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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转变

我就是霸王啊 三匠 3251 2024-11-11 23:29

  夜幕降临,夕日没过山峰,余光微弱,却通红如血。谷内花草尽皆绽放,药香笔直向上,恍若一条条七色烟浪。

  洪崖闻到空中苦味浓郁,一开始精神抖擞,身上充满气力,继而心神浮躁,想要寻个法子宣泄一番。吸入过久,副作用才显现出来,他脑袋晕沉,视线模糊,各种幻觉交叉呈现,看得眼花缭乱,却一一牢记于心,难以忘却,像是被强行塞入一般。

  洪崖慢慢站起来,活动手脚,踉踉跄跄地兜圈子,一刻也不敢停,手上劲力充足,就是拿捏不准,举止错乱。

  董父早在森林看了许久,一直不出声,口中喃喃自语:“魂为阳神,魄为阴神,阴阳互推,故言与我魂……”这四句话来来回回说了几十遍,仍思索不出,意义拆解开来,还是说不通,心上又焦又躁,大骂道:“什么鬼名堂?阴阳互推,实是大谬误。老渔夫阴阳互转,岂不变得不男不女,不好玩,不好玩。”

  他继续念下一句,把意义拆解,又是互相矛盾,说不通,气得他火冒三丈,狠手拉扯羊皮卷。

  羊皮卷在神力之下,兀自完好,董父越发使劲,淡淡黄光变得刺眼,一层水润光膜在表面滚动。

  董父惊叫一声,“烫死我了,烫死我了。”一把丢掉羊皮卷,捂住掌心,后跃三丈远,长脖子往这边探视,却不敢上前。

  羊皮卷放射了光芒,地面烧出一个深坑,一盏热茶的功夫,光芒渐渐敛息,恢复了原来模样。

  董父这才凑过身子,一步一步移来,瘦长手臂从深坑拿出羊皮卷,在月光下细细打量,与之前无甚区别,没发现什么。

  他终于有些气馁,心想天下之大,自己所知还是太少。也不知那臭小子哪来的,稀里糊涂瞎念十几年,真是暴殄天物。

  董父把羊皮卷放怀中,打算日后寻几个老友,共同研究一番,仅靠自己,完全找不到眉目。

  他拨开灌木丛,见洪崖正四处走动,手足舞蹈,精神亢奋之极,暗想:这小子倒不笨,知道走动挥散药力,是可造之才。

  董父把洪崖领到此处,未安好心,只是一个好听众太难得,以往找的人,不是畏畏缩缩,就是一句不吭声,自己说得唾沫乱飞,他们不置一词,属实乏味。况且那些人脆弱的很,不到三天,就受不住药香,暴毙而亡。

  想到这儿,他对洪崖忽的起了善念,纵身飞去,一个“燕子三抄水”从药园上飘过,手掌扣住一粒药丸,凌空打入洪崖口中。

  药丸软化,洪崖没来得及反应,就流入肚腹。他看董父站在高处,目光俯视,神情极为轻蔑,怒火喷薄而出,大吼道:“老家伙,想要的东西到手了,还来做甚?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洪崖小脸通红,药力吸入不少,以至于眼球布满血丝,精神几近崩溃。董父似乎早料到了,对他的嘲讽毫不在意,笑嘻嘻道:“发泄一番也好,这样一来,老渔夫还真舍不得杀你。放心吧,刚才的药丸有抑制作用,时间却极短,仅有一天。也就是说你今晚得把药园浇够三遍水,不然老渔夫明早是否赐药就看心情了。”

  药丸开始起作用,洪崖红脸消退了,精神趋于稳定,灵台清明的感觉,让他极为舒畅。

  董父看洪崖恢复正常,冷笑一声,身形闪烁,从高地消失不见。

  洪崖抬眼望天,月光清冷,崖壁似结了层霜,心想:自己竟被这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当务之急是解决药园问题,明早没药丸抑制,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赶紧取铁桶,跑到药园东面,从潭中打满水,一排排浇灌起来。

  长夜漫漫,他便念诵经文,呼吸着药香,劲气竟越发充足,吸入份量是常人的几倍,洪崖并不知道此事,浇水到第三遍时,他提着百十斤铁桶,竟飞奔如风。

  天色微明,药园已浇灌完成,洪崖并不觉得劳累,心中有所怀疑,认为是丸药功效独特,便不在意了。

  他回到山洞,睡在木床上,什么都没想,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傍晚,董父给了药丸,把药园巡视一圈,颇为满意,笑着离开了。

  一连几天,洪崖都是天不亮解决问题,然后躺在山洞,思索离开的法子。他想了很多计策,可一到具体施行,发现困难重重。

  第六天时,董父准备解剖蛟龙,特意在药园西面极冷处,挖了个池子,吩咐洪崖填满水。他早就察觉了问题,故意加重份量,一旦有误,便以这理由教训洪崖。

  第八天一大早,董父果然得逞鬼计,他一来到,洪崖正浇灌第三遍药园,坑中倒填满了水。

  他抽出竹竿,一个飞跃,手腕颤动,洪崖背上挨了十几下,劲力到肉,发出砰砰闷沉声,狂叫道:“臭小子偷懒,白日继续浇下去,待我洗过蛟龙,你把池水挑出,然后再次填满,总之看我眼色行事。”

  洪崖后背极疼,似针扎一般,他一声不吭,只顾低头挑水。钓蛟杆击打的劲气透骨,董父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洪崖不敢休憩,一直忍住剧痛,干到深夜。

  等董父一走,他再也忍受不住,躺在木床上挣扎,口中连呼痛。

  就在此时,药园人影闪动,董父已站到洞口,见洪崖这般模样,心中甚喜,冷笑道:“臭小子,领教了老渔夫手段,是你的福气。”他摊开长手,一个药丸在掌心滴溜溜转动,道:“药丸在此,今夜才刚开始呢。”

  洪崖抿住嘴唇,一声不吭,起身拿了药丸,塞入口中,直接出洞去了,不正眼看董父一下。

  董父见他如此神情,登时大怒,转身指着洪崖骂道:“竟这般小觑我,老渔夫有千种法子,让你小子跪地求饶。”

  洪崖挑起两桶,穿过药园,去取水了,对董父的暴怒不与理会,只咬牙硬撑着,绝不说一句讨饶的话。

  董父双眼喷火,看着洪崖后背消失在雾气中,猛拍十几下脑壳,气急败坏的走了。他原以为,只要让洪崖吃些苦,这小子就服软,对自己大加奉承,自己故作冷漠,等听够好言好语,再略施好处。这般场景,董父幻想了无数遍,可今日却吃了闭门羹。

  他性情善变,量窄贪婪,一个人坐在山顶,见洪崖来来回回浇灌药园,恨得咬牙,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忽见洪崖走得踉跄,站在原地休憩,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长啸一声,飞扑而下,竹竿往洪崖全身招呼,大叫道:

  “该死的东西,敢偷懒,今夜不把药园浇上十遍,明日休提解药。”

  他握着竹竿,跟在洪崖身后,一见其动作迟缓,便乱打一通,破口大骂不止。

  洪崖连续挑几天水,肉体几乎到了极限,可他仍咬牙硬抗,一句求饶话不说,求死的心淡多了,董父疯狂越是打骂,他的精神越发峭拔,暗暗下定决心,就算被折磨死,也不能丢父亲的脸。

  董父跟随洪崖大半夜,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觉得厌烦不已,心想:“臭小子秉性硬朗,与北方药园的中年汉子类似,老渔夫活了恁大年纪,还是第一次见。”

  他正想着事儿,走在前方的洪崖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面,桶中水撒了一地。

  董父赶忙跑过去,竹竿戳几下,洪崖一点反应都没,看来真的晕过去了。

  他暗骂一声,提起洪崖的脖颈,几个大踏步,顺手扔进山洞,头也不回的走了。

  …………

  洪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上抹满药,破旧的衣服换掉了,穿的是一身柔软鲜亮的青色长袍。他活动下筋骨,一丝痛感也无,体内真气澎湃蒸腾,如大江大河,略一提气,劲力遍布全身。

  他坐起身,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嘴角有苦味。洪崖伸出指头擦拭,一闻就知是上等疗伤圣药。他在药园浇水,对药草种类烂熟于心,自己食用的是“梦柯草”,三年开花,三年结果,三年成熟,十年长成的灵草,自己何时吃下的?

  他狐疑不止,走出山洞,便看见董父满脸血红,跪在地面,一见到自己,就大哭起来,赶忙爬过来,抱住自己双腿,大哭道:“大爷饶了我吧,老渔夫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眼,竟对大爷动粗,老渔夫该死,老渔夫该死。”

  董父啪啪挥动肉掌,连抽自己三十几个耳光,劲力颇重,打的鲜血迸流,牙齿脱落,把洪崖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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