旨是抽调并州军护卫陈留王到陈留郡,第2份圣旨则是册封刘琰为大将军,第3份圣旨是召陈留王入京勤王。除了第一份圣旨要现在用,其他两份都是备用的。
太傅袁隗府中,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尚书丁宫、司空张温等朝廷重臣济济一堂。
“诸位请听我一言,”袁隗说道,“自打董卓进了洛阳,仗着在北邙山救驾有功,每日带兵甲入城,今日又听说此人派说客招揽何进部曲,再这样下去,这斯势力日益庞大,恐日后朝廷在难管教!”
“董卓是野路子,一到洛阳就跟我们世家大族唱反调,不仅轻视我等朝廷重臣,还多次欺辱我等府中之人。既然董卓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早点除掉的好!”司徒王允说道。
太尉杨彪沉思片刻,说:“执金吾从并州带来精锐不少,挥下猛将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如来日与董卓议事时带来,或许能震慑董卓!”
袁隗点头说道:“太尉之计甚妙,我看可以!”
“既然如此,何不令吕布一刀杀了董卓那斯?”
众人看去,原来是曹孟德,于是纷纷摇头。司空袁遗道:“孟德所言差矣!自古杀敌1000自伤800,能不动刀兵最好!况且董卓也是一员猛将,听说能左右开弓,在羌人中有很高的威望,一旦刺杀事不成,恐怕我等家属都要受连累!此言万万不可!”
曹操默然不语。
董卓大账中,只有谋士李儒在。董卓对李儒说道:“如今何进的部曲基本上都被我吞并,洛阳基本上也在我掌控之中,我们如何做才能再进一步?”
李儒答道:“先前洛阳被宦官、外戚和世家大族分别掌控,如今宦官和外戚势力消散,只有世家大族掌握大权。岳父想要真正掌权洛阳,就必须先要震慑世家大族,比如袁氏、杨氏等。不如过几日朝廷议事时,岳父挑一件大事,学习秦时赵高指鹿为马,有谁不从当场斩杀,他们就不敢再反对岳父您了!”
董卓满意的点点头,突然说道:“这些世家大族最推崇的就是嫡庶之别。其实刘辩虽然是嫡子,但远远不如陈留王,我看这皇帝应该有陈留王来做,不如就拿此事来做文章!”
“岳父之言甚妙!既能达到目的,还能破坏这些世家大族的信仰,可谓是一举多得!”李儒忍不住称赞道。
刘琰带着26位骑士,策马来到并州军营中,取下面具,亮了陈留王的身份,守营的军事也不敢拦。刚进军营,就见对面一员大将走来,拦住刘琰一行人问道:
“来者何人?”
“陈留王在此,特来寻吕奉先!”刘琰身后一位骑士答道。
对面大将连忙躬身施礼,谢罪道:“小人高顺,不知陈留王驾到,忘请恕罪!”
刘琰内心一喜,急忙下马搀扶,安抚道:“将军职责在身,军法甚严,这是我大汉之福,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高顺不卑不亢,依旧躬身作礼,说道:“小人不过一屯长,怎么敢劳陈留王殿下称将军!不知殿下到此有何贵干?”
刘琰见高顺一丝不苟,忍不住内心称赞,果然有大将之风,周亚夫大概也就这样了!但现在还不是收服的时候,现在是收买人心的时候。
“本王开始学习武艺,听大臣们说吕奉先有无敌之姿,特来请教武艺!”
“主簿正在营中处理公事,殿下请稍等,我这就去请!”
高顺转身去了,刘琰却默默叹息不已:以高顺的才能竟然只是个屯长,而吕布竟然是主簿,丁原身为朝廷重臣,用人用到这个程度,难怪会被吕布所杀。
片刻之后,就见一员身躯雄伟、仪表堂堂、浑身散发着盖世之气的大将,引着一群人快步走来,高顺也在其中。不用怎么猜,这人肯定是吕布!
“并州主簿吕布,拜见陈留王殿下!”吕布引众人施礼道。其麾下众人雄赳赳气昂昂,个个身材雄壮,一看就是猛将。
“主簿无需多礼!本王受大臣引荐,特来向主簿学习武艺,还望不吝赐教!”刘琰姿态放得很低。
果然吕布听到面有得意之色,口中却连连谦虚,说道:“布只是略有勇力罢了,承蒙殿下不弃,愿意竭力而为!”
说完连忙引领刘琰向里面走去,眼神扫到刘琰及其身后26骑士的坐骑和盔甲,眼中闪出一片狂热。
刘琰当然已经看到。吕布这人很不擅长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说白了就是政治觉悟很低,难怪总是吃亏。如果吕布有刘大耳一半儿的心眼儿,其成就都不可限量。
当日刘琰随吕布练习武艺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天色灰暗才离去,期间被吕布介绍了张辽、高顺等人,刘琰在休息时一一与其攀谈,言语中多有勉励!
第2日、第3日……刘琰一连去了5日,捡选宫中好刀好剑送了几件,与吕布等人越发亲近。
第5日晚,刘琰回到宫中后,取出偷偷窃取的吕布公文,仔细模仿吕布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命白光偷偷夹到丁原的桌案上。当夜丁原翻阅公文,无意间看到那封信,见信中多是对丁原的吐槽之语,还明显流露出对陈留王的归附之意,于是大吃一惊;等细细看时,发现竟然是吕布的笔迹,进而勃然大怒,大骂吕布忘恩负义。
吕布在外面听见,大吃一惊,忙问丁原为何,丁原转身去拿那封信时,信已经不见,于是丁原更加生气,以为是吕布趁他不注意偷偷取走了信!
吕布无端挨了一顿骂,军中许多将士都颇为不解,也流出很多对丁原不利的话来。
还是当夜,董卓在军中被暗箭所伤,刺客向北方逃去,黑夜中看不仔细,董卓军中的追兵只管向前放箭,果然前方传出一声惨叫。追兵急忙上前查看,发现刺客已死;把尸体抬回到军营中,竟然有人认出是袁隗的家将,于是董卓深恨袁遗。
仍然是当夜,刘琰骑着马在洛阳城中大肆偷掠宝物,几乎将汉灵帝多年来的积蓄偷走一空。宫中名贵植物、珍禽异兽、部分宫女,都在此夜偷偷被刘琰装到了神书世界里。
次日,正是朝廷大臣议政的日子。袁隗带着朝廷百官,还有董卓、丁原等人,围坐在大殿上。
先是商议了几件无关重要的小事,百官吵吵闹闹争执不休,但最终都被董卓蛮横决定。
到最后时,董卓说道:“你们都安静一下,听我说!我们都看到了,陈留王比天子小4岁,但才能出众,天资聪慧,远比刘辩更适合当皇帝,所以我建议废掉刘辩,改立陈留王为帝,你们没有人反对吧?”
这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朝中百官议论纷纷,多有言辞激烈,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反驳董卓。
殿中角落,刘琰的一个分身魂魄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发现。
殿外,刘琰向门口庶卫的吕布招手,吕布见到陈留王内心也一阵欣喜,今晚快步走去搭话。刘琰取出令并州军护卫陈留王去陈留郡的诏书,吕布大吃一惊,继而心下大喜……
大殿中吵吵嚷嚷有半炷香的时间,终于执金吾丁原忍不住拍案而起:“董卓,你只是个冀州牧,在座的三公九卿都没有发话,你有什么资格谈论费力之事?况且天子并没有什么过失,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废黜天子呢?你这是叛逆吗?”
董卓两眼一瞪,怒道:“丁原,你一个小小的执金吾,也敢反对我?告诉你们,今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用你丁原的项上人头送给在座的各位公卿!”
说罢,董卓身后站出李榷与郭汜来,就要去捉丁原。丁原吓得大叫:“奉先何在?奉先何在?”连喊数遍,无人应答,被李榷一脚踢倒,郭汜继而一刀砍下首级。
文武百官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董卓又问袁隗道:“太傅以为如何?”
袁隗还没有答,袁绍已经起身拔剑怒道:“董卓,你既然敢随意杀戮大臣!简直罪大恶极!”
董卓大怒,道:“你袁家昨日派刺客行刺于我,今天公然违逆我意,看来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袁绍惊道:“董卓少血口喷人,我袁家四世三公,怎么会屑于做小人之事?一定是你栽赃嫁祸,故意污蔑我家!”
“污蔑?”董卓冷笑道,“你袁家的家将尸体还在我军营中,你还敢否认吗?”
“真是岂有此理!”袁绍怒道,“昨日下午我袁家一名家将走失,不想却是被你掳了过去,今日当众嫁祸于我!”
一时间殿内吵吵闹闹、争执不休。董卓要杀袁绍,却畏惧袁绍的声望;董卓再次问袁隗,袁隗来了一句“董大人所言甚是有理”。袁绍见状,手执宝剑向外走去,回到家中牵了一匹马,急忙向渤海郡而去。
殿外,吕布与刘琰正在攀谈,突然听到大殿内动静,过不多时殿中卫士前来偷偷来告诉吕布,说丁原已经被董卓所杀。吕布大吃一惊,想要执戟上殿,被刘琰拦住,说道:“执金吾已死,大殿中都是董卓的人,将军想要去报仇,恐怕仇还没报自己就被俘了,不如遵从圣旨,引领并州军与我一同连夜去往陈留郡,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吕布沉思片刻,觉得陈留王所说非常有道理,于是和刘琰一起急忙出宫。宫门口,26骑士已经准备就绪,一行人回到并州大营,与众将士说了宫中之变和护送陈留王的诏书,众将大吃一惊,急忙收拾行装护送着陈留王向东而去。
刚走出一里,刘琰突然向吕布说道:“吕将军,我再送你一匹宝马如何?”
吕布又惊又喜,急忙问道:“在哪里?”
刘琰附耳告诉吕布如此如此,吕布听完颇为兴奋,告诉高顺引领大军先行往东,自己带张辽等人随刘琰往西而去。
董卓大营,穿云在大营一角盘旋而鸣,刘琰喜道:“就在那里了!吕将军带人去取马,我带人去别处声东击西,祝你一臂之力!”
吕布大吃一惊,道:“怎么敢让殿下亲身犯险?”
刘琰大笑一声,引着26骑士向另一处奔去,道:“我的马快,无妨!将军快去!你我还在此处会合!”
吕布心下暗暗感动,卯足了劲儿,带着部下向穿云指引的地方而去。
且说刘琰冲进了董卓大营,白光早就等候多时,26骑士只管护卫厮杀,刘琰则随着白光走进大帐,里面有个文士晕倒在地上,正式李儒。刘琰急忙取出神书,把李儒录入了机遥天榜;随后另三座大帐中,贾诩、华雄、徐荣三人陆续被录入机遥天榜。
白光有一项特技,那就是放毒,百试百灵!
刘琰向李儒、贾诩、华雄、徐荣四人嘱咐了几句,随即又领着26骑士向外杀去。
也该是董卓倒霉,把兵力都派到洛阳城各门,大本营防备虚弱得很,又有吕布吸引火力,刘琰这边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两天前刘琰就令白光找到李儒等四人并放毒让四人“身体不适”,因此今日董卓如此重要的行动四人才能都留守大营;然后在今日毒晕四人,拉拢吕布吸引主要兵力,可谓环环相扣。
“几天辛辛苦苦积攒的魂魄之力,今天又被一下子用完了!穷啊!”
刘琰想着,前方吕布已经带人来接应,一行人快马加鞭向东奔驰。
“哈哈哈哈!吕将军,从今往后,我等龙入大海,大展宏图之日不远矣!”
吕布也是颇为兴奋,原本在丁原军中只是主簿,而今追随陈留王晋升为杂号将军,又得了赤兔马,叫他如何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