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晋之好
话说沛公刘邦从鸿门抄小路逃回霸上大营之后,让人紧守营寨,加固防线。枕戈待旦,全力备战。生怕诸侯联军会突然杀将过来。
过数日,听闻项羽找了个名为韩信的执戟郎结拜,内心腹诽道,这是无缘无故多了个三弟了,都不征询一下我这个做大哥的意见。
又过数日,听闻嬴子婴将咸阳府库太仓搬空了一大半送入了楚营,刘邦那个心疼呀,这些本来都是我的。
接着又听闻项羽令韩信率万人东征河东之地。于是找来张良询问道:“项王命韩信东征,所为何事?”
“恭喜沛公,贺喜沛公,项王这是在寻觅落脚之处。看来项王是看上了河东之地。如此沛公王之秦地可期啊!”张良不愧是天下有数的智者,一眼就看出了项羽的打算。刘邦也跟着心情愉悦,哈哈大笑起来。
又过数日,只见诸侯大营里人头攒动,旌旗招展,军队频繁调动。刘邦赶忙吩咐手下军队,披甲执锐,以待时变。
数个时辰之后,从诸侯大营中开出了七八万军队,领头的是章邯之弟章平。刘邦登上箭楼,走在前头的是两万黑衣秦军,后头的五六万多是些嘈杂的打着蓝色旌旗的赵军模样,这些乌合之众刘邦倒是不惧。
经过这些日子不停的赶工,霸上大营说不上固若金汤,也是守备齐全。更何况刘邦手下十万之众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章平派来使者来到霸上大营说道:“项王封章邯为雍王,领雍县以西故秦之地,北地郡和汉中郡。项王封申阳和司马卬为北蜀公和南蜀公。章平将军与南北两位蜀公这是领军前往就国,还望沛公行个方便。
刘邦让靳强领着本部军马跟随这些就国的兵马就近监视,如有异动,马上撤离。
章平、申阳和司马卬率军西进至雍县,章平让董翳跟随申阳和司马卬从陈仓故道进入汉中,自己则领兵继续向西。
董翳、申阳和司马卬进入汉中后,董翳留守汉中郡,申阳和司马卬则继续南下蜀地。
等到正月下旬,刘邦听闻诸侯拥立周赧王庶六子姬祁为大夏天子,甚是羡慕,大呼大丈夫当如此。听闻天子登基仪式非常热闹,刘邦却也不敢去凑这个。
又过数日等来了大夏天子的谒者来宣诏,封刘邦为秦王,领内史郡、南阳郡、上郡,都咸阳。到此,刘邦这才安下心来,秦王之位算是稳妥了。
刘邦加冕为秦王,霸上大营全军庆贺,酒肉管够,一片欢声笑语。刘邦与诸将每日置酒高会十余日。萧何劝刘邦道:“即为秦王,当早日入主咸阳。”
刘邦回复道:“诸侯军未离秦地,霸上有营寨工事,咸阳无墙,不得安全。”
听闻诸侯王各就国,皆拨营回国。刘邦也正打算拨营前往接收咸阳,却听到晋王项羽提十万大军西进咸阳,刘邦惊骇不已,刘邦慌忙招来张良问事。
“晋王提十万大军携大夏天子西入咸阳,孤当为之奈何?”刘邦紧张的拽着张良的手问道。
“大王勿忧,大王可知晋王师出何名?”张良微笑得说道,好似胸有成竹。
“未可知也!”刘邦如实回答。
“求亲,晋王欲求娶大王之女刘乐为晋王后!”张良拱手说道。
“囡囡尚在沛县老家!如何前往咸阳求亲?”刘邦疑惑道。
“今日早上从项伯处得知,吕后与刘乐公主已在晋王军中。”张良透露道。
“寡人当如何自处?”刘邦有些错愕道。
“大王族兄刘贾可代为前往主持,大王只需待在霸上大营装病即可,天下大势既已定,大王不可横生枝节,安全为上。”张良提出了一计。
“也只能如此了!”刘邦无奈说道,其实也就是怂病发作而已。
“还有一事禀明大王,臣世代为韩国司徒,韩王已就国,也是张良告辞的时候了,还望大王珍重。”张良对刘邦着拱手告辞道。
“子房此去,不知何日再见,吾甚憾之。不知后事如何?还望子房教我!子房不如留下来,三公之位虚位以待?”刘邦突然拉着张良的手泪奔了,难舍之情溢于颜表,张良一直在刘邦军中客居。
“谢大王厚爱,然韩乃张良为故国,臣家世代为韩臣已百载有余,不忍弃之,还望大王见谅。”张良一意要回国。
“天下已定,关中富饶,可为万世之基也,北面晋国不可力敌也,韩楚可为友邦,或西或南,大王自有定夺,可待时而定。”张良为刘邦留下了最后一个方略就告辞东归了。
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前。”
前往咸阳宫的路上,项羽站在战车上望见矗立在御道两旁的钟鐻金人,对陈平吩咐道:“将路边之金人熔成铜块装车送往晋阳。”
项羽进入咸阳后就占据了章台宫作为寝宫。十万晋军依次入驻咸阳各处军营。随后项羽带领晋军诸将巡视了武库、咸阳太仓和少府府库。
不愧是横征暴敛的暴秦,即使之前已经支取了如此多的钱粮武器甲胄,太仓中的存粮仍有百万石之数,少府府库中还堆满了奇珍异宝和金银铜钱,武库中还有剩下巨量的皮甲和青铜武器。足够项羽再组建一只三十万人的大军。
《礼记·昏礼》上载∶“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
婚礼六礼在缓慢得进展着,咸阳府库和太仓中的粮草金银财宝,以及武库中的甲胄兵器器械都被晋军登记造册装船,然后被晋军源源不断的押解前往晋阳。
一时间从咸阳到晋阳的河面上布满了晋军辎重船只。美名其曰:晋王后陪嫁嫁妆。
项羽同刘乐的婚礼由大夏天子姬祁主持,在渭河南上林苑中的极庙举行,在昊天上帝的见证下,两人结为夫妻。
男方项羽父母早亡,由亚父范增和宗长项伯代替出席;女方刘乐,母亲吕雉在场,族伯刘贾代表其父刘邦出席婚礼。
婚礼极其浩大,流水席摆满了咸阳街道。天子见证下的秦晋之好,也算是史上一段佳话。
有夏元年三月中旬,项羽携刘乐带着陪嫁的数万宫女和国有工匠,浩浩荡荡的离开咸阳东归就国。
刘邦站在望楼上,看着女儿东去,心里一直在滴血,这么金银财宝呀,本来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