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石君名叫石奋。十五岁,就跟随刘邦做小官吏。刘邦曾和他谈话,喜欢他的谦恭,问他说:“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石奋回答说:“我只有母亲,不幸失明,家里贫穷,还有一个姐姐。”刘邦说:“你能跟随我吗?”他说:“愿意尽力效劳。”于是刘邦召他姐姐来封为妃子,让石奋任中涓,因为他姐姐做了妃子的缘故把他家迁到长安城里的中戚里。
陈平到修武投降汉军,通过魏无知觐见刘邦。此时万石君石奋做汉王的中涓,接过陈平的名贴,引陈平进见刘邦。陈平等七个人都进去了,刘邦赐给他们饮食。刘邦说:“吃完后,到客舍去休息吧。”陈平说:“我有要事前来,所说的话不能拖过今日。”于是刘邦就跟他交谈并很看好这个自荐的人。刘邦问:“你在楚军时担任什么官职?”陈平说:“做都尉。”
刘邦当天就任命陈平为都尉,让他做参乘,主管护军一职的工作。众将都喧哗起来,说:“大王日前刚得到楚国的一个逃兵,还不知道他本领的高低,就跟他同乘一辆车子,并且反让他监督我们这些老将!”刘邦听到这些议论,却更加宠幸陈平。刘邦于是带着陈平往东讨伐项籍。
刘邦率军向南渡过平阴津,到达洛阳。新城县一位掌管教化的三老董公拦住了刘邦,向刘邦说了义帝被杀的情况。刘邦听后,袒露左臂失声大哭。随即下令为义帝发丧,哭吊三天。
刘邦派使者通告各诸侯说:“天下诸侯共同拥立义帝,对其称巨。如今项羽在江南放逐并杀害了义帝,这是大逆不道。我亲自为义帝发丧,诸侯也都应该穿白戴素。我将发动关中全部军队,聚集河南、河东、河内三郡的士兵,向南沿长江、汉水而下,我希望与诸侯王一起去打楚国那个杀害义帝的罪人!”
刘邦胁迫五个诸侯国的兵马,共56万人,讨伐楚国各地。
注:正史记载是56万人伐楚,并非56万人进彭城。这五个诸侯是哪五个并无记载。作者认为是:魏国、赵国、翟国、塞国、梁国。
曹参、周勃、樊哙、灌婴及赵军等部为进攻彭城之北路的纵队,由朝歌经定陶、胡陵,指向肖县、彭城;薛欧、王吸、王陵、为南路纵队由宛经叶县、阳夏,指向彭城。刘邦亲率夏侯婴、卢绾、靳歙、韩信(韩王信)、魏王豹等诸侯军为中路纵队,由洛阳经雍丘、睢阳出彭城,张良为军师,陈平为参乘。大军进抵外黄,彭越率军三万来会,刘邦命他继续袭扰梁地,掩护汉军侧背。
汉军数路大军兵发楚国。第一路,王陵等人击破夏阳后,继续向肖县前进,以与中路会师。第二路,曹参率领樊哙、灌婴、郦商等部,自围津渡黄河后,樊哙攻煮枣,击破楚将王武程处。曹参、灌婴攻占定陶,楚将龙且、魏相项它败走。曹参已克定陶重镇,遂使樊哙南下与中路会师外黄,曹参与灌婴、郦商追击龙且、项它军,至胡陵,同郦商攻下后,即与中路会师。第三路,周勃为前军,攻破曲迂进抵外黄,彭越率三万军来会师,樊哙亦自北路方面来会师,遂向肖、砀地区推进。刘邦将肖、砀地区楚军的抵抗击溃后,径至彭城。
当时彭城,守兵寥寥,所有精兵猛将,都随项羽伐齐,只剩老弱数千留守城中,听说刘邦军进城,纷纷逃散。
公元前205年4月,进彭城后,刘邦对彭越说:“彭将军收复魏地十几座城池,急于拥立魏王的后代。如今,魏王豹是魏王咎的堂弟,是真正魏王的后代。”刘邦拜彭越为魏相使住梁地,同时令吕泽驻军下邑。又令樊哙北攻邹鲁、瑕丘、薛,令樊哙率军在今山东峄县、枣庄、邹县、曲阜、滋阳一带驻守,以掩护彭城之安全。
刘邦自己在楚宫住下,收项籍美人,宝物。将士日日置酒高会,欢呼畅饮。同时派吕释之去接吕文,刘煓等家眷。刘邦在彭城,约三十万人。叔孙通也在彭城之中投靠了刘邦。
刘邦在彭城打败楚军,英布又托辞病重不去辅佐楚国。项籍因此怨恨英布,屡次派使者前去责备英布,并召他前往,英布越发地恐慌,不敢前往。项籍因为北方的齐国、赵国忧心忡忡,西边又有刘邦起兵,知交的只有英布,又推重英布的才能,所以才没有攻打英布。
田荣的弟弟田横立田荣的儿子田广为齐王。田广在城阳举兵反楚。项籍虽然听说了刘邦已经到东方来了,但因为已经与齐军连续作战多日,就想在打败齐军之后再去迎击汉军。
此时,项籍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首先、面临两线作战。齐国尚未平定,回师救楚,则腹背受敌。其次、兵力的极大悬殊。刘邦诸侯联军56万人,规模空前宏大。项籍楚地尽失,没有根基地的孤军只能速战速决。
面对如此险恶的政治,军事环境,项籍制订了一个大胆的战略计划。留下诸将攻齐,自率精骑三万疾驰南下,由鲁瑕丘击破樊哙等军后,即在胡陵至肖县采取包围闪击。肖县东南有刘邦兵数营扎住。项籍军夜间抵肖,利用拂晓,由西向东反击汉军侧背,早晨开始进攻,与汉军展开大战,中午便大破汉军。汉军对项籍军的突然袭击,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自相践踏,乱作一团。
刘邦大败,项籍从后追击,汉兵在谷、泗水二水被歼十余万。刘邦继续南走,想利用彭城南吕梁山区以资抵抗,但因项羽的猛烈追击而不能立足。项籍军追击汉逃兵至灵壁以东的睢水上,再斩杀汉军10余万人。
刘邦军逃入睢水,溺死者不计其数,“睢水为之不流”。项羽军将刘邦及其残部包围了三层,正待聚歼之际,忽然西北大风猛袭而来,飞沙走石,树木连根拔起,一时间天昏地暗,吹打得项羽军阵营混乱。刘邦趁此机会,仅带几十名骑兵突围而逃。其父、其妻被楚军俘获,汉军几乎全军覆灭。
注:伐楚是56万人,并不是彭城56万人。说实话,作者对于彭城之战的描写不太相信。一上午就把汉军30万人打败似乎不太可靠,就是30万头猪也够杀一阵啊!而且楚军能把汉军包围三层,又恰好有狂风相助,只吹楚军,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刘邦原打算从沛县经过,接取家眷向西逃,楚军也派人追到沛县,去抓刘邦的家眷;但刘邦家眷已经逃散,没有跟刘邦见面。刘邦兵败不利,乘车马急速逃去。在半路上夏侯婴遇到了刘盈和刘乐,就把他们收上车来。马已跑得十分疲乏,敌人又紧追在后,孩子哭闹,刘邦特别着急,有好几次用脚把两个孩子踢下车去,想扔掉他们了事,但每次都是夏侯婴下车把他们收上来,一直把他们载在车上。夏侯婴赶着车子,先是慢慢行走,等到两个吓坏了的孩子抱紧了自己的脖子之后,才驾车奔驰。刘邦为此非常生气,有十多次想要杀死夏侯婴。半路遇到王陵,刘邦就让王陵带着刘盈和刘乐从另一个方向撤离。
季布的舅舅丁固担任楚军将领。丁固在彭城西面为项羽追击刘邦。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刘邦不欲恋战,回头对丁固说:“我们两个好汉难道要互相为难吗!”丁固念及从前一起战斗的旧情,就放刘邦离去。
此时刘邦马已经受伤,不能再跑。正好一个叫单父圣的骑兵路过,单父圣就把自己的马给了刘邦,刘邦因此逃脱。日后单父圣也因此事被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