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的马车顶着严寒,在雪地之上尽可能快的奔跑,在粮食短缺,温度不高的路途,如果不加快速度回城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崔琰因发烧只好在马车里面蜷缩着,这样的姿势在颠簸的马车里可以使崔琰感觉好受一些。就是这样,崔琰还是紧锁眉头,面部露出痛苦难受的表情,胃里也是疼痛不已,有些反胃的感觉,干呕了几次,也是由于没怎么进食,想吐,却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就这样,崔琰强忍着病痛,在车夫快速赶车的情况下,终于到达了想瞬间飞回来的渤海郡城。
“主公,在下未能办成您交给的任务。”崔琰略带着哭腔说道。
袁绍看着全身包裹着棉被,还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崔琰,心中也是不忍,于是说道。
“这不怪你。”
“多谢主公体谅。”
“主公,在下认为这是成明的诡计。”沮授这次主动说道。
“哦?什么诡计?具体说一说。”
沮授看着袁绍的巨大变化,心中也是一喜,说道。
“崔大人刚才也说了,这次只住在郡府旁边的酒店里,一直没有见到成明,而且崔大人也是一直监视着郡府大门口的动静,并未见到成明的身影。”
“不错。”崔琰还帮腔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呢?成明就是不在郡府之中呗。”袁绍不解地说道。
“有这种可能,在下认为最有可能的是他不想见我们。”沮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袁绍流露出的眼神,可以看出是不太认可沮授的观点,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淡淡地询问道。
“接下来,先生有何计策?”
“我们可再派人,带一定的钱财,直接到北平郡府,估计这样会见到成明。”
“先生的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成明真的不在北平,那我们的使者带着这么多的钱财岂不很危险,失去钱财事儿小,要是牺牲了我们派出的使者可就不值得了。”
看着袁绍这样假惺惺地说着,沮授心里想的却是袁绍就是舍不得这些钱财罢了,于是分析道。
“主公,在下觉得成明一定是在北平,只是他不想见崔大人罢了。”
“何以见得?”
“这次和上次所见的看门护卫是同几个人,他们不会不向成明通报的,最怪异的就是通报就通报呗,为何大白天的将郡府大门关闭,肯定是成明的意思,故意不见我们的使者。”
“先生分析的言之有理,我还是决定再派人去试一试。”
沮授看到袁绍如此的执着,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抱了抱拳,退了下去。
“主公,在下愿意再次前往北平。”崔琰听到袁绍还要再派人去,自己自告奋勇,以弥补这两次的失利。
袁绍看到两次都没有把外交的事情办成,连成明的面都没见到,对崔琰多少失去了一些信心,于是便说道。
“季珪已经很辛苦了,还是在府里好好养病吧。”
崔琰一听这话,有些着急,急忙解释道。
“我没什么大碍,请主公放心,这次我定会完成任务,不负主公的厚望。”
袁绍看着如此坚定的崔琰,也看到了他的决心,同意地说道。
“既然季珪如此坚持,就还是你继续去往北平,尽快见到成明,了解他的意图,然后派快马回复,我们商讨计策之后,由你去好好完成,这次任务也是对你的能力才华的一次考验。”
“多谢主公的信任,在下定会竭尽所能,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请主公放心。”崔琰激动地将棉被甩开,抱拳认真地回复袁绍。
虽然是争取到了任务,但是压力也随之而来,前两次没成功到是有借口,这次要是再失败的话,可真就没什么推脱的理由了,崔琰回到家府后,细细躺在睡床上冥想着,身心都倍感压力,使得他一夜也没有睡好。
噩梦连篇,本就身体虚弱的崔琰突然在清晨被惊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起床,简单地吃完早饭,便去了田丰的府邸。
崔琰与田丰的私下交情还算可以,他想着让田丰帮自己出出主意,好力求这次外交有所进展。
“哎呦,季珪兄,您身体有恙,怎敢劳烦您亲自来我的府邸,您通知仆人我该去府邸看望您的。”田丰客气地说道。
“元皓兄客气,我这不是有事相求嘛,是我来叨扰您了。”说完,崔琰示意仆人将一些东西拿了过来。
“季珪才是客气,还带着东西。”
“这没什么,上次去北平的时候带了一些当地特产,想着给您带一些。”
两人一边客气地说话,一边走进了田丰的书房。田丰考虑到崔琰有病在身,于是命仆人在书房中,又增添了一个烤火炉,使屋内的温度升高一些,让崔琰能够好受一些。然后又命后厨熬一碗红糖姜水,暖胃除寒。
两人坐在书房中的茶椅上,中间是可以放茶碗等物的小茶桌。崔琰喝了几口热气腾腾的姜水,然后说道。
“元皓兄,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季珪兄莫非是为了这次到北平见成明的事情吧。”
“正是,不知你有何良策,可使我能见到成明。”
“不瞒你说,昨日在厅中我本想阻拦你的,可是看到你极力请求,就不好说什么了。”
“多谢元皓兄,此事我也知道,但是当时的处境我也是进退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