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秦琼的面子
“王仁表,某要和你比诗文。”
程咬金用手指对着王仁表一指,随后整个显德殿都没有声音,所有人都齐刷刷用震惊的眼神看向了程咬金,整个时候的程处亮心中一喜,看着周围那些被震住的人,程处亮真的想要站起来给自己的老爹拍拍手。
只是这手还没有拍。
一边的清河公主一个荒唐的对身边的程处亮道:“呀...程处亮,你爹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什么...?”程处亮一个不爽:“贤德,你什么意思,我爹爹好的很,为什么要说我爹爹的脑袋被驴踢了?”
“本来就是吗...你爹爹这个大老粗居然要和王仁表比诗文,我可告诉你,王仁表可是秀才。”清河看着程处亮道:“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秀才?
去年科举无一人考中了秀才。”
“啊...?”程处亮一个惊讶,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
鲁迅曾在孔乙己这篇文章塑造了一个穷酸秀才的形象,而明清时代的秀才也确如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一般,一身长衫,无甚大学问,整日只知咬文嚼字,所得的一点权力也仅仅只有不用上税及见官不拜而已,但这一点点仅剩的权力在清朝灭亡之后,也被取消了。
但是唐朝的秀才可不一样,唐朝科举沿用隋朝制度,同时对于科举也不甚重视,在唐朝即使通过科考,也不过是得官末等。
史料记载,唐朝二百余年间,通过秀才考试的不过六人,以至唐朝后期更是成为虚设,无人报考。
为什么唐朝无人报考秀才呢?这与唐朝将一分为二有很大的关系,唐朝将科考分为常科与制科两类,通过常科即成为进士,通过制科则为秀才。
同时常科又分为明经及进士两分,一般情况下,只要饱诵诗书,会写策论、经义,就能通过常科考试。
最难的则是制科,制科与常科最大的不同就是由皇帝主持,并设置考试科目,这就与划考试范围一样,因此制科除了需要有常科必备的诗词经义之外,还需要有出众的文采及分析物的能力,同时制科的通过率也极低。
这也就导致了整个唐朝时期,通过制科考试成为秀才的人仅有六人,可见其难度之高,以致从唐朝中叶开始,制科就成为了一个虚设的科考,因无人报考。
也就说能考中秀才的人,他的才华绝对是上上之选,王仁表就是大唐六个秀才中的一人,实力是很强的。
“你不知道...呵呵,你爹这次是真的完了,那是寿星公上吊,自己嫌自己命长,和王仁表比诗文,我四哥的诗文都是这个王仁表教的。
你说你爹是不是被驴踢了?”清河分析一阵之后得意的看着程处亮,本来清河是想要看程处亮担心害怕的样子,可是谁知道,此时的程处亮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却依旧很是镇定。
只听程处亮淡淡的回道:“等着吧...会让你们全部都惊掉下巴的,因为我知道,我的小弟是无敌的。”
“蛤...?”清河没有听清程处亮说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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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一阵寂静之后,嘲笑的声音响起,王仁表拿着酒杯起身看着程咬金轻蔑的笑了起来:“老程呀...你要和我比诗文,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这个人扁担倒了下去,都不知道是个一字,你也敢和我比诗文?”
“他喝多了,仁表呀...这次就算了。”秦琼起身,看着王仁表说了一句,跟着又看着李世民道:“陛下,知节喝多了,刚刚说的话,就算了...。”
李世民笑了起来,要是别人求情李世民或许会不屑一顾,但是秦琼已经说话了,李世民也就连忙点头:“好...王爱卿,算了吧...知节喝多了,我们继续飞花令。”
整个显德殿中,只有秦琼有这个面子,能让李世民将这件事情给遮过去,有很多人都认为秦琼不被李世民喜欢,证据是什么,就是二十四凌烟阁,秦琼排最后一位。
这是因为从新旧唐书中都可以看出,在玄武门事变之中,几乎看不到秦琼的身影。而且,根据在玄武门事变之后李世民所进行的封赏就可以看出,秦琼显然并没有参与此次事件。
还有一群人说秦琼之所以没有动作,和这个事件的重要性密不可分,他们的意识是当时的秦琼并不依附于李世民而活,他所有的战功以及奖励都来自于李渊。因此,他忠心耿耿的对象其实只有李渊而已。
当然,秦琼对于李世民也是有一定归属感的。但是,当时身处高位的秦琼还顾念着李渊的知遇之恩,因此在这一个重要事件当中,秦琼选择了置之不理。
如果你也这样想,拿你就大错特错了,秦琼在玄武门中立下的功劳比宰了李元吉的尉迟恭功劳都大。
事实上,我们可以明确,史书里记载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需要完成三个目标。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击杀李建成和李元吉。第二个阻止东宫和齐王府的援兵及时赶到,这对于他们的刺杀活动并不方便。这第三点就是控制李渊不让他干扰到这场政变。
因此李世民的军队也被分为了三部分,三路人马一起行动分别执行三个不同的目标。史书里的记载大部分是围绕着玄武门之变这一战役来说的,李世民作为主战场奋勇拼搏。
但是你可以发现,对于控制李渊和阻止援兵的这两支队伍可谓是描写少之又少。《旧唐书》记载:“武德九年,与秦叔宝等讨建成余党于玄武门”。这里的余党不难猜出是太子党的人。
那么我们可以明确,秦琼就是负责阻拦援兵的那一个队伍。那么秦琼在拦截谁呢?为什么一定要派秦琼去拦截,尉迟恭等人就不能拦截吗?明明秦琼武艺高超却偏偏要去拦人呢?
这就要从李建成手下一员猛将说起,这人不仅武功了得,而且精于率兵,可谓是李建成的心腹之人,他就是薛万彻。薛万彻作为太子党的一张底牌,难以撼动,只有秦琼出面与他抗衡。
秦琼的功劳,可一点也不比时刻贴身保护李世民的尉迟恭少。要知道当时秦王府所率领的仅仅只有700余人的精兵,而薛万彻足足带领了2000余人前来支援太子和齐王。
若非秦琼利用他的武艺和智慧死守住后线,或许玄武门之变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而久攻不下玄武门的薛万彻,干脆转变思路扑向秦王府,直到李世民提着李建成的头颅示众,他才躲藏起来。
由此可见,秦琼非但没有隐藏起来,更是在玄武门之变里为李世民立下赫赫战功!
若是没有他死守在外,断掉太子援兵与太子会面的机会,李唐王朝也不能迎来它的巅峰时刻。
史书的记载大都是注重大场面和历史性的时刻描写,对于后勤人员或是拦截援兵的名将,却只用寥寥数语便盖过了他高光的一刻。
但是秦琼在面对比自己兵队多出两倍的敌军时没有消极抵抗,也是值得称赞的。
在秦琼病逝后,被追封为胡国公,李世民更是亲自为他造石人马,用来彰显他赫赫战功,可见在李世民心里秦琼的地位一点也不低!
在这样的宫中,谁能让李世民卖一个面子,满殿都是重臣,但是这些重臣却只有秦琼可以让李世民卖这么一个面子。
但是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结束之后,谁知道,程咬金却倔强的再次喊道:“末将没有喝醉,末将要与王仁表比诗文,请陛下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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