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公子,保护公子!”
马元义奋力挥舞着钢刀,寸步不离的护在张康的身旁,凡是冲向张康的官兵,一多半都被马元义挡住了。
这个时候的马元义,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口几十斤重的雁翎刀,上下翻飞,呼呼带风,杀的官兵人仰马翻,霎时间便砍翻了四五个。
马元义是张角的大弟子,长的老实忠厚,可杀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一个官兵企图从背后偷袭张康,张康正跟面前的几个官兵激战,根本顾不上身后,眼看呼啸的钢刀就要落在张康的身上,马元义一个健步扑了过去。
他先是用刀挡住官兵的兵刃,官兵被震的身子一个趔趄,向后仰面倒去,随即便被马元义一刀狠狠的扎进了心窝。
越来越多的官兵蜂拥而至,张康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官兵的注意,尽管有马元义贴身保护,但乱战之中,张康的身上也添了伤,张康一开始觉得到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痛楚,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在了敌人身上。
官兵越聚越多,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晃动的刀枪,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很快就被强烈的求生欲所替代。
“杀啊!”
张康高喊一声,纵身高高跳起,将一个官兵的头颅砍落在地上,鲜血溅了他一脸,张康没有任何的犹豫,挥舞着大刀继续往前冲去。
这具身体多少有些拖后腿,不论是力量,还是筋骨,张康都不是很出色,但他前世在部队所掌握的格斗技巧,随着激战的继续,本能的从身上迸发了出来,有好几次敌人的刀枪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身上,最后都被他诡异的避开了。
“反贼,哪里走,今日我非杀了你,让你为我兄弟偿命!”
鲍信瞪着猩红的眼珠,怒气汹汹的骑马冲到张康的近前,一声雷鸣怒吼,手中长枪便闪电般的刺向了张康的胸口。
鲍信的本领比鲍忠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枪芒在空中一闪而逝,下一刻便到了张康的胸前,张康本能的一个侧身,长枪呼啸而过,几乎是擦着张康的身子滑了过去。
鲍信显得有些失望,怒目横眉,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康,两个大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眼中满是仇恨的目光。
“你死定了!”
鲍信咬牙切齿的盯着张康说道,随即枪头红缨扑棱棱一抖,呼的一声再次刺向张康。
张康急忙举起钢刀,用力封住。
一声巨响,张康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后退了几步,鲍信骑在马上,不仅可以借助战马的优势,本身的力量也明显强过张康。
张康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鲍信,手臂明显的晃了几下,虎口一阵阵刺痛。
狠狠的咬了咬牙,心说:果然是个硬茬子!
“玛德,来啊!”
张康大叫了一声,一个健步冲向了鲍信。
眼看两人的兵器就要再次碰上,张康突然一拧身,改变方向跑了。
顺手劈翻了一个碍事的官兵,张康头也不回,继续往前冲杀,一边冲,一边嘀咕“此地不可久留,老子可没功夫在这里跟你们纠缠。”
“狡猾的反贼,当真可恶!”
鲍信气的破口大骂,急忙掉转马头追了过去。
如果张康不躲不闪,跟鲍信正面交手,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胜算,可他左躲右闪,故意避开鲍信,像猴子一样在人群中穿梭,鲍信别看骑着马,想追上他也没那么简单。
因为周围到处都是人,官兵和太平道的人两波人已经厮杀在一起,人群密集,场面相当混乱,骑着高头大马想要掉头可没那么简单。
张康忽左忽右,不停的在人群中变向,可把鲍信折腾的不轻,好几次眼看就要追上,愣是被张康狡猾的溜掉了。
加上马元义带人拼死掩护,没等官兵完成合围,张康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太平道便死伤了两百多人,还有不少人被官兵冲散了,不知跑到了哪里。
来到阳安大街,张康的身边只剩下了四百多人,身后官兵的喊声越来越近,前面不少街道巷口也纷纷亮起了火把。
马元义大步来到张康的身前,担心的问道:“公子,你没受伤吧?”
张康摇了摇头,“没事。”
其实他身上少说也有两处刀伤,不过这个时候,张康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告诉大伙自己受伤了,除了影响士气一点好处都没有。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要突围杀出洛阳吗?”
张康想了想,回道:“走是肯定要走的,不过既然已经泄密了,相信城门口他们必然增派了重兵,想要硬闯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大伙听了张康的话,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官兵越追越近,每一个人心里的都有些紧张,马元义焦急的说:“公子,除了突围,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更难出城了,你放心,就算我们搭上性命,也要护送公子顺利出城!”
“对,我们一定要保护公子出城!”不少人跟着喊道。
尽管大家情绪低落,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害怕,但依然有不少耿耿忠心的教众,愿意拼上性命保护张康。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在很多人心里,张角就是他们无比尊敬的神,而张康是张角的亲生儿子,自然也备受敬重。
于吉在江东呼风唤雨,煽动了十多万信徒,连小霸王孙策都嫉妒的起了杀心,张角的地位,要比于吉强出十倍百倍,愿意为太平道赴死,愿意为张角赌上性命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要走了太平道的反贼,圣上有令,一个都不能走脱。”
“给我追,谁能抓住贼首马元义和张康,重重有赏!”
官兵的动静越来越大,离得越来越近,四面八方亮起的火把也像一个火圈正在迅速收缩,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向张康等人逼近。
大伙都很着急,都焦急的注视着张康,等他拿主意。
张康沉默着,想了一会,忽然眼光一亮,“马元义,这附近可有达官显贵的府邸,官越大越好。”
马元义一愣,下意识的回道:“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逃命要紧啊。”
张康笑了,“手里有几个值钱的人质,官兵也会有所忌惮,如此一来,更有利于我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