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朝曹操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步伐轻快。
陈庆看着陈宫的背影愣神了许久,心中惊愕极了。
难道还真可以王霸之气一开,四方便相继来投?
真的能够凭借嘴巴就说来整个兖州?
“文若,公台此行能否成功?”曹操此时心情七上八下。
“黄巾在东,先斩任城相郑遂,后杀刺史刘岱,各郡太守恐急,此时,公台随游说各郡,其必然欣喜,而且公台乃兖州名士,名望非常,各郡太守必然会信服公台的话,此行应当有十成的把握。”
听完荀彧的话,曹操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禁露出笑容,高兴得有些坐不住。
陈庆想了想,觉得荀彧的话应该是说,其他郡守自己害怕面对黄巾贼,就想让其他人当出头鸟去打黄巾贼。
只是黄巾贼号称百万之众,即使没有百万,起码也有个二三十万吧。
而东郡的兵卒才七千,这数据悬殊,
如果真的让曹操当上了兖州牧,怎么用这七千去打二十万?
难道要像之前破白绕一样吗?
曹操似乎也想到这点,连忙向荀彧问道:“文若,你可有善谋划计策的人?”
荀彧点点头:“颍川有一好友,此人多有谋略。”
“何人?”
“此人名叫戏志才,因不合世俗,广受讥议,其本名只有一字,而他却说取名又取字颇为麻烦,便将本名去掉,将字改为名。”
曹操一笑,对这个人十分感兴趣,说:“文若可将他寻来。”
议会很快结束。
起身向曹操行礼后,陈庆打着哈欠离去。
曹仁走到陈庆旁边,扭头瞥了陈庆一眼,轻哼了声,快步离去。
陈庆感觉莫名其妙,刚才议会也是这样,
“元让,他这是怎么了?”陈庆拉住旁边的夏侯惇,问道。
“呵呵?”夏侯惇后退了一半,上下打量陈庆,拍住陈庆的肩膀,说:“子云,你可知晚辈是不可以直接叫长辈的字?”
陈庆一脸无所谓。
“郡内粮草辎重有限,而主公再三严令,不得惊扰百姓,所以虎豹营用得多,子孝那边就用得少。”
陈庆点点头,“子廉那边是不是也少了粮草?”
“即使是濮阳守军也扣除了一些粮草辎重。”夏侯惇无奈地看着陈庆。
“原来如此。”
“要是这些粮草辎重是子廉家财,他必然会与你拼命!”夏侯惇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曹洪,揶揄地对陈庆说着。
离开太守府后,陈庆心事有些重,没想到执掌一军后,随着而来的问题会这么多,不仅要考虑军内粮草辎重,还会不知不觉中得罪同事。
不过,管它呢。
回到住所,下马推开门。
“主人,你回来了。”
“嗯。”陈庆已经习惯了。
将马牵入院子里,陈庆看着这匹马,伸手拍了拍马脖子,
倒是有些感情了,陈庆抚摸着马的脖子,感受它散发的温热。
还是动物好,没有像人一样那么多利益纠葛。
这时,少女提来一木桶水过来。
六月已经是夏天最后一月,燥热非常。
陈庆已经习惯这名婢女帮他做事,所以他习以为常地不对她道声谢。
马洗完凉水澡后,全身抖动,水珠弥散在空中,太阳照射下,映出一道彩虹。
健硕的肌肉,光滑的毛发,越看越觉得这匹马非常健美。
“或许该给你取个名字了。”
陈庆想了许久,最后开心说道:“腾云,四肢马蹄的毛发都是白色,就叫腾云!”
腾云抬头叫着,似乎也很开心。
十天后,荀彧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太守府,衣服歪歪扭扭,头上也没有发冠,只有一根发簪随意插着,头发更多是垂落状态,风一吹飘飘扬起。
夏侯惇等人当即发怒,觉得此人对曹操很是无礼。
陈庆倒觉得这人有些亲切,有种无拘无束潇洒自然的感觉,当下,陈庆便想与他交朋友;不过,夏侯惇、曹洪他们也是朋友,陈庆不好怎么拦着他们。
出尘的气质,不拘的格调,让陈庆十分羡慕。
还在现代的时候,陈庆就一直在想象仙人,
见到此人,陈庆感觉仙人就是这种样子,散乱飘扬的头发、倾斜的发簪、还有腰间的酒壶,要是再背着一把剑就更好了。
看到这,陈庆惊讶地发现,他身上竟然没有一把剑,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陈庆遇到的人,无论是游侠还是士子,都随身携带一把剑。
中年男子轻笑着,丝毫不在意,甚至还解下腰间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
这个动作夏侯惇他们更加愤怒。
陈庆一个跨步,拦住众人。
“子云,此人如此藐视我等,为何帮他?”夏侯惇张开嘴还没说出来,夏侯渊便已经厉声喝道,眼睛冷冷看着陈庆。
陈庆在现代就不太会说话,宅居一处,此时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好这个时候,曹操疾步跑了出来。
又过了几天,陈宫回来,还带来济北国相鲍信,还有几个州吏。
曹操推辞了三遍后,便欣然接受了兖州印绶,和陈庆当日看过的冀州印绶相差无几,都只是一块玉而已。
陈庆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三请三让。
得到印绶后,曹操笑着翻看了几遍,在州吏的催喊中,曹操终于清醒了过来,随即便下令明日巳时出发前往东平国,迎击黄巾军。
回到住处后,陈庆让婢女收拾好铠甲衣物。
夜晚,婢女抱着一堆衣物走进房间。
少女将衣物轻轻放下,低着头轻声说道:“主人,这些是奴婢替主人缝制的里衣。”
陈庆拿起一件里衣,比了一下身体,刚好合身。
昏暗的烛光下,陈庆看着少女,怦然心动,手缓缓伸向少女,陈庆感觉时间好像缺失了一段,恍然间,发现自己已经牵住了少女的手。
少女身体微微一颤,然后迅速生热,脸色红润起来。
第二天清晨,陈庆睁开眼,转头看到身旁的少女,眼神恍惚,似乎一切都好不真实。
“还是变成禽兽了。”陈庆呢喃,
突然,陈庆一笑:“不过,现在算是脱单了吧,还脱处了!”
陈庆伸手轻抚着少女的脸庞。
少女睡得很沉。
陈庆蹑手蹑脚地爬起床榻,穿好衣物后,又不禁回头看向少女。
“柳女,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叫这个名字,连姓都没有。”说着,陈庆眼睛中满是怜惜。
看着柳女露出的胳膊,陈庆上前帮柳女掖好被子,因为她的位置太过里面,陈庆只好单膝跪在床榻边缘,才能掖被。
她的手真是轻若无物。
营养不良啊。
……
东平国,寿张县东边二十里,一座营寨耗费了大半天才将其建好,因为不远处,三十多万黄巾军正虎视眈眈,大部分兵马都在前线与黄巾军对峙。
黄巾军人数众多,曹操不敢触其锋芒,只能远远与其对峙,而对方似乎因为刚刚攻下无盐县,此刻疲惫,也没有对陈庆这里发起攻击。
“军师,当如何破之?”曹操指着对面的黄巾军,向旁边的戏志才问道。
戏志才回头一笑:“尚无办法。”
曹操一鄂。
旁边众将对戏志才咬牙切齿,要不是有曹操在旁边,他们可能已经上去砍了戏志才。
陈庆也不禁感觉这人是不是徒有虚表,荀彧说他有谋略,是不是看走眼了。
不过,戏志才那种出尘的气质,不拘的格调,陈庆很羡慕。
“将军,营寨已建好。”一名士兵从后面跑来。
“回营。”曹操冷声道。
回到营寨,鲍信迎面急跑而来。
“府君,可有办法击破敌军?”鲍信急声问道。
曹操停下步,抬头看了鲍信一样,没有说话,直接疾步走向中帐。
中帐内,曹操冷笑连连:“文若说你才智过人,大有谋略,是顶级谋士,为何今日却无一计可出?”
曹操为了坐稳兖州牧,对于打败面前的黄巾军非常急迫。
陈庆侧头看着曹操,感觉曹操似乎变了一个人,当日入东郡、破白绕时,可不像现在这般急躁。
夏侯渊、曹仁等人也冷笑着看戏志才的笑话。
夏侯惇现在照旧被曹操扔在后方,守着濮阳,荀彧此刻是东郡郡丞,主管一郡政务,陈宫也任职东郡吏曹,掌管一郡官吏调动,按理说,陈庆这个军司马也在陈宫的管辖之内。
戏志才笑了笑,站起来,向曹操抱了抱拳,“计谋划策,非是按书而想;书中千言,却眼中无实,需因地制宜,得此地之天文,获此地之地理,然后才能画策。”
“哦?”曹操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立即变得恭敬起来:“先生可是要巡游此地?”
“正是如此打算。”
“可将陈庆将军护我巡游此地。”戏志才笑眯眯地看着陈庆。
陈庆一脸懵逼。
“可是……”曹操有些不愿意,毕竟陈庆武力很高,要是黄巾军突然冲了过来,要是没有陈庆在这里,曹操不敢确定自己一定安全。
“诸位将军对我皆无好感,唯有陈庆将军似乎对我颇有些兴趣。”戏志才笑着看着陈庆。
陈庆瞬间感觉好几股可以化为实质的视线投向这里,回头一看,即有戏谑,也有敌感。
(今天在田里播种,所以只有一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