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秦颉来到了韩忠的营地,随后提着一把沾满血的刀离开了。离开刚刚离开宛城没有多远,就传来了宛城再次背叛的消息。
离开满脸错愕的问林七:“消息属实?”
林七满脸肯定:“属实,就在主公离开宛城的当天晚上,秦颉将韩忠杀了,导致那些黄巾再一次进入内城反叛,推举了一个渠帅叫程宽。”
李恪深吸一口气,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秦颉真的会公报私仇。
“回军宛城,该死的秦颉,本将军一直维护的不杀降俘的名声都被他搞臭了!”李恪满眼憎恨。
名声这种东西,说起来很玄。好名声无论你如何尽力维护,只要有一个污点就彻底被否定了。而坏名声则不然,只要你做的恶稍稍轻些,就很快消除了。
李恪为什么一直维护这个不杀降俘的好名声?就是为了最后平定张角的时候起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广宗和下曲阳本来就是贼窝,对张角的向心力强,再加上皇甫嵩这个对待叛贼绝不手软的将领,那真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局势了。
历史上也是这样,皇甫嵩杀了广宗和下曲阳十几万的黄巾军,导致广宗直接就成为了一座空城。
李恪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所以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偏偏被秦颉给弄得功亏一篑!
到了内城后,李恪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再一次筑起了土堆搭高台。
城墙上的程宽见李恪回来了,登上城头大喊:“李将军不是保证不杀降俘的吗,为什么又对韩忠将军下手!”
李恪被问得满脸羞愧,他恶狠狠的看向秦颉,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没意义了,直接攻城就完事了。
黄忠等人日夜猛攻,连续打了两天一夜才再一次攻下内城,这一次李恪没有着急安置他们,而是将黄巾降军再一次集结到一起。
“将士们,可能在你们的眼里我李恪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个锅,我不背,这件事不是我干的。”
底下的黄巾军满眼恐惧,唯唯诺诺,李恪心头一阵火起,喊道:“林七,把秦颉给我拿下!”
秦颉面露惊恐,看向周围诸将,但是没人理会他。
“将军,你要干什么?”
李恪眼冒凶光,看着秦颉,然后对着下面的黄巾将士说到:“这个人,南阳太守秦颉才是杀害韩忠将军的罪魁祸首!”
底下的黄巾军有人起哄道:“我们知道啊,可是又有什么用!”
李恪面色阴沉,将秦颉绑到了架子上,然后对着底下的黄巾将士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可能挽回大家的信任,只能付出实际行动!”
“这一次攻城,共死伤一千八百名将士,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啊!就因为这个公报私仇的自私之徒,才有这么多的损失。”
“所以,我们就将他千刀万剐,来人,给我剐他一千八百刀!”
秦颉大惊道:“李恪,你不能这样,我是朝廷命官!而且,我也是为了我的父母报仇!”
李恪冷着脸道:“你违背了将令,导致多损伤两千多大汉的子民,为父母报仇?可是你可曾想过,他们是谁的孩子?他们又是谁的父母?难道只有你的父母才是父母,他们的就不是了吗?”
“难道就要汉人之间手足相残?就要以命偿命?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仇恨,就让他今天在你身上解决吧!”
底下的黄巾将士精神为之一震,李恪难道还真敢杀了秦颉?
秦颉满脸惊恐的说:“李恪,你没有权利!你不能!你....”
没等秦颉说完,李恪就找了一块破布塞到了他嘴里,厌恶的说到:“这种人,死不足惜!”
“行刑!”
刽子手开始在秦颉身上飞舞着刀子,一千八百刀,这可是个技术活。
一边在行刑着,李恪却给底下的将士深深地鞠了一躬,哭着说:“这次全是我的失职,才有如此事情发生,我李恪再次给大家郑重道歉!”
这下,不止底下的降俘震惊,就连黄忠和孙坚等人都很震惊。
他们只不过是战败投降的俘虏罢了,而李恪确实名震天下的镇北将军,在所有士大夫都视百姓为泥腿子的时候,李恪却把他们当人看,丝毫没有因为他们身上的污点就另眼相待。
这是何等的仁心?
场面一度失控,黄巾降俘,哦不,现在应该说是百姓,全都跪倒在地,嘴里高呼:“李将军仁义!”之类的赞美,涕泗横流。
李恪直起了身子道:“百姓们,回头我会安排人将你们安置在荆州,你们依旧是我大汉的子民!”
场面的热度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李恪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民心依附到了自己身上。
这些黄巾降俘分散到荆州后,会极大程度的把李恪的事迹宣传开来,可能就是数年之后李恪攻打荆州的一大助力!
秦颉死的不怨,李恪道歉的也很有意义,这些消散的人心就这样依附了回来。
当晚,李恪写下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在最后面写到:“臣李恪,希望先为朝廷平定黄巾,然后接受所有的惩罚。”
着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洛阳,李恪也就留在宛城一段时间,等待通知。
没过多少天,信使就回来了,汉灵帝并没有消掉李恪的兵权或者降官职之类的,只是说,等平定张角后才算账。
李恪知道,因为现在自己还有用,所以汉灵帝和朝臣不能轻易动自己。
虽然这样可能会抹杀掉他的一部分功绩,但是李恪不在乎。
反正现在他这个位置和声望了,即使不犯错也会受到汉灵帝的削弱和雪藏。
倒不如现在就犯一些错,省的倒时候受那个鸟气,现在不怕犯错,就怕李恪一点错都不犯,才更招汉灵帝的忌惮呢。
历史上的皇甫嵩就是如此,威震天下,几乎所有对朝廷威胁极大的黄巾将领都是他干掉的。
然后仅仅过了一年,就遭到了汉灵帝贬官,直到凉州边患真的解决不了了才再一次启用。
帝王们都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好手,所以李恪要想活的久一点,就必须时刻要有飞鸟和狡兔的存在,也就是逐渐没有威胁的鲜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