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真是个懦夫。”麴义走后,小影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心中不满。
“小姐,您为啥这么信任他呢?还放他回去了。”
“不然呢?”袁莹只是淡淡地说道。
“要是我就应该把他捆起来,狠狠地打,直到他没有体力。”气鼓鼓地说完,小影还将自己的手握成拳头,表达着泄愤情绪。
袁莹轻轻地咳嗽两声,“难道人命在你眼里那么不重要吗?”
“不就是一条人命嘛,这个年头经常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者说了,像这样不忠心的人,没了到好。”小影不屑地说道。
袁莹心中暗惊,没想到小影会如此的铁石心肠,以后要多多防范才是。
“要是他死了,谁保护我们呢?谁又护送我们回渤海呢?”袁莹表情平淡,极力掩盖内心的波动。
“这有什么呀,让成明派他们这里的武将来,不就可以了嘛。”
与她多说无益,袁莹以浅浅的微笑回之,没有任何的话语。
刚刚哭泣的麴义,在长满胡须、沧桑的脸上留下了泪痕,他并不介意,也无羞耻之感,反而因为袁莹的信任,给了他莫大的鼓舞,平常很少接触的袁家小姐都这般如此相信他,麴义此刻更加坚信,主公袁绍也会信任他的。
做好了选择,麴义竟在大白天地睡觉去了,躺在睡床之上,香甜地睡去,脸上的泪痕犹在,也遮挡不住笑容,透露出这时的他在美梦中遨游。
香甜的美梦总感觉短暂,使人清醒时还想继续回味,已是转天辰时,麴义在床上坐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下床洗漱,洗净昨日遗留的泪痕,而后吃了早饭,换了一身干净素衣,走出府宅直奔郡府。
这几天对于荀攸来说绝对是煎熬,他内心是渴望麴义投降的,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就用高览的比武做铺垫,然后自己再去善解人意的安抚麴义,仅用了三两天时间,便能说服跟随袁绍几年,又如此看重忠诚的麴义吗?显然不能,荀攸试图安慰自己,更多的是欺骗自己,万一麴义突然想开了呢,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就在荀攸胡思乱想之际,麴义前来求见,荀攸既想见他又不想见他,这种复杂的心情缠绕着他,终归是要见面的,稍作调整,便命仆人唤麴义。
“拜见荀攸大人。”麴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
“麴义兄怎么如此客气。”当麴义进来之时,荀攸看着他的状态便没有投靠之意,听完他说的这般客套话,心中更是没底。
“这几日在府宅内深深思考荀攸大人的那番言谈,感触颇多。”
“看来麴义兄有所顿悟啊。”
“顿悟不敢,只是牢记成州牧和荀攸大人的好,麴某从小到大一直在颠沛流离中成长,其他道理不懂,只知道谁对我的恩情,我比当牢记于心,有用的着麴某的,某定当报之。”
“好,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就在我饿的十分虚弱的时候,碰到了韩馥刺史,是他给了我吃的,又收留了我,吾不曾忘记。韩馥覆灭后,又归于袁绍,他用心培养我,又十分信任我,吾不曾忘记。这次又奉命来到幽州地界,成明州牧和荀攸大人的热情款待,对我于朋友般,吾也不会忘记的,如果成明州牧或者荀攸大人用的着在下,吾必会帮助。”
“你的意思是……”荀攸还是说不出口。
“我的意思是多谢成明州牧和荀攸大人的赏识,麴某人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在袁绍还在时,我从君臣、恩情等方面,都不应该离他而去,还请大人谅解。”
“你可曾想好?”
荀攸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实在是不舍,不舍自己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不舍麴义这样的将才,更替主公成明没有得到喜爱的武将而伤感。他也存在着一定的侥幸心理,万一这句话又引起麴义的触动,会不会回心转意呢。
麴义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他回答地很干脆。
“已然想好。”
这个答案不是荀攸想要的,但是有无可奈何,除了低落的情绪,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报,大人。”一名通讯兵在门口报道。
“进来。”
“大人,来自上党郡主公的信件。”
“哦?快拿给我看。”
荀攸就等这封信件呢,对于他这就是最后的办法,他急忙拆开,认真地阅读起来。阅读的字数越多,荀攸的表情也开始有了变化,从刚才低落的状态,逐渐地露出了笑容。
此时的麴义没有离开,站在一边看着荀攸,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心中甚是纳闷。
“麴义兄刚才说话可算数?”荀攸将信件合上,开口问道。
“当然,大丈夫就应该言而有信。”
“好,我就欣赏麴义兄的诚信,眼下还真有事情请你帮忙。”
“哦?”麴义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也好,省得一直牵肠挂肚了。“有何事情?麴某定当全力。”
“现如今,上党郡的实力不足,而曹操在兖州屯兵十数万,我们主公请求麴义将军前去帮忙。”
“帮忙倒没有问题,不过我现在没有兵卒,去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啊。”
“这个你放心,到了上党郡,听从主公安排即可。”
“好。”
“对了,为了麴义兄尽快到达上党郡,我只派高览和少数骑兵守护,袁莹小姐的安全我会加派士兵保护,定会保其周全,请麴义兄放心。”
“好。”麴义对荀攸抱了抱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