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把大刀在官兵手里闪闪发亮。
陶保努力搜索着记忆,看看最近是否得罪过街道霸王,不过话说回来,这条街最霸道的好像是张屠户。
连老张都敢惹的人,那恐怕只有官府了。
曹怡拉着萧葶及时的躲在了曹钢的身后。
曹钢则蓄势待发的随时准备把大铁枪甩起来露一手。
“他爷爷的!差点忘了,今天还有一件大事!”
老张兀自喊完,提着杀猪刀一窜而出,又道:“其他人速速离开,俺老张手上的杀猪刀可是没长眼睛!”
陶保听老张喊完,就觉得这件事似乎与自己无关了,这一回自己也可以拍拍屁股在一旁看热闹了。
虽然陶保也很想露一手,可惜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才跟刘备练了几天,就不必出来献丑了,这个露脸的机会还是留给老张表现比较好。
关羽很悠然的捋了捋胡须,然后就很悠然的坐在了一张结实的小板凳上,虽然他现在吃住都是老张的,但这次他还是不会帮忙的,不是不想,而是不用。
倘若张飞连这几个小喽啰都弄不过,他就不配做后来的五虎上将了。
陶保和曹钢几人顺利的走到了外围,看热闹不怕事大,所以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
看热闹这件事好像永远都不会过时。
这场群人殴一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陶保看了一下,老张以一敌十三的绝对优势,只用了一只手就完暴了对方。
打这场架老张就像吃了一碟小菜那么轻松。
老张牛气冲天的将手架在腰间,挨个将这些人扫了一遍,见他们疼得嗷嗷鬼叫,并且无力再打,这才转身走向猪肉铺。
很认真的数了一百个钱,然后天女散花般将这些钱洒落满地。
十三个官兵当中,只有一个兵敢来捡钱,也只有他能捡,不是因为他脸白,而是因为他是带头的。
陶保看的有些愣了,明明是老张赢了,为何还要给别人钱呢?
老张是不是脑抽?
望着十三个人缓缓的离去,陶保忍不住问老张:“张屠户,同样是打架,为何我打输了没钱,他们却有?”
“哈哈!那是因为你穿的衣服上少了一个字!”
老张边笑边说,然后拿破布抹了抹身上的汗,接着来切肉。
人多好卖肉,这是陶保教会他的,他也学会了趁热打铁。
刚开始卖肉,带头的那个兵又屁颠屁颠的折了回来。
老张一看他又回来,怀疑他有收双倍钱的嫌疑,于是把脖子使劲儿的一伸,道:“老六!他爷爷的,你又回来做甚?!”
老六嘿嘿一笑,道:“张屠户,我向你打听一件事,对面卖鞋的刘备什么时候来?”
陶保听到这里,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心里琢磨着,该不会也要打一架吧?一个打十三个,他现在还不是敌手,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好在有曹钢在,真动起手来,也是有恃无恐的,只不过打赢要给钱,这一点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老六名叫王六,可是一涿县县衙的官差,自己大舅哥正是县尉刘杨,这次是来收赋税的。
百姓有田赋,商人有商赋,简单的说就是个人所得税,这是从古至今都有的,这也是国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真正来源。
至于为什么要群殴老张,那是老张主动要求的,要想要钱,就要打一架,老张也是想借此练手。
十几个人弄不过老张一个,王六每次脸上挂彩的回去,刘杨都气得头部冒烟直拍桌子,痛骂这些人是酒囊饭袋。
因为只要能打赢老张,就可以收到五倍的商赋,这是老张的承诺,只可惜刘杨上任三年,一次也没有实现。
王六问老张刘备什么时候来,也就是听说刘备最近卖了不少鞋,所以才想起来收摊位费的。
之前刘备卖不了几双鞋,都是老张说情才免去的摊位费。
这次全县都知道刘备做了笔大买卖,县尉刘杨已经眼红了,他打算让刘备补齐之前欠的所有摊位费,不然就别想再做生意。
老张听王六问完,眼睛第一时间瞅了陶保一眼,然后道:“他今天不会来了。”
王六道:“为什么,难道刘备告诉你了?”
张飞道:“没有告诉我,只不过俺老张看到他的搭档来,就聪明的断定他不会来了。”
王六一听刘备的搭档来了,马上问道:“他搭档在哪里?”
没等老张引荐,陶保便自告奋勇的往前一站,满脸高傲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实不相瞒,在下便是刘备的搭档。”
王六一看陶保有些趾高气扬,马上就围着他转了一圈,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然后才道:“不错,的确长的很英俊,但是除了英俊之外,也没见你多长个头啊,凭什么刘备卖不出去的草鞋,你一来就卖了钱百万?”
陶保听到这里,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吹这么大的牛,明明才卖家了20万,有人就敢吹成百万,这种风大闪了舌头的话,他可没说过。
刘备更不可能吹这种牛。
难道是老张?
陶保不自觉的望了一眼老张,他正在一本正经的切肉,看着也不像是他。
那么就只有群众了,这世上没长翅膀就飞上天的动物,恐怕就只有牛了,吹的人多了它就飞上去了。
一人传虚,万人传实。
谎言重复三次就成真。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并不是空穴来风。
尽管如此,陶保还是打算把真相说一下,只要多说几次,就有击破谣言的可能,于是轻轻一笑,对王六道:“我告诉你一句大实话,不知道你信不?”
王六呵呵一笑,又围着陶保转了一圈,然后正视着他道:“现在听不听实话无所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把刘备之前欠的摊位费补上。”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要钱罢了,陶保耸耸肩,道:“一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