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在界桥打败公孙瓒后,南方袁术联合公孙瓒还有徐州刺史陶谦共同威逼袁绍。与此同时,公孙瓒让单经屯兵平原,还让刘备屯兵高唐。
此时,陶谦率兵直奔东郡的发干县而来,意图与袁术合兵共击袁绍。
从而形成北(公孙瓒)、南(袁术、陶谦)、东(刘备、单经)三面包围之势。
显然,此时,曹操还没有入这些人的眼里。
将袁绍使者呈上的信检查一番后,屏退使者后,曹操摊开布阅读。
看完之后,曹操又将信布传给戏志才。
戏志才看毕,笑着问:“主公可有顾虑?”
曹操摇头:“当今需袁绍与袁术互相制衡,若一方伤残,于我不利。”
“主公可是因粮草不足?”
“平原、高唐在北,与此地相隔济北国,足足有三百余里,然,青州兵新纳,军备不足,操练也不足,军心也尚未稳定,最主要的是粮草不足;率大军前去平原郡,途中定会出现粮草问题,那时恐怕青州兵会发生叛变啊!”
曹操抬头看着帐顶,眼神陷入回忆。
“主公不是有虎豹营吗,可使陈司马前往平原郡,在平原城、高唐骚扰对方;”
“只是骚扰,似乎并不认解袁绍之困。”
“围袁绍之军共有四路,却可只视为三路,平原郡一路只是辅助;若我军击破陶谦这路兵马,平原郡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破陶谦一路,实则破了两路。”
曹操看着陈庆眼神微微有些复杂,随即眼神一狠,对陈庆下令道:“陈庆,令你领虎豹营,奔袭平原郡,粮草一事,自行解决。”
“陈庆领命。”
“即刻出发。”
“是。”
陈庆起身抱拳,随即转身离去。
“等等,”曹操叫住陈庆后,转头看向戏志才:“军师可愿与子云一同往北?”
戏志才笑了笑,点头道:“愿同陈将军一同北去。”
曹操张嘴无声一笑,似乎放心了。
“再等等。”
陈庆再次转过身,只见曹操正在沉吟。
“刘备,刘备……”曹操捏着胡子,突然猛地抬头,
“我想起此人,八年前,黄巾之乱,我曾与他见过一面,他手下似乎有两员大将。”
说着,曹操看向陈庆,心中细细比较,可是时间过久,不好比较。
“子云,你若遇到刘备,需小心他手下中的一位长髯大汉,还有豹头环眼大汉。”
关羽张飞吗?陈庆心中说了一句,然后抱拳道:“是,主公。”
说完后,陈庆没有再转身,因为曹操又在想着什么事。
直到曹操抬头见到陈庆还在这里,神情惊愕了下,随即抬手摆了摆。
……
因为虎豹营有兵有马,所以独占一座营寨。
赶到营寨后,陈庆当即让手下击鼓聚兵。
虎豹营集合后,又报数一圈。
“报,一伯人数集齐。”
“报,二伯人数集齐。”
“报……
“报,十五伯人数集齐。”
一伯百人,将领为伯长,如同伍长、什长。
虎豹营一千五百人全员在此。
旁边的戏志才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清点人数的方式,简洁明了,让戏志才脸色微惊。
“检查武备。”陈庆一声令下,旁边旗手高举着黑色小旗,旗杆在他手中一丝不动。
旗手身后共有三面小旗,旗杆有两米多长,旗面颜色分别是红、黄、黑,都是比较显眼却不容易看错的颜色。
台下众人抬头见到黑色小旗竖起却不摇动,便知道要检查自己的武备。
哗~
虎豹营全员整齐下马,
随后,众士兵先检查马鞍、脚蹬,在端详自己的伙伴有没有不舒服的表现;再然后检查马鞍上的环首刀是否挂稳,再在抽出环首刀,这个环节就不是很整齐了,
长枪、弓箭也在后面依次检查。
因为虎豹营是由陈庆所受命建成的,而且陈庆有无双将军名号,十分受军内将士崇拜,特别是虎豹营,因此众人也各自配备了一柄长枪。
见动作声响渐渐消失,
陈庆转头看向周燕,说道:“分配干粮。”
“诺。”
周燕带着十五位伯长,还有他们身后各自跟着的十人前往粮仓。
这座营寨的结构和濮阳那边的营寨相差不多,营帐一处、简陋的马厩一处、粮仓一处,没有操场。
干粮是小麦制作的面饼,还有烘烤过的豆类,还有干肉,这些干肉几乎都是节省下来的,靠打猎制作的,只有一小些。
豆子的种类很多,五花八门,烘烤后全混在一起。
分配干粮花费了一刻多钟。
“将军。”周燕走到陈庆前,双手捧着一个布袋。
接过周燕递过来的干粮布袋,陈庆将布袋斜挂在胸口上,然后重重地呼吸了一声,下令道:
“上马。”
此时,举了有近两刻钟的旗手终于放下了手中高举黑旗。
哗~
虎豹营士兵整齐上马。
“出发。”
见陈庆已经走了两个马位之后,戏志才才清醒过来,嘴里喃喃道:“难怪曹仁、曹纯这兄弟费尽心思也要得到虎豹营。”
“驾。”戏志才轻甩缰绳,驱使坐骑向前跑动。
“此军纪律严明,而且……”戏志才扭身往侧边一看,看着周燕、李平二人坐骑上挂着的弓。
“似乎虎豹营全军都可以骑射。”
“如若真是如此,那此军战力将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戏志才解下腰间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然后,戏志才的头随着坐骑的步伐轻轻晃动,好像喝了一口酒就有些醉意了。
戏志才轻声呢喃着:“或许,我应该重新计划扰乱敌军的计策。”
陈庆耳尖,听到喝水的声音,转过头一看,见戏志才正喝着酒,转即看向戏志才旁边的李平。
“李平,将军师手中酒壶扔掉。”
“是,将军。”
“喂,喂喂。”
戏志才还未躲闪,手里的葫芦便被李平一手抓住,然后……
哒~
戏志才的四根手指重重打在拇指上,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随即,戏志才微微抬头,笑着说:“主公尚未管我喝酒,你倒是直接让手下抢走我的葫芦。”
陈庆回头,神情严肃地说道:“骑马不喝酒,此乃虎豹营首重军规。”
……
济北国的治所卢县距离东平国寿张县一百五十里左右的距离,虎豹营若是全速行军,半天多的时间便可抵达。
然而,陈庆却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抵达卢县。
此刻,在山谷道之战受了重伤的鲍信就在卢城内养伤。
鲍信似乎对曹操十分忠心,但陈庆拿出曹操手令之时,说明要粮草之后,鲍信二话不说,立即让手下送来粮草。
陈庆见粮草送来后,将怀里的布条取出,打开,上面写着试探鲍信的话。
看向戏志才,戏志才点点头,陈庆又将它放入火盆中,布条在火焰里迅速燃烧。
当夜,虎豹营除了严谨防守的士兵,都在制面饼、烘烤豆类。
第二天上午。
戏志才重重一甩缰绳,胯下坐骑快跑了几步。
戏志才侧头看向陈庆,问道:“将军为何一连两日都如此缓慢行军?”
陈庆没有转头,视线自始至终眺望前方。
“孙子曰:凡像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又曰: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陈庆背出《孙子兵法》中的两句话后,继续说道:“所以我让军队缓慢前行,是为了我军抵达高唐之时,因将士疲劳而受制于敌军。”
戏志才哈哈大笑。
陈庆不明所以。
戏志才笑了一阵后,咳嗽着说:“将军不知《孙子兵法》后文?”
“后文?”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戏志才念完后,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愕然低头看去,猛然想起酒壶被扔了,笑着摇了摇头。
戏志才抬头看向一脸思索的陈庆,说道:“我军全是骑兵,即使致于人又能如何,我等想进便进,想退便退,他们可能追上我等?”
“《孙子兵法》有说: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陈庆也背诵了一句话,然后继续说道:“如今我等不了解刘备、单经所领军队,如若他们也有骑兵,又当如何?知己却不知彼,胜负一半,”
说着,陈庆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郑重地说道:“我不能赌。”
戏志才又是大笑,不过这次笑声没之前那般大罢了。
“为将者,不应只看当今,也应看到前后。”
“前后?”
陈庆又疑惑了。
“我问你,刘备、单经是何处来到平原郡?”
“北方、公孙瓒。”
戏志才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此二人要从公孙瓒处来到青州平原郡,需要穿过何处?”
“冀州。”
“冀州为谁掌控?”
“袁绍。”
“你是说,”陈庆反应过来了:“此时袁绍刚刚在界桥击败公孙瓒,公孙瓒派人来到青州必然不会大张旗鼓,所以刘备、单经两个人来到平原县、高唐县之后,必定会在当地募兵。”
戏志才轻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他们也许会在当地招买马匹。”
“咳咳咳~”戏志才刚听完陈庆的话,便重重咳嗽起来,而且是边笑边咳嗽。
戏志才弯着身子,伸出手指着陈庆坐下的腾云。
“我听说你这匹马可是主公千金买来的,随后呢,主公也才买到五百匹马,更别说刘备、单经他们了。”
戏志才颇为痛苦地说完这句话后,陈庆才了然地点了点头。
“更何况,行军速度如此慢,将军的干粮可否支撑的住?”
说了这句话后,戏志才终于平复好呼吸,拉了拉缰绳,将马靠近腾云。
戏志才看着陈庆,轻声说道:“此行,亦是主公考验将军的仁慈之心。”
陈庆愕然看向戏志才。
戏志才自顾自地说道:“主公十分看重将军,意将将军培养为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