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伤寒大疫
有夏六年六月,天气渐渐开始炎热,不过夏至未至,阴山以北尚且凉爽。
匈奴单于冒顿亲自率十万匈奴骑士护送十三岁的女儿翠羽公主入晋。晋王项羽亦抽调战车两万乘前往高阙迎亲,公羊仲被任命为礼部大行司匈奴通使随同一起前往。
匈奴翠羽公主(匈奴语居次)挛鞮翠羽是典型的东北亚人种,生着一张大圆脸,不过加上挺拨的鼻梁,大大的眼眶,以及修长近耳的眉羽,其实也很耐看。
匈奴翠羽公主一身大红色火狐裘骑在马上,算是英姿飒爽,别有风味。古往今来,不管哪国哪族,在有世家传承的顶级贵族家庭内,只要不是天生残疾,或后天毁容,其实没有一个是难看的。
项羽本来就是楚国大将世家,身长八尺二寸(将近一米九),因为常年习武,身材健硕匀称,生得更仪表堂堂。而且身居王位多年,养成的雍容华贵之态更是吸引人。
项羽与冒顿两军在距离高阙要塞北方不远的阳山(狼山)北麓列阵而立,相隔二百余步。项羽带着公羊仲率战车百余乘上前相会,匈奴单于冒顿亦率数百骑护送女儿上前相会。
“大夏方伯、晋王项羽敬问天所立匈奴大单于无恙!”项羽首先拱手发言,旁边的公羊仲帮忙翻译。
“天所立匈奴大单于敬问大夏方伯、晋王无恙!”冒顿抚胸回礼道。
“今寡人欲求娶匈奴公主,使两国不相争,两主不相困,愿两国永世盟好,不动干戈,望冒顿单于成全。”项羽鞠躬拱手行礼道。
“贤婿如此英武神俊,我哪有反对的道理呀,希望贤婿善待我女儿,衣食伺候都不要短缺,记得以后让我外孙继承匈奴河南地。”今年冒顿三十二岁,项羽三十岁,冒顿比项羽不过大两岁,一口一个贤婿,其实在口头上占便宜,不过项羽都是活了两世的人精了,自然不会与其一般见识。
“这是自然,翠羽公主将有数百人伺候饮食寝居,食至美佳肴,穿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待翠羽公主公子出生,定封建于匈奴河南地,望天所立匈奴大单于安心,。”项羽再次鞠躬拱手行礼回复道。
“但愿如此,女儿那你便去吧,如果那小子对你不好,让人给阿父传话,阿父会带着匈奴勇士迎你回家的。”冒顿回头对身边的女儿叮嘱道,而后拍了拍翠羽公主所乘骏马的屁股。
翠羽公主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得来到项羽王驾旁,项羽伸出胳膊,在她轻微的惊叫声中将其抱进了王驾内。最后项羽鞠躬拱手向冒顿单于告辞。
晋国大军缓缓退回了高阙要塞内,原地留下了冒顿想要的千乘战车与万件镶铁皮甲。看着项羽留下的礼物,冒顿恍然若失,感觉自己在卖女儿一般。
不过作为一位名留历史弑父上位的枭雄,前半生爱马阏氏都能随意射杀送人,更何况如今只是众多儿女之中的一个女儿呢。
带着匈奴翠羽公主回到晋阳后,项羽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将晋国与匈奴联姻结盟的消息昭告天下,并用婚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全套六礼迎娶匈奴翠羽公主为晋国夫人,称挛鞮夫人。
秦国咸阳章台宫内,秦王刘邦与丞相萧何正在偏殿议事。
“晋王与匈奴联姻结盟,如今风闻传得四处皆是,贩夫走卒皆谈论此事,丞相以为如何?”因为刚下早朝,所以秦王刘邦仍是一身黑底赤龙衮服。
“两国数年内大战多次,伤亡二十多万,本应乃血海深仇,未曾料到如此轻易便联姻结盟了,微臣也深感诧异!”萧何也是一身玄端朝服。
“匈奴国主冒顿隐忍之能,可比越王勾践了!”萧何赞叹道。
“倒是晋王大手笔,一次便馈赠如此多礼物,风闻尚有奔驰战车与镶铁皮甲两样军国利器相送,怎会不惧匈奴人背信弃义。”秦王刘邦赞叹道。
“晋王一贯如此胆雄!”萧何附和道。
“言之有理!”秦王赞同道。
“大王,祸事了,祸事来了!”秦国御使大夫周昌疾步闯进了偏殿,御使大夫有监察之权,因此消息比较灵通。
“何事慌张,毫无礼数,成何体统!”萧何于一旁训斥道,这些跟秦王起于微末的老兄弟总是那么没有礼数。
“御使中丞来报,南郡及洞庭郡发生了伤寒急疫,患者高烧气喘,身上浮现血块淤肿,不过两三日就死,此时南郡及洞庭郡两郡已是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还望大王早做决断!”周昌痛心疾首的说道。
“丞相啊,为之奈何?”刘邦慌张的求助萧何。
“飞马传令王陵将军,使其率军封锁汉水及襄阳城,任何人不得渡过汉水北上,违令者杀无赦!将前几日从襄阳之南北上的人悉数隔离!”萧何之前整理的秦朝政令文书中有详细应对瘟疫发生时的政策措施。
“大王应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开坛祭天,以祈求昊天上帝,皇天后土,降下福泽,平息灾祸。”萧何柔声安慰刘邦道。
“再向大夏诸国求援,请其派医者前来会诊!”萧何又出主意道。
“一切皆依丞相所言,周昌速速以丞相所言起诏,疫情凶险,怠慢不得。”刘邦让周昌这个负责起诏的御使大夫赶紧干活。
周昌欣然应诺。于是秦国使者大出,向周边诸国求援。
晋国首都晋阳龙阳宫朝会。
“秦国南郡、洞庭郡和衡山国长沙郡皆传来消息,有伤寒大疫发生,此疫甚急,感染后患者高烧气喘,不过二三日便致死。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晋王项羽仍是一身万年不变的赤底金龙衮服上朝。
“微臣以为我国应当闭关锁国,禁止他国人员入境。”丞相郑昌一身玄端朝服起身出班发言道。
“此乃治标之法,我国应寻求防治根本之法。众位爱卿尚有计策乎?”晋王项羽环顾左右问道。
“大王所著《生物》有言,瘟疫传播途径有三:一为口入,二为鼻入,三为殖入,如此我国当多备口罩以备不时之需,提倡臣民食熟食,喝热水。”项羽的学生晋庄总督郑烨起身出班发言道。
“晋阳大学毕业十三期,其中有诸多学子精通《生物》,欲精研医术,造福苍生,重赏使其走一趟疫区吧。”项羽在王座上补充道。
“御使起诏:着塞内十大将军,率本镇府军封锁各大关隘要道,有他国人员入境需隔离十四日方得放行。
着工部各大工厂全力生产毛布口罩,诏告全国臣民食熟食,喝热水以防急疫。
重金招募医者前往长江以南寻求应对之药,钦此!”晋王项羽口述诏书道。
“吾王圣明,英明贤德!”文武百官皆拜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