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想着:“我了个天呐!这小子还真是抄的!好家伙!还真让老子猜对了!好一个许子远,抄诗都抄不到好诗,什么惊单于兮献胡女,怎么什么玩意都敢放在诗里呢?看看我抄的多好,捐躯赴国难,誓死忽如归。真完美啊!”
一旁的众士子也纷纷开始贬低许攸,士子甲说:“我早就看出来许攸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你看看他,成天狂的跟个大猩猩似的。今天让人当众戳穿,该!”
士子乙也点头应和道:“可不是嘛,你看许攸,仗着自己有两分才气。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天天的见谁都看不起,感情是抄的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许攸听的是一脸的尴尬啊!他知道,自己丢的不但是面子,还有未来。要知道,就他这个行为,放在现在就相当于是中科院研究生学术造假了,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啊!将来别说是封侯拜相了!他现在可是随时面临着被乔玄开除的危险啊!
这时候,袁绍袁术他们哥俩也没闲着,面对许攸的跌倒,两人开始抨击起王经了。就听袁绍说道:“王经,你说许攸所作的诗是抄来的,可是你所作的又何尝不是抄的?古往今来,我还没听说过有谁能十五岁就能作出这般优秀的诗句来,你说你不是抄的,谁信啊?”
王经转头望着袁绍,一句一句的回答道:“古往今来?本初兄莫不是从不看书?如若不是,又会怎不知甘罗十二岁为秦相,又会怎不知项囊七岁为圣人之师?天大地大,自古便有神童之说。我今虚长十五,比之甘罗拜相之时还年长三岁,比之项囊为圣人之师时还多八个春秋,作出一首小诗,有何之过?”
此言一出,袁绍那叫个尴尬啊!赶紧抬头望天说道:“今天这太阳不错啊!挺圆的!”
袁术见袁绍吃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也站出来,说道:“王经,你莫要狡辩,我中原之地,自然有神童无数。可你出生西凉,与蛮夷土人为伍。要说你能作出这样上乘的诗句来!打死我都不信!所以,你最好承认了吧!别自己给自己找难看!”
王经笑着转过了身,然后再地上吐了口吐沫,随即清了清嗓子说道:“袁术,我最烦你这样地域歧视的人?我承认,投胎是个技术活!生于什么家庭这个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可是我们有办法改变自己,有办法让自己更优秀!”
然后他喝了口酒说道:“你说我生于西凉,与蛮夷土人为伍,没错!可是那又能怎样?你知道大秦吗?哪里有个地方叫希腊,在希腊被大秦占领之前,有一位可以与圣人媲美的大贤,名曰苏格拉底,其人精通哲学。与其弟子柏拉图,亚力士多德并称为三圣。这就是你说的蛮夷!”
袁术被王经博得面红耳赤,但小眼睛一转,又说道:“王经,你说的那个什么希什么腊的地方,先不说有没有你说的那三个圣人!在座的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不可能没有听说过那三位圣人,就连他们的言论,我们都是闻所未闻啊!”
王经扭头不屑的看了看袁术,突然大喝一声,说:“袁术!你可知庄子曾说过,人之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你听说过苏格拉底的知识竞赛即美德这句话吗?你知道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吗?知道伦理学吗?知道什么叫普遍性,什么叫特殊性吗?看过柏拉图对话录吗?说真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把无知当本事呢!”
袁术彻底无话可说了,两个小眼睛死死的盯着王经,然后慢慢的退了两步!没话了!
就当王经松了口气时,鲍信站了出来,开口说到:“王经,既然这么多人都说你所做的诗是抄的,那我也不得不怀疑了!我鲍信是个粗人,不像他们那般能说话!我只知道大多数人说的,肯定没有错!你要不再作一首诗证明清白?”
众人听了这话,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啊!心想:“这鲍信有点狠啊!这不是把王经架在火上烤吗?你当作诗是老母猪生崽啊!还一个接一个的来?”
袁绍和袁术听了鲍信这话,不由得是眉开眼笑。尤其是袁术,这下可找到机会了!两个小眼睛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笑的那叫个花枝招展啊!就见他附和着鲍信的话:“对着王经大喊道:“王经,你倒是再作一首诗啊!你不是会什么形而上学,知道什么叫普遍性,什么叫特殊性吗?你倒是在作一首诗出来啊!”
袁绍也帮腔说:“是啊!来,再做一首诗,让我们看看我们的神童,天才的本事!”
王经斜眼看看这两个帮腔的家伙,心里是乐开了花啊!“老子怎么说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别的不会,老子高考语文就是半壁江山,还会怕你?”
随机笑着对袁家兄弟以及鲍信说:“再做一首诗不难,难的是七步成诗,你们三个给我看好了!”然后就背着手慢慢的踱了起来。
一旁的曹操大急啊!喊道:“子纲!别中了他们的激将啊!好诗哪有那么容易就作出来的!别冲动啊!”
王经回头对曹操和煦的一笑,说:“孟德,不妨事,我有把握!”然后继续像个退休老干部似得踱着步子。
踱到第七步时,袁术大喊道:“七步了啊!你倒是把诗作出来啊!”王经把悬在半空的左脚放在地上,瞟了袁术一眼,说:“你急啥啊?赶着入洞房啊!”
随机抬头望天,用苍凉悲壮的声音背道:“羽檄起边亭,烽火入咸阳。征师屯广武,分兵救朔方。严秋筋竿劲,虏阵精且强。天子按剑怒,使者遥相望。雁行缘石径,鱼贯度飞梁。箫鼓流汉思,旌甲被胡霜。疾风冲塞起,沙砾自飘扬。马毛缩如蝟,角弓不可张。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