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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偶遇

我就是霸王啊 三匠 3689 2024-11-11 23:29

  两人吃完饭,洪崖开始练习掌力,“大千手”一旦用上真气,威力非同凡响。

  他打出一击,掌影十六道,从各个角度落下,金石自然无甚变化,整体开始晃动,前后左右,差点翻转过来。

  欧丝之野微笑点头,脸色惨淡,强行打起精神来,转身走进丛林,再也没有回头。

  洪崖看在眼里,以为她像往常一样,四处散步,几个时辰后,就会返回,然后调制药泥,给自己擦拭伤痕。

  直到月上林稍,欧丝之野仍是不见人影,洪崖坐在金石上,双眼紧盯远处雾海,万分期待一道淡黄影子飘摇而来,一句话也不说,眼眸冷冷的盯着自己。

  他等了一夜,仍是不见人影,晨雾散去,金石布满水珠,一束束阳光映照,璀璨瑰丽。

  洪崖如同木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中落空空的,仿佛丢掉了什么重要东西。

  他衣衫沾湿露水,长发半干,一绺绺垂下,油黑发亮,脸色如放光般苍白,眼神黯淡,精气神似乎一下子被抽空。

  日头移动到头顶,地气上升,一丝丝淡淡白雾袅袅上浮。

  洪崖大叫一声,一跃而下,凭着一双肉掌,疯狂击打金石。打了数百下,掌面肿大疼痛,这才惊醒,四周寻找药泥,又发觉欧丝之野早已离去。

  他在一棵青衫树下找到半罐药泥,精神一震,几步奔了过去,碰住药壶,坐在那儿,用手指捏住木勺,一点点挑出来,花了不少一个时辰,才涂满双手。

  夜来得快,洪崖就坐在金石上,把几日来发生的点滴,翻来覆去,回忆了几遍。

  对欧丝之野究竟产生何种感情?他现在才想明白,不是热烈如火的爱恋,而是依靠的安全感。长这么大,他从未像过去几天那么安心过,其中缘由很简单,一来是欧丝之野修为超卓,二来是她表现出的贴贴与细腻。

  一想到这儿,洪崖明白了什么,一个空翻,立在三丈外,驱除掉脑海中杂念,沉肩坠肘,开始运转真气。

  直到此时,“大千手”才算大成,他拍打过去,掌印渐次变多,到了后期,漫天都是,金石被带飞,向左侧歪,掌风撞击过去,姿势回到正位,向右也是如此。

  天色再次大亮,金石四周看不见洪崖身影,只有一条淡青光芒闪动。金石滴溜溜乱转,最后一个角立在那儿,顺时针旋转,空气呼呼尖啸,转的极快。

  洪崖不知自己究竟打了多少掌,倘若计算下来,恐怕上万了吧。

  他觉得“大千手”威力已到天花板,真气再怎么灌输,对金石效果不大,除非融合新招式。

  说来就来,“阴离骨火”汹汹而出,渗透到掌法中,气劲打击出去,是条条白芒。

  空气骤然变冷,地表灌木丛结上白霜,掌风游走过去,只听啪嗒嗒一阵脆响,断成无数截。

  金石变了形状,由方正立体,逐渐被拉长,如同稀软的蜡泥,散发出温热,却始终不曾断掉。

  洪崖收起气劲,撤回白火,金石转了几圈,就停下来,一头立在地面,一头直入云天,形状呈之字形。

  上面金屑熠熠闪烁,在烈火狠狠煅烧下,一些杂质物被出滤,眼下这些,才是精华所在。

  他手指敲打,叮咚脆响,从这头穿向那头,又从那头传递回来,几个来回,声音才渐渐消失。

  “倒是个奇物,平白无故的在这儿,本身就够怪异。”洪崖站起身,走进了密林,寻不出方向,只往灌木稀疏地走。

  走了大半个时辰,森林出现个小径,他从一旁穿过去,看见一阵叮铃、叮铃声,节奏感十足,自己每走三步,声音就可听到。

  洪崖有些好奇,辨明了方向,甩开大步,奔了过去。

  此处地表起伏,柔草丰美,如同波浪一般,上上下下,远处是些什么,根本难得看见。

  叮铃声愈发响了,仿佛就在耳畔,末音拉得极长,听的久了,洪崖就有些头脑晕沉。

  他又越过十几个坡,就看见一个白衣人踉跄走来,脚踝装上铁链,两两环扣,一根拇指粗细链延长上来,又接住手腕,上下相连,把那人拉的弯腰驼背。

  洪崖见那人面目英挺,一字长眉斜斜至鬓角,即使这般困苦,嘴角仍挂着笑意,每走一步,就是一个停顿,让他看的着急。

  那人远远就看见洪崖,大叫道:“洪兄弟,洪兄弟,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

  这人便是被徐骧教训过的句芒,眼下白衣破乱,脸上乌七八糟,若不是神情兀自淡然,哪会让人认为是羽族大人物。

  洪崖不料在这儿见到句芒,又是这番狼狈样,咳咳干笑道:“句芒阁下不是回了么?怎么还在这儿?公主令牌你没用?”

  句芒一听,眉眼开裂,立马大倒苦水,“别提了,我还是低估徐骧了,虽说我有令牌在手,一路赶到边境,也得花些时间。

  谁知道徐骧这混账玩意,人一走,口令即刻下来了。边境人说,任何人没有族长手写通行书,不得放出,令牌威势很大,在这方面也行不通了。”

  洪崖惊道:“那我要出去,岂不是也得通行证?”

  “这个自然,不用问了。”句芒站在那儿,似乎不太长久,时刻要变化姿势,短暂说话的空当儿,已变了十几种。

  “那你身上镣铐什么情况?以你的修为,怕是很少人制得住你。”洪崖脸上愁意一闪而逝,问道。

  句芒苦笑道:“说来惭愧,镣铐是我自愿戴的。”

  “自愿戴上的?我没听错吧。”洪崖错愕道。

  “说来话长了,咱俩先找个地方,等我摆好姿势,再详谈也不迟,不然的话,全身就跟电击一样,痛得要命。”句芒说得真切,脸上满是汗水,似乎正在承受剧痛。

  洪崖点头,两人去了森林,找到一片阴凉地。

  句芒躺在地面,身体展开,摆了个大字,长长吁口气,侧头道:“喂,洪兄弟,带有干粮没?没有!去随便打个啥来吃吃,我好几日不知肉味了,嘴巴淡出鸟来。”

  洪崖摇头,心想这家伙粗犷鲁莽,一来三危,就闹个底朝天。不过怎么说,人家是个将军,面子给足要紧,等下他要是说得遮遮掩掩,不尽不实,直接走掉就是了,反正这家伙被镣铐锁住,翻不起什么大浪。

  深夜降临,洪崖打了只獐子,一只山猪,干柴架上火,烤了三个时辰,就熟透了。

  两人饭量极大,獐子吃的精光,体形硕大的山猪也吃得剩个头。

  句芒打个饱嗝,从怀中摸出布袋,在洪崖诧异目光中,把猪头扯了过去,塞入布袋,系在腰带上,轻笑道:“未雨绸缪嘛,我咋打猎?人刚一动,脚镣就响个不停,猎物一听,逃得一干二净,我都饿了几天。”

  洪崖见他苦巴巴的,脸有菜色,知道是实情,忍不住一笑,道:“行了,说说吧,脚镣怎么带上的?”

  句芒到此时,才收起那副嬉皮脸面,手上牙签弹飞,呜呜尖响,径直插上树干,尾梢兀自摇颤。

  洪崖暗暗心惊,隐约看到树干裂开一道极长裂纹,从上到下,约莫有一丈长,爆鸣声低沉,若不细听,根本难得发觉。

  他蓦地警觉起来,双掌撑地,渐渐蓄力,万一情况有变,也有应对之策。

  句芒眼中神光变换,如同面皮一样,阴沉发暗,“有些隐秘事,不怕你知晓。我来三危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不冻圣泉’。

  徐骧继承大会前夜,八大仙人正在炼化玉石,我趁机下药,想让他们身中剧毒,就算痊愈,也要半条命。谁知中途徐骧来了,打乱了计划,不得不说,徐骧修为当真深不可测,我败的心服口服。

  我与徐骧斗了片刻,始终处于下风,我想洪兄弟也亲眼看到了。”说到此处,口气促狭,意味深长。

  洪崖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原来你知道我们藏在暗处,我还以为很隐秘呢。”

  “隐秘?”句芒哈哈大笑,语气嘲弄,“只要修为到家,意念便无孔不入,更别说在旷野地了。”

  “这么说,徐骧也该察觉到了。”洪崖皱眉道,心中隐隐不安。

  句芒哼了一声,笑道:“徐族长是绝世高人,像我们一类人,人家根本不放眼里,跟蝼蚁有何区别。”

  月色清冷,银光洒地,森林幽静,闻不到一丝声响。

  句芒见洪崖不再发问,自己憋了一肚子话无处说,碍于身份,开口不得,焦急之下,对其连连点头示意。

  洪崖把那几日的事细细回忆一遍,对句芒眼色视而不见,总觉得遗漏了什么,苦苦思索,还是求索不来,倒是把句芒急得抓耳挠腮,鼻子大声出气,表达出强烈不满。

  他抬眼一看,句芒憋得满脸通红,眼中几欲喷出火来,诧异万分,问道:“喂,你病了么?脸色这么难看?”

  句芒正想破口大骂,又忍住了,挤出一丝笑意,“后来的事你全都知道?”

  洪崖摇头,不明白句芒会这么问,说道:“我记得你去了山洞,我跟灵犀回到住处休息,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去观礼。”

  “那你倒是问啊,难道要我求你发问不成?我句芒是何等人物?你小子,你小子,气得老子脑壳疼。”句芒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扶住树干,喘了口气,就想离开。

  洪崖目瞪口呆,几秒钟后,就恍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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