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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打不死的

三国之董氏千秋 空山耳朵 2364 2024-07-06 15:46

  九十九.打不死的

  夏日的阳光从来都不懂得温柔,性子火辣火辣的,像一个大火球一样炙烤着大地,花草树木都被晒得低垂着头,鸟雀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偷凉去了,往日在西凉董家扑蝶捉老鼠精力无穷的傻狗也失去了活力,就连心爱的大骨头被丢到了脚边,也只是爱答不理的看了一眼,继续趴在墙角吐舌头。

  好容易一阵微风乍起,送来的也是一阵扑面热气。

  与外面的夏日炎炎不同,寝内则是凉爽舒适春意浓浓,与外面俨然两个景象。

  室内摆放着盆景,绿叶红花交相辉映,角落放置了三尊九夔冰鉴,每尊一米多高,青铜材质,造型与古鼎类似,里面放着冰块,丝丝的凉意从冰鉴内顺着夔首溢了出来,让室内的温度始终保持凉爽舒适。

  外面扑面而来的热风透过窗户吹进室内,也成了凉爽宜人的微风,带着淡淡花香,好不舒服。

  在室内最凉爽舒适的地方,放置着一张六尺宽的檀木软榻,榻边悬着青萝蛟绡纱纹宝帐,帐上遍绣洒珠金丝腊梅花,花瓣鲜活玲珑,花蕊也绣得细腻可辨,风起绡动,宛若腊梅朵朵盛开,如梦似幻。软榻上设着白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蚕丝罗衾。

  软榻上趴着一个憨笑中年,手持一卷《孟子》的书册,撅着个屁股,看得津津有味,中年大腚子光着,上面缠着白色纱布,纱布上渗着草药,散发着一阵药香。

  几个小圆脸婴儿肥的可爱侍女鸭子坐姿坐在旁边,小屁股呈蜜桃型坐在白嫩嫩的脚丫上,小胖手持着一把绣着仕女图的团扇,不急不缓的给着这位油腻中年三老爷打着扇子,间或红着小脸给他撅着的屁股也照顾一下,给它也降降温,生怕给它捂出痱子来让老太太责骂。

  “老爷,您这伤还疼不疼?华医师,老爷的伤何时能好啊?”婴儿肥侍女一边扇扇子,一边关心的问道。

  华青眼帘一挑,倒是多了几分无奈。

  这董旻真是清闲,仗着有老太太撑腰,硬是作死去偷听主公的墙根。而且你偷听就偷听吧,还愣是一下子露出马脚,被主公发现。

  主公本想息事宁人,当作没看见他,可他大摇大摆的进来,点头哈腰。在主公董卓的注视下,噗通一声跪在了满宠面前,言明要拜其为师。

  都听黄说主公当时的脸都绿了,就在董旻喊出师尊的那一刻,主公那狂风骤雨般的殷切教育随之而来。

  要不是老太太耳朵灵光,收到了消息,急忙赶来劝架,主公估摸着不只是踹其屁股那么那么简单了。

  光了半天的屁股,董旻从当初的面红耳赤到现在的坦然面对。说到底,红着红着的就习惯了。

  自从听到满宠的一番论烟,董旻才觉恍然大悟,就像如梦初醒一般,何为仁政,为何要仁政,关键还是出在法理上。

  手中的《孟子》,董旻翻到了齐桓晋文之事一篇,其中写道: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未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

  此句大体意思就是,所谓的仁政,其一,是要让百姓有固定的产业,只有百姓有了固定的产业,他们才可安居乐业;其二,则需百姓得以温饱,得让他们食果腹,衣蔽体;其三,则需对百姓进行教育,进行王道。

  这三条,在原来痴傻的自己眼中看来,几乎解释了整个孟子关于仁政的阐述,可挨到打之后,痛定思痛的他看到这些字句,眼眶竟有些红了。

  “放屁!”

  董旻却是笑了。

  这些漂亮话,谁不会说?要他说,何为仁政,他董旻也能胡诌出个一千条、一万条,所以知道这些,没有用。至如今大汉有千千万万的读书人,十个有九个里面能将仁政说的是头头是道,可他们在董旻眼中,尽是些酒囊饭菜。

  毫不夸张的说,是一个有用的也没有,若是有用,何至于天下那么多饿殍,又何至于有那骇人听闻的易子而食?当然,不包括董府里的那几个变态!

  远处,李儒、贾诩和荀攸连同打了一个喷嚏。

  太平盛世,又如何不是兴亡百姓苦?所以,仁政绝非是说漂亮话,而是真抓实干,一见满宠,那就是个能干之人啊!

  董旻凛然,这师自己还要继续拜下去!

  朝问道,夕死可矣!

  蚁过昆仑,难见全貌。

  学问学问,不学就问,方为学问。能够日夜在满宠师尊座下聆听教诲,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源!

  另一边,从国家方针,到世俗生活,再到法制与法治,再到教育普及,董卓与满宠无不是相聊甚欢。

  两人各抒己见,从大势到小节,分析的头头是道,鞭辟入里,许多细节佐证,绝非空口白舌,就连一旁端茶倒水的黄也是连连点头,受益匪浅。

  满宠在郡内任过督邮,在高平任过县令,也曾挂印而去,有底层经验,又天赋超卓,高瞻远瞩,可谓佐王治邦之能吏。

  但也正因其属于底层人物,人微言轻,哪怕他满腹才华,肚子里装着大汉律,掌建邦之六典,也得不到施展,难求通天之路。

  满宠一脸肃然,沉默半晌,道:“刺史何必要毒打令弟呢?须知刑不上大夫,令弟也未尝犯什么大过。”

  董卓颔首,笑了笑,“伯宁说笑了,我就一个弟弟,怎么忍心打他呢?”

  “可……”满宠皱眉。

  “呵呵,既然我们在宗法制社会中,长兄如父就是不能推翻的铁律。他虽没有错,可他要拜伯宁为师,那我岂不也要小伯宁你一辈了吗?

  放心,打不死的。”

  “原来如此,”满宠赫然,“固然刺史是因为这个原因责怪令弟,那为何打他的时候还要加上狗一样的东西呢?”

  董卓赧然一笑,道:“玉不琢不成器,我也是望弟成龙,伯宁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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