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洛阳朝堂
周武王迁九鼎,周公致太平,营以洛邑为都,是为成周,史称成王“初迁宅于成周”、“定鼎于郏鄏”、“宅兹中国”,又迁殷顽民于成周,并以成周八师监督之。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申侯勾结犬戎攻破镐京。周平王东迁洛邑,是为东周。此后五百五十余年,姬周天子一直以洛邑为都。及秦昭襄王覆灭二周,罢黜天子,洛阳方才失去了天子居所的位置。
至项羽率领诸侯推翻暴秦,拥立大夏天子,天子姬祁才得以回到了阔别多年洛阳。
有夏二年十月,洛阳城,大夏百官齐聚朝堂。大夏天子姬祁天子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天子冕,端坐于天子宝座之上。
大夏朝百官之首大夏丞相范增出班表奏道:
“齐相田荣,弑杀齐君,又围济北国,杀济北王田安,逆贼田荣擅杀天子所封之二王。与礼不合,与法不容,其罪难赎,其心可诛。
望天子发天子大诏,招天下诸王共讨之。”范增为了营造洛阳这个天子之都,很是耗费了不少功夫,现在乱臣贼子出来找事,确实有些让人懊恼。
“丞相言重了,诏告天下,劳师动众,所耗巨费,不利于诸夏子民修养生息,只需发诏遣赵、魏、楚、鲁四国围攻即可。”大夏朝太师项伯出班跪谢后发言道。
“明禀陛下,赵国丞相张耳遣舍人来报,南皮侯陈馀业已借齐师凌赵,代王张耳不敌,已经逃回代国。现如今赵国已为齐国朋党,其势大涨。”大夏朝太保贯高上奏道,贯高乃张耳在朝中代言人。
“赵之失国,何以如此之速也?”大夏朝太傅郦食其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郦食其是刘邦在朝中代言人。
“臣闻代王舍人之言,乃因陈馀旧部作反,代王势单力孤,无奈逃亡。”太保贯高回复太傅郦食其的问题道。
“冢宰以为如何?”天子姬祁目视大夏朝冢宰田文宰问道,大夏朝冢田文是由齐王田市保举,也是故齐王田氏宗室。也不知道田文代表的是田市还是田荣。
“微臣已经许久未曾收到齐地消息,还望陛下明鉴!”冢宰田文趴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赶忙先将自己摘出来。
“臣有大将一员,名彭越,现率五万大军伏于泰山之西巨野泽中,待时而动,垦请陛下授彭越将军印,命其东向遏制齐国。”大夏朝太师项伯发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彭越已经勾搭上了夏朝太师项伯,虽然彭越手下实际只有三万人,不过对外宣称五万人。
项伯现在可谓春风得意,自己是大夏朝三公之首,儿子是三川郡郡守,一个侄子是天下方伯(霸)晋王,另一个侄子又是吴王(项梁之子项里)。
如今项伯位于洛阳的太师宅邸每日都车马盈门,宾客如蚁,座无虚设。项府门庭若市,都是些排着队送礼请托之人。
“微臣反对授予彭越将军印,彭越乃巨野泽巨寇,荼毒魏国久矣。”九卿之一的少保魏节反对道,魏节乃魏国宗室,由魏王保举为大夏朝九卿。魏节能力不足,也就单纯因为反对而反对,也说不出理由,不能让人信服。
巨野泽隐蔽,天下人至今都还不知道彭越已经接受了齐国将军印,并秘密接受齐王田荣粮草军械资助。
而魏豹与彭越之间的争端双方都非常默契的没有大肆宣扬,魏国是觉得丢不起这人,彭越老成,觉得做事要低调也没宣扬。
“丞相以为如何?”天子转头问夏公范增道。
“臣也以为可以授予彭越将军印,命其侍奉大夏天子。”范增毕竟是跟项伯是同一阵营的,也不好无故反驳项伯的提议。更何况雕刻一枚将军印章就能多招一个反齐的帮手,这么实惠的事没理由反对的。
“朕以为此计可行,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大夏天子姬祁也表明立场,作为天子,施恩于人乃是基本操作。
“谨躬圣命,臣等无异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全都俯首拜谢。
“齐国田荣弑杀二王,认定田荣为逆党,以赵国陈馀为朋党。诏令燕、代、晋、魏、鲁、楚六国出兵前往平叛。另授彭越游击将军印信,命其背(背刺)齐。”大夏天子姬祁大声宣布道。
“陛下圣明,纳谏如流!”百官再次俯首拜谢。
朝会继续……
翌日,从洛阳宫中派中众多谒者前往燕、代、晋、魏、鲁、楚宣诏。
位于韩都阳翟的韩国司徒张良听闻天子颁诏伐齐,于是给秦王刘邦写了一封信。
“臣韩国张良敬拜秦王亲启,闻得齐相田荣,先犯上弑主,又夷灭济北国社稷。天子震怒,招百官朝议,皆言其罪当诛。
天子布诏于燕、代、晋、魏、鲁、楚六国兴师伐罪。此多事之秋也。六国伐齐,天下目光为之东移,此秦王之机也。
秦地方千里,四塞之地,东有崤山函谷关,南有商洛武关,西有陈仓散关,北有萧关。闭关自守,百万雄师亦不能入也,此秦穆公称霸西戎之基也。
秦王即东失函谷关于晋,又失散关、萧关于雍,此生死攸关之处怎能拱手于人。
天下纷争,此起彼伏,秦王如今受制于人,他日必亡于人手,望秦王居安思危,振奋图强。
雍王章邯,一杀田儋恶于齐,二诛魏咎仇于魏,三弑项梁毁于晋吴,四坑秦兵不容于秦雍,其屠天下诸侯仇者不知凡几。
此秦王之所以可图雍也,秦王伐章邯,意在为天下人报仇。而后不灭其社稷,亦不会为天子所贰视也。秦王再以重金酬谢朝廷百官为之说项,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望秦王早日熟虑之,张良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