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两根手指再次齐落,十指连心,这一次李式再也难以承受剧痛,直接痛得晕了过去。
战场上,一万西凉铁骑伤亡惨重,不少骑兵摔下马来,被己方军队战马踏为肉泥,又有不少骑兵被士卒戳死。后方军队更多的则是向西返回,而前方军队则是突围出去向东狂奔。许多战马只是断了马腿,仍旧未死,痛得剧烈嘶鸣,打着响鼻。
“清扫战场,将战马和死人身上的铁甲都取下来,用沸水蒸煮一遍,充入府库。”刘阐下令道。
“公子,这个李式怎么办?”
“继续关押起来,只要他不死,日后我就能处处要挟李傕。”
“公子,这可以算是我们出川以来第一次大破骑兵。”邓芝兴奋道。
“不算是。”刘阐摇了摇头:“这次李应是毫无准备,放松警惕,我们本就士气高昂,武器又能制敌,才能大胜。”
法正走了过来,皱眉道:“公子,此次作战,我军阵亡精锐士卒三百零七人,重伤一百二十四人。共斩杀骑兵四千七百三十六,俘虏九百骑兵,三百二十五匹四肢健全的战马。”
“我们竟然损失这么多精锐步卒!”众将惊讶道。
刘阐说道:“别看西凉奇兵猝不及防,可他们的长枪超过一丈,在马上战力强悍,我们损失这些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你们今后还敢轻敌吗?”
众将唯唯诺诺,流出冷汗。今日一战,方才发现,最精锐的益州兵和西凉兵相比战力竟然相差很多。
“公子,据败兵交代,这次出征的将军中只有李应和长子李利,没有李进,不过右扶风边境属县兵马已经很少了。”严颜拍马上前,说道。
“既然这样,那吴懿便可进兵攻城了。”刘阐随即下令,命令信使将书信送往褒斜道,命令吴懿先行进攻郿县、武功。同时刘阐交付给杨昂、杨怀一万步兵,命令他们大军压境,恐吓守军献城,拿下槐里。郿县、武功、槐里三县相接,都是位于渭水河畔,这样一来不但能让三县练成一片,还能控制渭水航道,运送辎重粮食,胜过陆路。
西凉败兵各自奔逃,向东部队遭遇刘璝和泠苞两千伏兵,外加一千神弓营胡乱放箭,败兵损失殆尽,又折损千余人马,俘获战俘四百,战马一百。
而西方逃兵,遭到秦山张任骑兵大部队,折损千人,俘获战俘六百,战马三百。这是益州骑兵和西凉骑兵的受此交锋,按理说益州兵的胜算不大。可张任的骑兵部队是以逸待劳,自然能大胜西凉兵。
致远,是刘阐为张任取得表字,出自《论语泰伯》中曾子的一句话: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而祐希和叔珏、伯业,则分别是泠苞和刘璝、杨昂的表字。
回城之后,刘阐立刻看到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竟然抓到一名宫女!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公子。”吴班负责镇守城池,此刻上前说道:“士兵在清理长安各个宫殿之时,突然发现有人影鬼鬼祟祟,许多士兵以为城内有鬼,末将亲自搜捕,才发现是一名宫女。便是她。”吴班说完指向身后,两名士兵正架着一名宫女。
刘阐好奇的打量起这名宫女来,只见她上身穿着碧绿襜褕,下身是浅绿色直裾长裙,面相倒也一般,只是这婀娜多姿的身段倒是格外标志,看得不少人都是目不转睛。
“松开她吧。”刘阐笑道。
见两名军士放开自己,又看到刘阐面色和善,俊逸白皙,这宫女方才生出好感,紧张的低下螓首,胆怯的问道:“你们是谁?李司马他们出城了吗?”
“我是来审问你的?你这姑娘倒怎么主动问起我来了?”刘阐见他涨红俏脸,忍不住打趣道。
“我……你们是谁?”宫女仍旧未曾放松警惕,试探性的问道。
刘阐笑着摇了摇头:“我叫刘阐,是益州牧刘焉的幼孙,是我们出兵占领长安城。放心吧,李傕郭汜还有皇上百官早已离开了。”
“啊?皇上走了?去哪儿啦?还会回来吗?那我家王妃……呃……”宫女仿佛说漏了什么,连忙捂上嘴唇,闭口不言。
刘阐笑容一滞,神情一愣:“什么王妃?这长安城内还有什么王妃?”
宫女闻言又高度紧张起来,可面前的少年给人感觉不像是坏人,又是这群人的公子,肯定权势不小。
她此刻不由得咬紧嘴唇,纠结起来:到底让不让王妃出来?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再不出来说不定王妃就真的饿死啦!她不想让王妃出来,因为王妃曾被被李傕逼迫嫁给她,他以死明志才逃脱李傕的魔掌,并发誓终生不嫁;可她又很想让王妃出来,一个人总是憋在园内并不舒服,何况园内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喂,姑娘,怎么看你的表情这么痛苦啊?”刘阐笑道,众将臣见状也是哄堂大笑。
“你不是坏人吧?”宫女又问道,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刘阐,他发现面前这少年笑起来倒十分俊逸。
刘阐闻言咧开嘴角,笑眯眯的看向宫女道:“你说呢?”
宫女紧张的将双手护住前胸,捂紧襜褕里面的素白襦衣,说道:“公子,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再过两天……王妃她……她就要饿死了!呜呜……”
宫女说完忍不住轻声抽泣,伸出衣袖擦拭着眼角泪水。
刘阐连忙收敛方才戏谑的神情,满脸关切道:“你的王妃在哪儿?带我去见她,我会妥善安置你们的?长安城内,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们。”
“嗯,谢谢公子。”宫女连忙点头,仿佛抓住最后一课救命稻草,对刘阐十分信任,说道:“公子请跟我来吧。”
刘阐留下众人去处理各种事务,自己带上法正严颜一文一武跟随自己,跟着宫女向前走去。
一路上刘阐越走越迷糊,怎么这条路从未走过?难道这长安城内另有玄机?这些风景他可是见所未见。这个什么王妃藏得倒很隐秘。
这宫女带着刘阐步入黎阳殿,来到一处墙壁之间,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推动墙壁,豁然传出巨石挪移的声音,一道六尺高、二尺宽的密道立即出现在众人面前。
“公子,这里诡异的很,我先为公子试行。”严颜见这里有些异样,挡在刘阐身前说道。
刘阐有些动容道:“伯义放心,不会有事。”
“还是让严将军在前,他武艺高强,也好防备不虞。”法正建议道。
于是三人缓缓跟随宫女不如密道,走了大约几十步,便发现前方豁然开朗,里面竟是一处花园,别有洞天。亭台轩榭,湖泊花草,应有尽有,只是外人极难找到这里。
“王妃,我回来了!”
“宁儿,你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
刘阐向前看去,只见门内传来两个少女腻人的声音。
“公子,请进吧,这就是王妃的住所。”宁儿看向刘阐,欠身一礼道。
“什么!宁儿,你竟然带着外人来这里?”少女顿时怒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阐三人不由得循声看去,这一看,饶是不近女色的严颜也有些目瞪口呆。
面前的少女下身穿着嫣红色齐胸曲裾长裙,上身是一袭嫣红襦衣,至于臂膊皓腕,则是罩着一层轻如薄纱的纨素,里面细腻润滑的肌肤若隐若现,勾人心魄。这少女五官精致,容貌可人,小巧的脸颊上次刻樱唇微张,看得刘阐一股邪火上涌,止遏不住。
看着面前少女娇小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刘阐当真有些忍不住,有一种想一把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吻上她的冲动。
少女感受到了众人浓郁的目光,尤其是刘阐身旁的法正,此刻已是陷入到一种极度幻想之中,在他眼中,这可比他在醉香阁内的少女美上一万倍!
刘阐干咳两声,随即稳定心神,方才这个宁儿说她是王妃,那么她的地位比自己要高上十几个等级,因此刘阐还是要遵循礼数。
“臣益州牧之子刘阐拜见王妃。”刘阐随即下跪行礼道。
法正严颜一愣,方才醒悟过来,急忙跟着行礼。
少女看向面前少年,看样子这少年益州牧的儿子,官位也不小,尽管方才从他眼中看到了些许亵渎的光芒,但至少这少年能够控制自己,更何况几乎没有男人不垂涎于自己的美色。这少年能懂得尊卑,也算是个谦谦君子。
“你们从何而来?”少女问道。
“臣是在李傕郭汜军队出城后引兵而来,擒获李式,控制长安。”
“王妃?”刘阐思来想去,不由得恭声问道:“呃……不知王妃是……是什么封号?”
少女见刘阐双眸澄澈,举止有礼,更令她侧目的,是他那张颇为俊逸清秀的面颊,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多了几分信任。
“我便是弘农王妃。”少女樱唇微张,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