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夏诸王会盟(2)
三位新王加冠礼结束,天子与诸侯王各入坐,诸位用过午飨之后,开始议事。
“自朕登基以来已有近两年,这两年夏公(范增)为营建天子之都殚精竭虑,朕却不能为夏公分忧,甚感惭愧。洛阳地寡人稀,单靠洛阳一地之财,营建天子之都实恐力有未逮,洛阳有夏都之气派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诸位大王可愿为我大夏营建雄都襄助一二?”环顾左右诸王恳请道。
诸侯王中文化程度最高的雍王子婴发言道:
“孤闻大禹作贡,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冀州鸟夷皮服;
兖州厥贡漆丝,厥篚织文;
青州厥贡盐絺,海物惟错。岱畎丝、枲、铅、松、怪石。莱夷作牧。厥篚檿丝;
徐州厥贡惟土五色,羽畎夏翟,峄阳孤桐,泗滨浮磬,淮夷蠙珠暨鱼。厥篚玄纤、缟;
扬州厥贡惟金三品,瑶、琨筱、簜、齿、革、羽、毛惟木。岛夷卉服。厥篚织贝,厥包桔柚,锡贡;
荆州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杶、干、栝、柏,砺、砥、砮、丹惟菌簵、楛,三邦底贡厥名。包匦菁茅,厥篚玄纁玑组,九江纳锡大龟;
豫州厥贡漆、枲,絺、纻,厥篚纤、纩,锡贡磬错;
梁州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
雍州厥贡惟球、琳、琅玕。
中邦锡土、姓,祗台德先,令天子之国以外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緫,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
“雍王高才,厥厥兮兮,奈何寡人起于末吏,成于行伍,才疏学浅,孰不知其所谓。”秦王刘邦出言讽刺道,在坐的都是大老粗,你卖弄给谁听呢!
“大禹之世,货币不行,因此天下各地方才进贡羽、毛、齿、革等物品,如今货物通行天下,就不必如此麻烦诸位大王了。”天子姬祁听出剑拔弩张,出来圆场道。
“朕如有何欠缺,皆可于坊市购买,诸位大王予些财帛即可。”
“老天子以为多少财帛方合时宜啊?”楚王熊心问道。
“多少皆是功德,不为多喜,不以少悲,恬为天子,僭达天听。望诸位大王多多扶持。”天子姬祁厚着脸皮讨要道。
“大夏方伯以为如何?”赵王歇对着项羽拱手发言问道。
“如此,寡人愿以每年十万贯五铢钱为贡献,贡奉天子用度。”项羽拿出了晋国赋税的百分之二。
“既然方伯业已发言,寡人每年出四千金上贡天子。”秦王刘邦说道,刘邦也是大度,一出手就是四千万秦半两钱。
“我楚国每年亦为天子奉上四千金。”其实这事诸王暗地里都通过气,谁该出多少诸王心里都有成算。
“我齐国也愿每年为天子奉上四千金。”韩信刚被天子封王,也不好意思少报。
“我赵国每年奉金三千斤。”赵歇来之前,张耳已经叮嘱过。
“我雍国每年亦奉金三千斤。”嬴子婴之前也跟元帅章邯通过气。
“我魏国地狭,就奉金两千斤吧。”魏国魏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魏国之地人口密集,工商业发达,给的确实有些少。
“我燕国亦奉金两千斤。”燕国苦寒,地广人稀。
“我韩国亦奉金两千斤。”韩国国土面积虽小,但人口密集,工商业发达。
“代国一千五百金。”代国苦寒,地广人稀。
“九江国一千五百金。”九江国地广人稀。
“鲁国一千金。”“吴国一千金。”“牟国一千金。”“衡山国金八百。”“临江国金五百。”这些都是打酱油的。
大夏天子姬祁喜笑颜开的提笔记录,诸侯王报出来的贡献的年金数。加起来一年能有黄金三万五千五百斤收入,能抵上代国一年的赋税收入了(不算田租),大约是十万户全部的田租赋税收入。
大夏天子姬祁是非常满意的,如今自己这个天子的年收入可比之前数代周王都要多。
商量完各国上贡天子的份钱年金,接着与会的诸王一起商讨此次会盟的盟约内容。盟约的内容在会盟的最后阶段,记载在黄诏之上,然后烧祭给昊天上帝作为见证。
经过诸侯王七嘴八舌的商讨,达成了以下七条盟约内容。
第一条:诛不孝,同恤灾危,备救凶患;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毋使妇人与国事。
第二条:尊贤育才,以彰有德。
第三条:敬老慈幼,无忘宾旅。
第四条: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
第五条:无有封而不告。
第六条:无贮粟,无遏商,货殖过境税不过十一。
第七条:无束贫贱迁徙。
商道和人员流动畅通是项羽特意要求加上去的,项羽还要靠遍布大夏的晋庄赚钱,项羽在北边开疆扩土的时候也需要中原的人口支持。
七条盟约之后,依照惯例还有一句套话:“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
完了杀死牺牲,将牛血涂在嘴巴上,称作歃血为盟。并将盟约内容写在天子黄诏之上,等待天子祭天使用。
“起,天子祭天!”张良喊道。会盟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祭天诰命。
黄钟大吕之音又起,歌奏《昊天有成命》。各诸侯王皆起身观礼。
姬祁天子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将牛、羊、猪三牲牵上祭坛,用礼器铜钺挨个将其宰杀。
姬祁手持盟约黄诏,朗声读道:
“呜呼!惟天惠民,奉天辟壤;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伏维上帝,锡福祥于三界;居高听卑,作真宰于十方,愿昭阴阳不测之神明,以示彰表无私之满腔。皇皇上天,照临下土。庶物群生,靡今靡古。维予姬祁敬拜昊天之祜,后土之灵。
维有夏三年正月初日,我夏天子姬祁请诸王一十六人,于钧台歃血为盟,誓云:诛不孝,同恤灾危,备救凶患;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毋使妇人与国事。尊贤育才,以彰有德。敬老慈幼,无忘宾旅。
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无有封而不告。无贮粟,无遏商,货殖过境税不过十一。无束贫贱迁徙。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皆守本约,相亲相爱。
敬请昊天上帝,皇天后土据此为证,大夏天子姬祁敬拜于颍水之河畔。”
念完盟约,姬祁将其随同三牲、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并且亲手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使昊天上帝嗅到气味。此为禋祀。
随后,姬祁下台将昊天上帝的牌位端上了祭坛,路上唱起了《天作》。
昊天上帝的牌位送上祭坛之后,寺人们依次放上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姬祁做为天子再依次向昊天上帝进献五种不同品质的酒,称作五齐。姬祁两次献酒后要进献全牲、大羹、铏羹等。第四次献酒后,进献黍稷饮食。
最后姬祁做为天子带领舞队同舞《云门》之舞。
《云门》舞毕之后姬祁天子将祭祀用的牲肉用礼器铜钺切碎,赠给祭坛下观礼的诸侯,称“赐胙”。
盟会终,天子诸候王各回座位,诸军各自回营,歌舞晚宴开始,靡靡之音,钟吕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