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既定,刘备手持巨阙,只身一人行到大帐后面,一剑将夏恽的脑袋劈了下来,溅的满身鲜血,唯独巨阙剑身,滴血不沾。
而后行入另外一处大帐中,此地众人被绳索捆在东、西两处!
帐中众人见浑身浴血的刘备行入大帐,惊的连连求饶:“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刘备笑着看向夏恽的人,道:“你们不用慌,今儿个,我要取的是他们的人头!”
说完,刘备开始了大开杀戒,一连七人,有如剁瓜切菜一般,轻松解决,满帐血腥,活下的人早吓的屎尿俱流,刘备冷眸瞥了一眼,道:“他们杀了夏大人,如今我要杀掉他们,为夏大人复仇!”
说完,刘备大喝道:“你们绑错人了,速速松绑!”
帐外冲进来几个兵卒,给众人撤了绑,众人早被吓的瘫了身子,半天起不来身子。刘备又道:“你们回京都去吧,所见所闻,如实说便是。”
众人应是,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安排既定,刘备轻出一口气,嘿嘿笑了笑,道:“这么个事儿,就看张让你怎么做抉择了。”
接下来一个月,黄忠将蒲州、蒲坂等地黄巾杀的丢盔卸甲,越过太行山,来同刘备会合。
简雍、李江等人亦是立功而回。
京都再次来信,召集西园各部返回京都,依功行赏。
刘备升起大帐,麾下更将依职位年齿站定,共计二十一人,分别是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王巅、黄忠六名营校尉;荀力、张英、李江、梁青、乐虎五名旅都尉;王游、赵時印、李试问、周回、岑源、岑修、耿文、耿武、简雍、李迅、王爽等一部司马。
大军撤离,不是小事,自是要好生安排一番。
战事已停,黄忠挂念家中儿子病情,便请告退返乡,刘备自是不舍,相送数里,方才作别。
而后,刘备将大军分作三部,由关羽、赵云和自己统领,各大小将官自引本部兵马,划给三部,以前、中、后之序,沿魏郡、邺城、朝歌一途行进,并令各部大军行到怀县后,原地等候,再行计议。
另一面,鲍鸿也是领着袁绍、曹操返回京都,自是不提。
且说张让收到刘备来信,面色阴晴不定,并未急着召骞硕等人议事,而是自己窝在昏暗的屋子里皱眉沉思。
信上之言,虚虚实实,不知是真是假!
恰时,自平原逃回的京都的夏恽随从,亦在京都西市驿馆之中传来消息:夏恽已死!
张让大惊,次日一早让心腹走出宫去,将几个随从秘唤至宫来,在僻静之地一番寻问。几个人焉敢瞒着张让,将所知所闻,尽数如实说着,更将刘备形容成了一个铁血嗜杀之人,对于刘备多有惊惧之言。
得知刘备将何进所部尽数格杀,张让的面色方才好看些。让几个人进入旁边候着,又差人去叫赵忠等人前来商议。
须臾,十常侍皆至,分别是赵忠、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便是身在西园中的蹇硕,也被请了过来。
大名鼎鼎的十常侍集团成员,在宫中秘殿集结,门外各多小太监则是把守着要道,甚是谨慎。
众人坐定,自有张让心腹太监给各人添上茶水,而后便乖乖退了出去,在门外候着。
“诸位,刘玄德已按我们的意思,将何进派去的人尽数枭首。”众人听了这话,皆是满面受用,那赵让更是道:“这个刘备,还算识趣儿。”
张让道:“还有一件事儿。”说着,何进将刘备的亲笔书信送交赵忠,赵忠接过,不发一言,而后依次传阅,各人面色复杂,场中氛围沉凝了许多。
张让站起身来,环顾众人问道:“刘备此言,是否可信?”
段珪道:“不可信!我们朝夕相处数十载,夏常侍的委为人我最清楚不过,敛财的地方这般多,怎会偏偏赶着这等紧要关头!”
郭胜也道:“确是如此。再说那战事刚毕,刘备也无甚油水,夏大人不会不知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不信,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要为夏恽报仇,更是连同刘备同台对峙的话都没人说。
张让心中已大抵有数,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赵忠,现在,只剩下他还没说话了。
边侧的蹇硕神情凝重,道:“刘备此人多有谋略,城府极深,不可不防!如今他手掌数万兵马,更得良将数人,正奔怀县而来,我观,不可将他放入京都,否则必是隐患。”
赵忠叹息一声,道:“此乃刘备阳谋!”
赵忠看待事情向来颇具眼光,看的远,想的细,故而他一发言,各人皆安静下来,等着赵忠发言。
赵忠接着道:“所谓敛财,不过是刘备的说辞罢了,我看,夏恽必是死于刘备之手。我们不能看书信上写的,而应该看书信上没写的。他刘备……这是在向我们立威啊。”
段珪拍桌怒骂,道:“哼!乡间匹夫,安敢如此!”
赵忠眯着眼睛,内里寒光闪烁,道:“不论刘备是想害夏大人,还是被逼,皆不重要了!我们只能将凶手当做何进,原因有三:
其一,无论如何,朝堂之上众人皆知刘备是我们的人,如若让人知晓刘备杀了夏恽,岂不是自相残杀,我等何时惹出过这等笑话?
其二,刘备师从卢植,以卢植、皇甫嵩、朱儁等一干名将的立场来说,必会支持他,再说,他是陛下平衡朝堂大局的重要棋子,也容不得我们动他。
其三,这刘备已成气候,麾下皆是精兵悍将,便是动他,反逼的他投靠何进,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说那袁绍、曹操、张墨皆投了何进,日后西军,可就没了同何进争锋的筹码,我等以何为臂助?”
说完,赵忠环顾众人,见众人并无异议,方才接着道:“这刘备,再不是任由我等揉捏的小角色了,至少眼下不是。”
说着,赵忠眸中寒光更甚。
段珪冷哼一声,道:“只请陛下,削了他兵权,贬为平民便是,杀他,如灭蝼蚁,何谈费力!”
在十常侍之中,各人虽皆是中常侍之职,集体内却是各有分工。
如果说张让、赵忠为谋,段珪、蹇硕便是为武了。这段珪脾气最为暴躁,行事多有鲁莽,但做起黑手事儿来,那叫一个毫不含糊,麻麻利利,不留痕迹,故而说出这般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