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摩诃也只能叹叹气,他知道陈国大势已去,自己如今更是无力回天。看样子,属于自己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其实萧摩诃早已竭尽其力,若不是念在昔日先帝对其的恩情,他根本不可能主动出兵,拦截隋军。
更重要的是,陈叔宝做的太过分了,他因担心萧摩诃会转向隋朝的阵营,就把萧摩诃的夫人作为人质押入宫中。
可这一押才知道,萧摩诃的夫人竟是个天下难得的绝色美人。陈叔宝到底是没把持住,询问萧夫人道:“夫人姿色,天下难寻,不知今夜夫人愿与朕同宵共寝乎?”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臣妾侍奉,臣妾也当然心甘情愿。”萧夫人自知倘若自己不侍奉陈叔宝,那自己的丈夫萧摩诃很可能就会有难,纵使心中千万般的不愿意,也没有任何办法。
也正是这个原因,萧摩诃无心苦战,如今投降就投降了,大丈夫岂无不败之时?
隋军跨越长江之后,一路上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直奔建康城。这路上,隋军纪律严明,未有伤害一位百姓,破坏任何庄稼,反而会亲切慰问一些百姓,也深得了百姓们的爱戴。
江南之地在陈叔宝的管理下,早已乱成一团,乌烟瘴气。陈叔宝重用只会写艳情诗词的文人,而鄙弃治国人士,撤除能打仗的大将,把兵权全给到文人骚客手中。
这虽然看起来是中央集权了,手下的武将当然不会造反,但能打仗的人没了,一旦外地来犯,只得束手就擒。陈叔宝之举,无疑是自取其亡。
这一边,陈叔宝还在醉生梦死。
他大醉一夜,懵懂之中醒来,身边所躺之人就是萧摩诃的夫人。
“朕梦中梦到一只巨鹰从天而降,直取朕的性命,这是为何呀?”陈叔宝问。
孔范回答:“陛下勿惊,只是个梦罢了,代表不了什么。”
“隋军那里到底如何了?”陈叔宝问出了关键问题。
“隋军那里……”孔范支吾着不答。
“隋军已经渡江了,只差攻入建康城。”结果竟还是张丽华回答了这些。
“什么?是真是假?何不早报?”陈叔宝大惊失色。
张丽华回答道:“自然是真的,臣妾也是昨夜听几个宫女说的。”
“真有此事?这该如何是好!”陈叔宝惊慌失措,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孔范连忙上前,搀扶陈叔宝:“陛下小心,别伤着身子!”
陈叔宝脑子如一团乱麻,大叫道:“朕还有可用之将吗?”
“陛下可传鲁广达、任忠将军。”
“对对,快传!快传!”陈叔宝叫道,“哦,等一下,传萧摩诃,快传萧老将军!有萧将军在,建康可无危矣!”
宰相江总回答道:“陛下,萧将军已于昨日在长江战败被俘。”
“什么?怎么会这样?朕前日不是与萧将军说过了吗,让他万不可出兵迎敌,长江那边交予其他将军即可,他又怎会在长江被俘?”
江总道:“陛下有所不知,长江根本无人驻守,萧将军自知长江乃是我国最重要的屏障,因而只身一人,只带千余兵士,于昨日与贼军数万人相抗衡,虽被俘虏,却也重创敌军。”
陈叔宝想起昨夜自己做的糊涂事,悔恨说道:“是朕误国啊!”
此时,鲁广达、任忠几位将军也纷纷前来领命。
陈叔宝问道:“几位将军,大敌当前,有何高见呀?”
任忠即刻回答:“古时兵法云:客贵速战,主贵持重。如今国家足食足兵,应当固守台城,缘淮立栅,北军虽来,勿与交战;分兵断江路,无令彼信得通。
陛下可给臣精兵一万,金翅三百艘,下江径掩六合,隋朝大军必以为其度江将士已被俘获,自然挫气。臣在淮南,有旧人相识,今闻臣往,必皆景从。
臣复扬声欲往徐州,断彼归路,则诸军不击自去。待春水既涨,上江周罗睺等众军必沿流赴援,此良策也。”
陈叔宝听后,只是觉得麻烦:”如是这样,还不如打一仗,比较个高低也好。“
任忠知道没有比这个计策更好的了:“陛下,此乃良策,如今不取,必遭大败啊!”
陈叔宝有些不高兴了:“战事未起,就自灭威风,真不知公是何意。算了,公勿复多言,朕给几位将军兵马,几位将军一定要打却敌军啊!”
任忠还想再劝说陈叔宝,可见他已经极其不耐烦地走进里屋,知道自己再多劝也没有作用了。
他们只能遵循皇帝陈叔宝的话,与隋军决一死战。
按照指示,陈国皇帝陈叔宝拿出了一个一字长蛇阵。
一字长蛇阵是一种用兵之术,其攻击威力很大,但有个致命的弊端,便是限制前后两翼的骑兵,使其不能够发挥出应有的机动能力,最后首尾不能相顾,必将大败。
果不其然,陈叔宝命令鲁广达居南,任忠、樊毅、孔范依旧在队列之中,共有十万大军,可不久,便被贺若弼率领的几千人打得大败。
李唐是不大关心这些打仗的事情的,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献计谋,那样他就显得太不真实了。况且,他如今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像是正常人了。
大败之后,任忠仓皇逃回建康城。
他知道,陈朝的命数到此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