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万黄巾士卒,如同大漠黄沙般!在张角的带领下,就要淹没汉室最后的尊严!
“陛下!当速诏皇甫嵩进宫面圣。”
“对对对!前些时曰,朕还要召见他的。快!传皇甫嵩觐见。”
伏完的嘴啊,好悬没撇到后脑勺上。心说,你自己咋回事、自己不知道啊?
不多时。皇甫嵩满脸疲惫的走上大殿。
躬身施礼。“臣,皇甫嵩参见陛下。”
“卿家快快请起。”刘宏尴尬的笑了笑。前一刻,软禁了人家。现在……
硬着脸皮问道:“黄巾贼子攻破孟津关,现在已经兵临雒阳。卿家可有良策退敌啊?”
皇甫嵩就是一愣!十分意外的问道:“孟津…孟津关破了?”
“朱儁呢?”
群臣无人应答。
“曹懆、赵云呢?都战死了?”皇甫嵩一脸悲切的问到。
刘宏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咳咳!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对着伏完,一个劲的挤眉弄眼。
那意思。这事儿啊!你做为臣子的得扛起来啊!关键时刻,你是一定要替“陛下”扛雷滴!
伏完心中有多腻歪。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但是也没办法…
出班上前、躬身施礼。
“朱儁与二位将军无碍。现今正领兵驻守虎牢关。如今雒阳城危,义真可有良策?”
皇甫嵩政治嗅觉何等的敏锐!心中基本明了。若是朱儁三人领兵,累死也不会有如此的局面!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城内兵甲几何?城外大营…”
“城外大营被破!那个…城内仅余,步卒两万,精骑两千。何进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
皇甫嵩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何进。
“大将军、可真会开玩笑!这点儿兵马、如何守住偌大的雒阳!”皇甫嵩这火气就有点压不住了!心说,“都特码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涮我玩?”
看着皇甫嵩认真的样子。刘宏和满朝文武,就感觉这脸啊!让人打的啪啪作响!而且还是那种、“挨打要站稳、必须笑脸相迎”!
伏完内心之中岂止一只“草泥马”、在那一顿折腾,一顿刨地!
“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暂且不提。如今加上羽林卫,雒阳城内共计四万两千兵马!”
皇甫嵩盯着伏完、眼神一瞬不瞬的看了很久!
盯得伏完、都有些害羞了!一时间,众人、包括刘宏大气都不敢出了!
一声长叹!有多少无奈,又有多少心酸!只有皇甫嵩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皇甫嵩刚要开口说话……
“报……函谷关急报……!”
殿上众人,机械性的扭头,看着浑身浴血的信使!踉踉跄跄的奔进大殿……最后的执着,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残破!
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之上!双手还保持着、呈送急报的状态!
人!却已经……
刘宏双眼有些震惊的看着,浴血而来的信使!
皇甫嵩心疼的接过染血的急报!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朝廷已经接收。英魂,魂归故里吧!”
啪嗒……英魂远走。梦回盛世,威风鹏程六千里!
“抬下去吧!厚葬他……”
皇甫嵩十分失望的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刘宏……
“将急报呈上!”
张让的呼唤,惊醒了刘宏。快速的浏览了急报…
惊讶!恐惧!不可置信!全都呈现在、汉十一帝刘宏的脸上!
双手颤抖的!想要将急报递给张让,好传给皇甫嵩。
不想手抖的厉害,急报掉落在地上!一众大臣、皆是一惊!
皇甫嵩上前、捡起急报,细细观看。剑眉瞬间就立了起来!随后神情严肃的说道:“送信之时。函谷关已经危在旦夕!恐怕…现在已经被黄巾贼子攻破了!”
嘶…呀…
群臣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之声,此起彼伏!
函谷关被敌人攻破!孟津关陷落!这对于汉室、对于雒阳来说,代表着什么?
但凡有一点儿军事见解的人都明白。如今的雒阳城,就是一座孤城!
刚才还有些大臣,埋怨朱儁三人,为何不领兵救援雒阳城。
现在想想自己,都特码可笑至极啊!若是虎牢关在失守……简直就是不敢想象!
陛下!皇甫嵩言辞凿凿的说道:“当今局势,如此兵力。唯一人可解!”
刘宏以为这一局,是没解了。正想着、如果不行,往哪迁都呢?
“啊…?何人!何人可解此刻危局啊?”满朝文武,也是面带希翼之色,一瞬不瞬的看着皇甫嵩。
张策!
……这…这……
所有人,包括伏完都觉得没脸去找人家。
诶?偏偏十一帝刘宏就觉得,这事儿是应该的!
汉室老刘家有难了!只要是我们老刘家的臣子。无论之前把你咋滴了。你都应该前来,帮助我们老刘家度过难关!
至于难关过了之后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说不着。
还真是应了一句“树要是没皮,必死无疑!人要是没脸,天下无敌”啊!
快快去…刘宏一拨愣脑瓜子,扭头看着张让。心说,“挖草!对啊!这张策在天牢里关着呢!”
张让现在,有点儿憋不住尿的赶脚!看着刘宏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脸。
说句实话。张让是真不想,搭理刘宏这茬儿!但是……没法子啊!
“老奴这就去请“武亭侯”!”
“对对对!快去宣“武亭侯”上殿觐见!”
皇甫嵩冷眼的看着,主仆二人在那演戏!
心中一叹……
难怪张让等宦官如此得宠啊!实在是……这些宦官,是十一帝刘宏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啊!
而这些个宦官也会在不久的将来,用命为刘宏的荒银无道、恬不知耻,埋了这天下万民之恨的清单!
两汉一说就是,宦官当政,外戚乱权!真正像王莽一样的又有几人?
还不是统治者的纵容,与不作为、所造成的?
(扯远了啊!咱们言归正传)
(๑‾᷅^‾᷅๑)
不大一会儿。张策一身的囚衣,走上大殿。
草民张策,拜见陛下。
不知陛下叫草民前来…
啊…咳咳…哈哈…刘宏尴尬的笑着。
啊…刘宏吧嗒吧嗒嘴儿。义正言辞的说道:“之前的事儿呢,已经查清!武亭侯是被冤枉的。”
遂转头看向张让。“是不是啊?让父!”
一句“奶~奶滴”!不足以形容张让此刻“哔了狗”的心情!
“是的!是的!”
“诏令。北中郎将张策,官复原职。进武亭乡侯为东平县侯。着其为大军主帅。持节!统领雒阳城内,所有兵马。望早日退敌,以解朕之忧心。钦此。”
这…这…从未有过…此举啊!不少大臣,心里头泛着嘀咕…这可不是下属各州啊!这是雒阳京畿啊!持节,统率雒阳所有兵马!这要是……。
算了!都啥时候了?保住雒阳要紧啊。
呼啦跪倒一片……
陛下圣明!
恭贺东平侯!
群臣一季马屁,就拍在了二人的后丘上。
皇甫嵩和伏完一看。陛下的事儿已经做完了。该我们的了……
皇甫嵩上前一步说道:“东平侯。事态紧急!是如此……这般……你看可有退敌之策?”
刘宏耳朵支楞多老高的听着。一众文武大臣也都静静的等待着…
张策上前躬身一礼!
启奏陛下!臣,可退敌。
一瞬间!刘宏感觉尿路似乎极为畅通。腰不酸了!腿儿、也不疼了。
“然退敌之后。请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
这…这…这…
所有人都懵圈了!皇甫嵩内心之中的失落,更是无与伦比!这小子,是真的不想和他们玩了!
刘宏则是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告…告老还乡?那岂不是……
刘宏本来想说:那岂不是,你媳妇也还乡了?但一想不对!这是大殿之上啊!
这种龌蹉事儿,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呢!算了!先让他退敌吧!这事儿要紧啊!
准奏!
多谢陛下!张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陛下!
“臣,即为帅!一切军事统筹皆由臣安排。可否?”
准!
张策又是一礼。“谢陛下信任!”遂转身看着众人命令到。
“令!南中郎将卢植、领一万羽林军,死守北面城墙与城门。不得有误!”
遵元帅令!卢植上前接过令箭,转身离去。
“大将军何进、领步卒一万,死守西面城墙与城门。不得有误!”
谨遵帅令!何进连忙接过令箭,转身下去准备。
“令!车骑将军伏完,领一万步卒死守南面城墙与城门。不得有误!”
遵令!伏完内心复杂的看了一眼张策。转身出去准备。
“令!左中郎将皇甫嵩,领一万羽林军守东面城墙。不得有误!”
皇甫嵩一愣!谨遵帅令!
“本帅自领精骑两千,出东城门迎敌!”
张策一扫殿上众人,神色冷峻肃然的说道:“列位臣工,当同心戮力!共赴此劫。可发动壮丁,助四门守城!亦或可捐财捐物,鼓励军心!再者也可收集守城器械。总之当各尽余力,共抗黄贼!”说着,张策目光凛冽的盯着张让问道:“你觉得此策如何?”
慌忙躲开张策的眼神!张让的心就是一突突!心中暗语:“看来他是想要借题发飙啊!这个时候,可不敢让他发出来啊!不然!这货肯定敢拿我祭旗!破财免灾也是一条路。”
咳咳!张让挺了挺腰,义正言辞的说道:“国家有难!我身为汉室侯爷,岂敢不出一分力?既然‘东平侯’提出来。我张让就带一个头!即便倾家荡产,也要支持朝廷抗击黄贼!”
张策瞥了他一眼!转身向殿外走去!“我会叮嘱车骑将军,来接管此事!”脚下不停,却突然回头。看着张让说道:“我倒是希望你能耍点什么小心思!”
张让眼角不停的跳动着!心绪不宁的想到。“怎么样?他想发飙吧!我能给你机会吗?”
洛阳城外,早已‘昏天暗地’、旌旗林立。城内百姓更是惶恐不已!张角率领十万黄巾军,扎营于雒阳城,东门外。
其余三门,各有五万。不求全攻,只求分散雒阳城的兵力。
其实张角自己也明白。想要攻下雒阳城,难度很大!
崭新的攻城器械,一排排的运送至阵前。
嘎吱……
在黄巾众人惊讶的眼神中!闭合了几天的东城门开了!
马蹄鸾铃声响!
但见雒阳城内,骑兵鱼贯而出。领头之人,一袭青色战袍。古铜色的战甲。胯下一匹橙黄色的骏马。
张角的心、狠狠的一抽!
武亭侯、张策!他不是被那昏君打入天牢了吗?
怎么会…
哼!定是那昏君、对如此局势束手无策了!才不得已、放出了张策。
“军师”有些头疼的说道:“此人用兵神出鬼没,而且其自身的勇武也是天下无双!”
“虽然雒阳城内,兵马缺少。但我等也当万分小心!”
张角默默的点点头。忽然没头没脑的回头问了一句。“若是这家伙在我们这边……”
“大贤良师的旗帜,将插遍十三州!”军师很笃定的看着张角说到。
嗯?二人不解的,看着张策率领精骑,奔虎牢关方向而去。随后便隐隐约约的,听见雒阳城墙上的叫喊声。
张角回头对着小校说道:“去前方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是!小校颠颠的骑马奔向阵前,盏茶功夫而归。
“回禀天公将军。他们说东平侯张策,因前一段时间受冤一事而心中不平。”
“并非真心为陛下守城!欺骗了众人,领军逃跑了…””
“哼…哼!笑话!如此漏洞百出之谎言!焉能骗我?”“军师”冷笑着嘲笑到。
“固然,他张子固的家眷不在雒阳城内。但随他而去的两千骑兵的家眷呢?”
“吾虽然暂时不知其用意为何?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无非就是追与不追的区分!”
“我等若派兵追之。少了打不过他。多了便可以、暂解雒阳兵寡之弱势!而我等若是不追。这两千精骑,便成了游荡在我们头上的一柄利剑!”
“随时随地的都要防备他偷袭我军大营!偷袭我们身后的孟津关,亦或者是奇袭函谷关!又或者兵和虎牢关内的曹懆等人,夹击于毒所部!”
“不愧为帅才一说啊!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