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提醒:
“妙音楼可是舞文弄墨的地方,你要想打架就去校场。”
程处嗣无话可说。
喘着粗气,看样子很愤怒。
李象对他们的争执不感兴趣,而是好奇房遗爱竟然会吓成这样。
被骂还不敢还口。
要知道,房遗爱在崇文馆时候尽管畏惧程处嗣的武力,但嘴上却从来没有饶过。
眼前这个人,竟然让房遗爱忍气吞声,还害怕成这个样子。
程处嗣好像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
“杜荷你别得意,今天来了不少才子,玲珑姑娘归谁还尤未可知。”
“是吗?不如赌一赌?”
程处嗣看向李象,决定豁出去了:
“赌就赌。”
杜荷见程处嗣看李象,觉得眼熟,笑问:
“他该不会就是你请来的帮手吧!”
房遗爱鼓起勇气呵斥:
“大胆,你敢无礼。”
“房遗爱你又皮痒了是吗?”
房遗爱被杜荷吓的缩了缩脖子。
杜荷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李象,不过也不在意,这次他赢定了:
“程处嗣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如果我拿到了桂冠,抱得美人归,你绕着妙音楼爬一圈。”
“那好,如果你输了,也绕妙音楼爬一圈。”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誓。
杜荷身边那些人,生怕程处嗣输了后反悔,立即向整个妙音楼散步消息,特意强调了卢国公世子与莱国公世子这两人的身份。
在娱乐消遣不多的古代,两位国公世子玩这么大,很容易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妙音楼顷刻间便沸腾了。
杜荷见时机差不多了,直接跳到桌子上喊:
“各位,各位,我向你们介绍一人。”
妙音楼内逐渐安静了下来,都很好奇在这种时候,杜荷怎么会突然介绍人给他们认识。
“少卿兄,请站上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到了杜荷身边。
有人好像知道此人是谁,大喊:
“是他。”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卿,卢国公世子危也。”
有些人不知道江少卿的名头,迫切的四处询问:
“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旁边的人鄙夷的说:
“你不说自己经常出入风月之地吗?看来你说谎了。”
被戳破的那人,面露窘迫,打定主意要问清楚,以后才能装得像,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后露馅:
“不瞒老兄,家里管的紧,好不容易才出来。”
唐朝女人地位很高,何止是半边天,有的女人甚至可以做天。
周围人不由共同叹息了声。
看样子都是同病相怜。
“罢了!告诉你,下次别露馅。江少卿才华横溢,被誉为鬼才,曹植七步成诗,他七杯成诗。”
“七杯成诗?”
“七杯酒下肚,就出一首诗。”
“厉,厉害,可这位江大人现在官居何位?”
“官?说官也没错,而且每天都当官。”
“老兄什么意思?”
“每天都当新郎官。”
周围的人随即“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程处嗣在李象耳边低语:
“江少卿不喜做官,混迹在风月之地,凭借着满身才华,是长安所有名妓的座上宾。”
李象听后,眼皮直跳。
夜夜做新郎身体受得了吗?
或者有什么好药?
“老师可一定帮我。”
李象看程处嗣心虚的样子,拍着胸脯
“放心,为了玲珑,不,为了你,我会尽力的。”
“多谢老师,多谢老师。”
正时,一声清脆的琴音传入众人耳中。
混乱的妙音楼立即安静了下来。
琴音此起彼伏,婉转动听。
一曲结束后,众人意犹未尽。
妙龄女子走出来,嘴唇含笑,站在台上。
许多人面红耳赤,喘息声很重。
李象低声问:
“她就是玲珑姑娘?”
“不是,是上一届的花魁白灵姑娘。”
李象赞叹道:
“不愧是花魁。”
程处嗣愤怒的说:
“上次杜荷那厮就成了白灵姑娘的恩客。”
李象不知是可惜还是因为什么,不住的摇头。
白灵坐于圆凳上,接过琵琶:
“各位等着急了吧!”
下面立即一堆人回应。
“不着急,不着急。”
“能看白灵姑娘几眼,等一年我值得。”
……。
……。
白灵姑娘笑盈盈的环顾。
看到杜荷后,笑的更加妩媚了。
杜荷无视。
他今天的目标是玲珑姑娘。
白灵姑娘见杜荷不理她,神色有些落寞。
李象见状,感慨道:
“落花有意随流水无情。”
白灵姑娘很快调整了自己,开始抚琴。
众人陶醉其间。
房遗爱在李象耳边低语:
“要不然我们跑吧!”
“跑?”
李象不明白:
“为什么?”
“那个江少卿来了,今年桂冠又会是杜荷。”
“别怕,安心坐着。”
白灵姑娘一曲结束。
每一张桌子上已经多了笔墨纸砚。
程处嗣说:
“一切拜托老师了。”
李象露出信心满满的笑容,正准备动笔,感觉到房遗爱拉他。
抬起头,只见一女子带着面纱走出来。
“来了,玲珑姑娘来了。”
“我要是能和玲珑姑娘共度良宵,死也值得。”
……。
……。
玲珑姑娘嘴唇微张,吐出一句话:
“玲珑这厢有理了。”
李象听在耳中,暗叹:
真是靡靡之音啊!不过女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便摒弃了这些干扰。
紧接着玲珑姑娘便吟诵了首诗: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陈后主最出名之作《玉树后庭花》。
江少卿赞叹道:
“少见,少见,此女有灵性,世子有福了。”
杜荷现在眼睛恨不得贴上前,哪还知道别人和他说话。
“玲珑姑娘当为历届花魁之首。”
有人这么说,换作别的女子,立即会有人别人反驳,但这一次没有。
李象已经把墨研好了。
他只是帮程处嗣忙,如果真混迹在风月场所,以东宫那些辅臣的尿性,还不把他也给告了?
到时候李世民一怒之下真有可能把他先打为庶民。
只是要压过常年混迹风月之地经验丰富的江少卿太难了。
思索片刻,李象想到了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