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敌军欲脱离西凉军,占山为王。现在看来确实已成孤军,那就是说,他们后无援军,也无补给。这进又不进,不是不进,而是不敢进。”
“脱离西凉军?”郭靖问道。
“不错!”
“奥!我明白了!他之所以不敢进,是怕损伤太大,无法立足。”沈瑜恍然道。
“我们的石头终于开窍啦!哈哈。”吴昱和吴老取笑道。
沈瑜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沈兄说的不错,偷袭不成,又不退去,除非还有其他的手段或者是无处可去。”郭靖讷讷道。
“哈哈,郭子仪,果然不错!”吴老笑道。
“是个将才!他日或许……!”吴昱心中暗道。
“来人!”吴昱叫道。
“在!”
“去把西凉来使带来,我要……。等等!”吴昱看着地上一摊血迹,突然问郭靖道:“子仪!这左丰的头颅可还在?”
“就在外面校场。”
“好!好!好!你们看拿这左丰这头颅去当西凉来使的头颅,可行得通?”
众人茫然。好一会,才听吴老大笑道:“主公真是好算计!”
“不得已尔!怎么说那小子也算个人才。”吴昱摇头道。
“主公真乃仁人也!”李巡感佩道。
众人皆恍然!
“行的通,只要将他的面貌破坏,夜晚急切间也难以分辨。”楚雄道。
“好,这件事就交给雄子你了!”
雄子猛地一震,脸色难堪:“这这……”
众人暗笑。
“行了,雄子,这是军令!把头颅弄好,派人送到西凉军中。这是大功一件!”
“诺!”雄子这才不情愿的出去。
“这退敌之处嘛……”
“主公,黑山使者的随从何在?”李巡突然问道。
“现关在柴房。”沈瑜道。
“主公!何不给黑山寨写封信!”李巡道。
“信?”
“不错!”
吴昱一拍脑袋,大叫:“妙!妙!李师出手不凡,一封信就解决了大问题。一石二鸟!一石二鸟!”喵的,不愧是宦官出身,阴谋诡计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不然也活不了这么久。“我武有吴老,文有李师,区区五百众能奈我何!”吴昱大笑起来。
……
半个时辰过去了,吴老已经到了鹿角关口大寨。
“报!吴将军出寨列阵!”
正津津有味的听着李师讲的历史故事的吴昱,突然目瞪口呆:“啥?不是不让出兵吗?这老头……”
李师见吴昱此番,忙道:“主公,兵法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吴将军此番必有深意。”
吴昱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来。问道:“吴将军因何出兵?可有交战?”
“回寨主:吴将军列阵并无交战,只是给西凉军送去一物。”
“哦?”
“妙!吴老这是故意耀武扬威呐!”郭靖大叫道!
“哈哈!这郭子仪真的要成精了!不错!”吴昱笑道:“行军打仗就得要善于思考,善于总结经验教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打胜仗!”
“报!黑山寨的人被西凉军抓了!”
“好!我们就等着西凉军退兵喽!”沈瑜兴奋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
“敌人退兵了没!”
“没有!”
吴昱眉头紧锁。
……一个时辰过去了。
“敌人退兵了没?”
“没有!”
吴昱来回踱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主公勿忧!或许敌人天明再退走!”李巡劝解道。
“不会!”吴昱和郭靖异口同声!
“为何?”沈瑜问道。
“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们处在西凉军的处境,进而不能,退的路找到了,但必须突袭才能成功,你说我们会不会等到明天众人皆知的时候?”
“不会。”
“而且,从现有的情报来看,这西凉将领绝非庸人!他会紧紧抓住这么好的机会。唉!究竟因为什么呢?难道他还有其他的办法攻破我山寨!”吴昱甩了甩脑袋。
“其他办法?”众人皆思考。
“什么办法?除非他能飞进我寨子里来!”一个瓮里瓮气的声音传来。这自是牛大胆。
“飞进寨子里!飞进寨子里!妈的!”吴昱一拍脑袋。连忙问楚雄:“雄子,我们寨子其他三面可有办法爬上来?”
“爬上来?都是悬崖峭壁。除了南面的崖壁上有不少藤条,其他都是光秃秃的。”
“什么?南面峭壁上有藤条?”郭靖大叫道。
“不好!”吴昱忙道:“寨子里还有没有兵力?”
“除了预备队和狗子,其他的都去了鹿角关口!”
“妈的!狗子得好好养伤。”吴昱恨恨的骂道。大意了,不该让所有的人都上去!现在好了,靠那些个娃娃?吴昱欲哭为泪。
“主公!勿忧。我家僮五六十人,久经我的训练,从洛阳逃出来全靠他们。他们已经从鹿角关口退了回来,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好好!大胆,在此保护好李师。雄子让预备队加强寨子巡逻,告诫寨民们不要出门。”
“诺!”
“子仪,我们走!”
“好!”
……
皓月当空,青淡的光辉撒下,笼罩着山海,凉风拂过,泛起点点清辉。深夜的大山肃穆宁静,唯余不远处的山泉汩汩流淌。茂林深处,悬崖边上,不时传出几声低语。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高一矮两人在翘首南望,天苍地茫,山海浩瀚,纵使极目,也难透过层层雾霭。清风徐来,云海翻滚。
“或许今后再想回去就难了!”一人长叹。
“先生,天下真的要乱了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道。
“凤儿!天下或许真的要乱了!你的舅舅荀文若已经把宗族迁到冀州避难,那小子的眼睛可是毒的很……”
“先生,那我们还能回到冀州吗?”
“傻丫头!一切有我。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到冀州。”
“那那些走不了的人呢?”
“走不了的人,走不了的人,……或许……”声音苍凉而有一丝恻隐。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凤儿喃喃自语。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另一个声音不断的重复,而后带着点悲怆失笑道:“那小子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
“先生你哭了!”
“哪有?”
“先生,你会帮那坏家伙吗?”
“我……”
……
“咦!先生你看你看那儿爬上来一个人!”
“什么!”身材高大的人向前倾了倾身子,努着眼仔细一看忙道:“不好!快走!”
“现在想走,晚了!”从丛林中走出一人恶狠狠的道。
“都伯,爬上来五个兄弟了。”一军士轻声道。
“嗯!先结果了这俩人!妈的!这么晚不在被窝躺着,偏偏来这里坏我好事!”都伯吐了口唾沫道。
军士提刀,残忍的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人,慢步向前,“既然二位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了!”
“啊!不要过来!”凤儿惊恐大叫。先生忙把他拉到身后。
凤儿哆嗦着身子随着先生慢慢后退,惊恐的盯着眼前的军士,望了望脸色难看的先生,不觉有些绝望起来。
“不要!不要!别过来!别过来!”凤儿心中呐喊,终于受不住压力呜呜哭了起来。
“凤儿不哭,凤儿不哭!”先生摸了摸凤儿的头发爱恋的说:“有先生在!”
“嗯嗯,凤儿不哭,凤儿不哭!呜呜!”凤儿哭泣着说。
“咦!这哭声怎么有点像个小娘们!”
“妈的!磨叽什么!赶快结果了!大事要紧!”都伯皱眉道。
“诺!”
三名军士从三面堵了上来。
“可惜,可惜!”当先的军士低声惋惜道。
“杀!”只听他轻喝一声,小步快速向前,挥刀一劈。却见那先生眼尖,带着凤儿侧身躲过。
“咦!”军士惊诧一声,早有另外一军士一脚踹在先生肚子上,紧接着侧身一撞,先生被撞倒在地,咳咳不停。
“先生!”凤儿急叫。
“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