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袁绍还露出了习惯性的惊讶之情。
辛毗对于自己的这位主公是见怪不怪了,经常看到这样的表情,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辛毗已经料到袁绍会有这般疑惑和惊讶。
只见辛毗慢悠悠地给袁绍解释道。
“主公莫急。”
“不急,我怎能不急,你呀,你呀,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辛毗也不打断袁绍责备的话,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稳坐在椅子上,内心却是上演了一出大戏。
袁绍作为主公的确不怎么合格,下属没有做到自己理想的状态,便要各种责备,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下属,一点担当都没有,辛毗也不反驳,心里暗想,也不知道前日是谁,那么着急的差自己去办,还先生长先生短的叫着,事情没办成,这会儿又埋怨起来,稍后解释一下,这个乎阴乎晴的主公定会变另一幅嘴脸。
也许是袁绍说累了,停下了他那连珠炮似的责备,坐在座位上微倒了几口气息,这时辛毗抱了抱拳,解释道。
“主公,关云长没有接受贺礼是很正常的。”
“正常?怎么正常了?都没有收,还叫正常。”经过短暂的调整,袁绍又开始了他的嘴炮,嘟嘟地说个没完。
从袁绍这般表现可以看出,他是真心欣赏关羽,是真真切切地想让关羽加入到他的势力当中。
“如果换作主公您,要有人突然送您礼物,您会收吗?”辛毗举例说明。
“当然不会,万一图谋不轨怎么办。”
“是啊,关云长也是这么想的呀。”
“哦,也对哦。”袁绍终于反应过来了,略有些不好意思。
辛毗也觉得好笑,这个主公反应有些慢,不过前后的巨大反差,还蛮可爱的。
“不过有个重要信息,足够说明一切。”
“什么信息?”袁绍眼睛瞬间睁的老大,透露出强烈的期许。
“快走的时候,关云长小声对我说……”
“说什么?”袁绍真的好着急。
“如果再来,不要这么大张旗鼓。”辛毗原封不动的把关羽的话告知袁绍。
“这是有戏吗?”
“我认为关羽不像是假装的,从我一进去,就一直观察着关羽的表情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很自然。从刚开始的桀骜不驯,到提及胡氏的牵肠挂肚,都是真的,想必关羽也不想与主公撕破脸皮,毕竟我们手中握有胡氏。”
“嗯嗯,的确,无论关羽是真也好,是假也罢,胡氏就是最终的王牌。”
“主公,我认为下次再去,还是要大张旗鼓。”辛毗说了自己的想法。
“为何?关云长不是不让大张旗鼓吗?”袁绍非常不解,为何要与关羽背道而驰,这样的话,还不就得罪他了吗?
辛毗解释道:“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因为这次我不确定成明是否知道此事。如果知道,他为何不制止关羽,又或者说,这就是成明的计谋。如果不知道,我正好借着下次的机会,问问成明不出现的原因。”
“不愧是先生,想的就是高明,好,下次可多带些礼物,此事全权交由先生操办。”
“诺。”
其实辛毗和关羽对话的时候,成明就躲藏在后面的布帘里面,二人的对话,成明全都听到了,待辛毗离开后,成明才从布帘里面走出来,又对着关羽附耳低声安排一番。
隔了两日,辛毗又带着装满物品的车队来到了北平,有了上次的带路,这次辛毗很熟悉的就来到了关府,与关羽见面了。
一进屋,辛毗就看到怒气微挂在脸上的关羽。
“汝为何不听吾言?”
“将军所谓何事?”辛毗故意反问道。
“为何还要如此大张旗鼓地进来。”关羽声调提高了不少,怒气也随之增加。
“将军息怒。”辛毗赔笑着说,又接着解释道。
“这次所带物品之多是其一,其二是不知为何将军让我等偷偷摸摸进来,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哎呀,你有所不知。”关羽怒气稍减,“上次我家主公因熬夜工作,白天在郡府中休息,不知先生到来,这次可就不好说了。”
“是这样啊,怪在下鲁莽,还请将军见谅。”辛毗道歉地说道,内心却在窃喜,通过说话之间,便知道为何上次不见成明,给了一个解释,无论真假,至少打消了之前的疑虑,这次的说辞是否为真,辛毗也不好确定,他只能随着事情的发展再去辨别。
“如果这次被你家主公发现,在下是否还有机会与将军再见面呢?”
“这个嘛……”关羽用手捋着自己的长须,陷入了思考。
过了良久,关羽都没有说话,辛毗担心没有下次机会了,就马上说道。
“将军的英勇,我家主公甚是欣赏,愿与将军成为朋友,以续前世之情,再结今生之缘。”
“既然这样的话,关某也想与你家主公摒弃之前不快,愿处深厚情谊。”
“好,在下定将军这句话转交于主公,不过下次在下如何进来?”
“下次的话汝不可多带人手,从北平东城墙,我会派出亲信在城墙接应。”
“明白。”
“时间我会用弓箭射出,射在北平城的东南方向,在每日的酉时,天色似黑未黑之际,汝派人出来寻找。”
“好,依将军所言。”
“主公到。”门外的士兵高喊道。
听到士兵喊着成明来了,屋内的关羽和辛毗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