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看他俩争吵不休,也没理他们,悄悄走到王旭身旁,对王旭说:“爷爷,现在你让人找些家丁来,还有针和碗,杯子也行,最好多准备点。”
王旭望着王经,怀疑的问:“能行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经平静的说:“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试一试了!但愿成功吧。”
然后王旭就转头对后面的管家说:“按小经说的做!多找一些来,多准备一些来!”
“是,老爷。”管家转头就一路小跑的跑出了院子。
王经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望着王达王迪两兄弟吵架,而王旭也没有阻止他俩的意思。从王旭脸上的淡然来看,这兄弟俩吵架已经有好长时间了。
王达王迪兄弟俩吵架。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在辩论。两人吵架从来不带脏字,在驳倒对方的同时,语句里上至诸子百家,下到市井俚语。无所不包,无所不含。
总之,王经感觉看他俩吵架,不是在看热闹,而是在看两个大学中文系教授讲课。具体就是三个字——长知识。
就听王迪摇头晃脑的说:“子曾经曰过‘君子死,冠不免。’况且你等还要为一个将死之人作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实在是有些羞臊人啊!以我之薄见,应当与绕儿以礼下葬,方为根本。”
王达也理直气壮的瞪着王迪,说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常言道‘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何不惜命。’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如今绕儿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大哥为何还要拘泥于那些虚礼呢?大哥,算了吧!”
二人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那场面,比专业的辩论会还要有看头。王经在一旁呆呆的望着他俩。好家伙,王经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老子嘴皮子这么溜。
终于,在两人的思想境界即将上升到人身攻击的时候,管家领着一伙人进了王绕的小院。王达王迪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他们的老爹王旭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了,不是他们可以改变的那种。
王经看看着管家领着十几个壮汉进了小院。每个壮汉还个抱着一摞子碗。最顶上的碗里还装着碗里还装着些针。王经让人在院里烧上一锅开水。然后接过一个碗,盛了碗清水,然后就用针在王绕手指上扎了个小口,挤出了点血,然后滴在碗里。然后又找来三叔王述,让他也滴了些血在碗里,然后就见两滴血渐渐融在一起。混成一团。
然后他再拿过一个碗,继续从王绕手里挤了滴血,喊过一个家丁。让他也滴了一滴血在碗里,然后两人的血居然又融在一起。
如此又试了两次,没想到结果都一样,如此一来,就又三种可能了。第一种是王绕是AB型血,这是最好的。第二种是这四个人和王绕同一血型,这是最无用的结果。第三种是王绕是O型血,这是最绝望的结果。
于是王经又给三叔王述和三哥家丁试了几次,结果是除了三叔的血和三个家丁众一个叫冯荣的家丁融在了一起。其他的都互不相融。
这下王经确认了,三哥王绕是AB型血,这就意味着他什么血型都可以接受。这下王经放心了。于是从那个破纸箱子里取了一支注射器,撕开塑料包装。
王经为了让大家放心将注射器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慢慢的抽了一管血。然后把针头拔出来,扔到锅里消毒。最后王经又取了一颗针头,安在注射器上,扎进了王绕的胳膊上。再缓缓的推了进去。然后王经就拔下针头,扔进了锅里。
然后王经吃了几口糕点,继续抽血。
王经大概抽了十四管血,床上的王绕脸色由惨白转为正常。王经这才不敢再给王绕输血了。
一旁的众人都看呆了,一个个都用看熊猫的眼神看着王经。终有,王达先忍不住了,说道:“我的娘,还真能救好啊!”
王述在反映过来以后,赶忙让大夫去给王绕把脉。他自己也紧张兮兮的站在王绕的身旁,在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浑身只打摆子。
大夫上去把了把脉,转头对王述笑道:“恭喜三爷,贺喜三爷。八少爷虽然脉搏还是跳的有些孱弱,但比起方才来已经好很多了!”
听到此话,一旁的王迪不和时宜的说:“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反正我是打死也不相信一个娃娃还能医病的!”
王达怼道:“就你能,难道你不知道秤砣虽小压千斤的道理吗?再说了,项橐七岁能师孔,甘罗十二能治国,天下年轻人有本事的多的海了去了,大哥,小经已经十五了,虽然不比古人,但十五岁医治伤残好像也不为过吧!”
王经也受不了王达那他年龄说话,于是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艰难的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华,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华少年,与国无疆!”
王经给王迪甩出了梁任公先生的《少年中国说》的一部分,当然,他自己也删去了一部分,比如说那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毕竟这是汉朝,除了王经和那个在两段历史里横行的张老四,没人知道欧洲是什么玩意儿!更别说地球了。
但是,王经说完这篇话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他的头昏昏沉沉的,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似的。但是王经还是坚持着站着,双眼一直盯着王迪。他想看看,王迪的脸得肿多高。
果然,王迪听了这话,脸憋得通红,嘴里不断说:“王经,你…你好大的胆子!”
王旭却将他拦住,说:“你给我闭嘴。”然后嘴里念叨着:“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好句,好句。”然后就拍了拍王达的肩膀,说:“老二啊!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时,众人就听身后有人用虚弱的语气说:“我这是在哪?我居然还活着?”然后他就看到了转过头来的众人,忙是一惊,道:“爷爷,大伯,二伯,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王述一下子就扑了上去,说:“儿啊!你可算醒了,你可担心死为父了!”王绕刚要回答,就听到身后面传来了一个家丁的喊声:“十少爷,您怎么了,快醒醒!
原来,在后面没有挤进去的王经听到王绕醒了的消息以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随即人也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众人身后。没办法,王经实在是太累了!他今天本来就在张家受了一肚子气,再加上还给王绕抽了差不多两百毫升的血液,最后还有输血时全神贯注耗费了太多精力。所以他站着站着突然就是眼前一黑,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幸亏旁边那个叫冯荣的家丁即时的掺住了他,否则非摔毁容不可。
一旁的王达一见,也是急坏了,过去一把推开冯荣,自己抱着王经,就跑到了刚刚那个给王绕把脉的大夫身旁。一张大手抓住了那大夫的衣服,一把就揪到他的面前,然后对着大夫吼道:“大夫,快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