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黑黄条纹分明的虎皮,完整,又柔软,它记载着成明和典韦之间的缘分。
陈氏一听有故事,睡意全无。忙拉着典韦走出马车,此时她身上还披着虎皮,很像一只行走的老虎,好在大家都在睡梦中,要不真会被吓到的。
他们找了一块土地坐下,即能看见周围的情况,又能不打扰大家的休息。
典韦就把自己如何从家乡逃出,又怎样在树林里遇到成明告诉了陈氏。
当典韦说着自己凄惨的境况时,陈氏也流露出可怜伤悲的表情,她把手伸进典韦的宽厚手掌里,紧紧相握,对典韦柔情地说道。
“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饿肚子啦。”
典韦很是感动,用胳膊紧紧搂住陈氏,低声道:“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然后,典韦继续讲述着,如何和李明一起切割老虎,吃虎肉,又说小恩公怎样聪明。
这些听的陈氏也是很惊奇,同时也被成明的魅力所折服,觉得这个人不仅聪明,而且很有才华,涉猎颇多,为人做事也是聪颖智慧,以后必成大事。
典韦对成明不仅是感激,更是佩服,对他的命令,没有任何的疑虑。
陈氏也对典韦说道:“跟这样的主公是对的,除了能有美好的未来,更是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典韦赞同道:“是的,娘子,以后咱们忠心跟着恩公,多帮他,多做一些事情。”
陈氏回道:“放心好了。”
然后又听典韦讲着故事,把后面一系列的遭遇都讲了出来,陈氏听的也是很认真。
故事讲完了,陈氏还沉浸其中,品味着他们的趣事。
良久,陈氏叹了口气,对典韦说道。
“夫君,我也来讲一下自己的故事吧。”
典韦点了点头,表示很乐意听。
陈氏说道:“我本是出生在普通的农民家庭,虽然一般,但是父亲还有一点点文化,母亲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所以我小时候受他们的影响,也读过一些书的。后来黄巾起义,母亲被杀死了。我和父亲就逃了出来,也是一路上靠行乞度日,一直来到了许县,当时的许县治安还不错,我们在不远的荒郊找到了一间破房子住了下来。”
陈氏顿了一顿,抬头看看星空,大脑里在回忆着以往的片段,仿佛就在昨天。
缓了缓神,陈氏继续说道:“之后,黄巾贼也侵袭了许县,由于我们住的很偏僻,所以躲过了这场劫难,但是许县遭殃了,被洗劫一空,我们也没法去县城买卖东西了,只好自力更生,靠着父亲打一些野味,我则是找一些野菜树叶之类的填肚子。一直坚持到李大人来上任,也就是咱们的恩公,我们又可以去县城里买卖东西了。可谁知……哎。”
陈氏叹了一口气,眼圈里已有了泪水。
典韦见状紧紧的抱住陈氏,知道她回忆起伤心的往事,他想用结实的胸膛给陈氏一些温暖。
陈氏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继续说道:“之后某一天,在集市上遇到了那个公子哥—张小钱,他,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见我有几分姿色,就挑逗我,父亲就在身边,为了保护我,与他们打了起来,然后父亲被打伤后,我马上把父亲弄回破房子里。”
听到这里,典韦愤怒了,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拳头。
陈氏接着说道:“连续几天,父亲都是卧床不起,我也是心急如焚,弄一些野菜去县城里卖,然后换成钱去药铺里开药,给父亲治伤。不巧的是,没过几天,又被这个可恶的张小钱碰到了,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只有跑,他们就跟,跟到了破房子里,父亲见状,也顾不得伤痛,又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也拉不住。打的父亲昏死了过去,他们见状就都跑了,我照顾着父亲,那几天,父亲也是不行了,弥留之际就是放心不下我。等父亲咽气后,我才去集市上卖身葬父的,又被张小钱给调戏了。”
典韦听到这里,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畜生。”双拳的青筋暴露着。
陈氏用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典韦的拳头,安慰道。
“好在有你及时出现,帮助了我,后来又把他们给杀了,算是替我报仇了。”
典韦怒气稍缓一些,回道:“早知道这样,俺就不能便宜了那小子。你咋不早跟俺们说呢?”
陈氏道:“当时恩公已经为我做了好多事了,我很是感激,哪还敢说这样的要求呢。”
典韦道:“娘子,你真善良,是个好人。”
陈氏又依偎在典韦的怀里,说道:“现在已经很好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典韦道:“俺也是,能娶到这样好的娘子,俺老典真是幸运。”
经过一夜的促膝长谈,典韦和陈氏更是珍惜着彼此,是命运的安排,是缘分的牵线,使着遥远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他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看晨曦,赏落日,追朝阳,迎星空,一直相伴的走下去。
天空大亮,大家经过一夜的熟睡,也都精神十足,看着典韦和陈氏彼此之间的眉目传情,都迷茫着,只有龙成明在夜间醒过两次,看过几眼,心中才明白昨晚典韦夫妇的事情,猜得出他们在相互的谈心。
经过简单的收拾,他们又启程了,这一次他们粮食用尽,前方路途漫漫,不知还有何事情,他们又会遭遇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