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楚九歌是否喜欢清明节这一天,它始终还是来了,所以在一大清早,楚九歌和楚英在楚府的家族祠堂,拜祭过楚家的先祖后,就准备好祭祀的物品,带着三个仆人乘坐马车,向着楚家庄而去。
待马车行驶到不能再走的山林路段之后,楚九歌留下赵胜看守马车,让杨志和王财陪着楚九歌和楚英一起去扫墓。
楚九歌看着坐在轮椅上,被王财推着的楚英,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父亲你伤势还未全愈,路途颠簸对你的身体不好,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
闻言,楚英洒然一笑后说道:“这是我答应你外祖父的事情,不能让他赵家断了香火,每年要在他的坟头烧上三柱香。我没有让你改姓赵,已经是违背了当年和老丈人的承诺了,再不每年来祭拜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九歌对楚英问道:“话说我们楚家还有其它的亲戚吗?”
楚英脸上露出了些许苦笑后说道:“说有其实算有,也可以算没有。当我入赘赵家的时候,就基本没有再和宗族联系过了,当初我大婚之时,家族里也只是送了一些仆人和贺礼过来,然而亲戚却是一个都没有来,这些年也只是和家族之人有一些书信来往,见面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楚九歌对于楚家宗族的行为,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入赘对于一般的世家子而言,若不是走投无路,根本不会去做这种事情,毕竟入赘这种事情说出来总有些不好听。
沉默了一会后,楚九歌才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你后悔了吗?”
听到楚九歌的话,楚英笑了,他笑得非常的灿烂。
“我这辈子也许有许多后悔的事情,但是入赘赵家,娶你娘这件事情,我却是一点也不后悔,能娶到你娘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也许是老天爷嫉妒我这么幸福,它将你娘带走了,让你娘不能见证你长大成人。”
楚九歌看着楚英那灿烂的笑脸,他知道楚英刚刚说地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考虑到风水和一些避讳的问题,所以楚家庄里去世的先人,埋葬的地方都聚集在一片地方,以往的时候这片墓地聚集地,因为避讳,人们都很少来这里,只是今天却是一年中的例外,清明节虽然还没有成为大汉朝的法定节日,但是清明扫墓这件事情,却已经在民间形成了习俗。
楚九歌等人在山间行走之时,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拿着一些东西在一个个坟墓前祭拜,更有甚者,在坟前追忆往事,眼里含着泪水,声音哽咽。
楚九歌站在他母亲的墓碑前,用着清水缓缓地擦拭着石碑上的灰尘,对于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由于没有接触过,楚九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若真是要深究,或许有得也只是对于她的愧疚,若不是他,这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也不会这么快凋零,她还有着大好的年华,去享受她的人生......
在仆人的帮忙下,清洗墓碑除草,这些杂事很快就处理完了,随后楚九歌恭恭敬敬地给他的母亲和外祖父上了三炷香,之后他就站在楚英的身旁,听着楚英对他的母亲和外祖父诉说起往事。渐渐地,说道情深处楚英的眼眶不知不觉间已经逐渐有了些泪水......
老天爷似乎知道,今天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日子,没过多久,天空中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楚九歌伸右手接住空中落下地雨水,感受着雨水中微微地寒意,他下意识地运转体内罡气。
雨水落在楚九歌的身上,大部分都被他体内的罡气,顺着罡气护罩所引流至他的脚下,还有一些却是透过罡气滴落在他的衣服上,然而却被楚九歌身上灼热的罡气迅速蒸发。
伸手接过杨志递过来的伞,楚九歌看着楚英说道:“父亲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楚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待楚九歌和楚英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上了马车后,楚英挥了挥手将杨志和王财感到马车外,让他们两陪赵胜驾驶马车,两人心中虽然不愿淋雨,不过也不敢违背楚英的意思,只能乖乖地离开。
见此,楚九歌就知道楚英肯定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他有些好奇地询问道:“父亲不知道你究竟有何事准备和孩儿说?”
楚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这混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将我楚家的内功转修成其它内功了?我楚家真气本来是无属性的内功,但是我看你刚才使出的罡气,却很明显是火属性。”
“是的!”楚九歌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毕竟他修炼的《焚天策》与家传内功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根本隐瞒不了楚英。
楚英沉吟了一会后,才缓缓地说道:“家传刀法你以后尽量不要再用了。”
楚九歌有些惊愕地说道:“为什么?”
“原因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现在用那种内功催动家传刀法时,是否感觉到身体有种不适之感,在施展刀法时经脉更是隐隐约约出现胀痛,而且刀法威力是不是也出现了大幅度的削弱?”楚英语气凝重地说道。
楚九歌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在开始修炼《焚天策》后,就发现有些不对了,他一开始也只是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实力提升太快,出现的副作用,现在听楚英这么一说,他内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楚英看着楚九歌的眼睛,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们楚家内功是专为刀法而创的,所以如果不是使用家传内功催动,刀法威力会大大削弱,而且用其它内功催动,很有可能还会受到刀法反噬。”
“内功是因刀法而生……居然会这么奇葩……”楚九歌嘴角抽畜着说道。
楚英看到楚九歌这个样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了些许追忆之色。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教给你的家传刀法其实是残缺的,这刀法原本有九式,三式之后,每一式都威力倍增,而第九式更是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力。只是完整的刀法传承,却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因为各种原因,被我们这些不肖子孙所遗失了,原本刀法的配套内功也不是我们现在家传的这套内功,而这刀法对于其它内功地兼容性并不是很好,为了不让祖宗传下的东西彻底失传,我们这些后人就专门为了这刀法,推演出为这刀法而生的内功。”
楚九歌双手挠头,十分懊恼地说道:“唉!居然还有这种破事。小爷我练了这么多年的刀法,居然就这么浪费了。”
“有舍才有得,你现在练的功法十分不凡,居然可以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先天境界迅速突破到练气成罡,家传刀法虽然好,可惜是残缺的,对你练气成罡之后的以武入道境界,帮助也不大了,毕竟残缺的家传刀法中,没有可以让你领悟的道意,对你迈入以武入道境界帮助不大,你现在转修更好的内功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能让你以后的武道之路变得更加平坦。”
“哦!”楚九歌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知,你这功法从何而来?”兜了这么大地弯,楚英终于问出了他真正想说的问题。
楚九歌摸了摸自己光滑地下巴,沉吟了一会后,他认真地说道:“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在梦里传授给我的。”
楚英面无表情地看着楚九歌,过了好一会,他伸手拍了拍楚九歌的肩膀,才无奈地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你也长大了,有些自己的秘密也是应该地。”
“……”
所以说,有些时候明明是真相地事情,说出来反而没有人相信,因为有时候事实往往比谎言更扯淡……
“御!”
随着赵胜一声高喝,马车的骤然停止,马车内的楚英因为这一阵颠簸,差点就从轮椅上栽倒,幸好楚九歌眼疾手快将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