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自古成大事者,没有不心狠手辣的!
李治看着底下正在看戏的杨修,沉声道:“监察御史何在?”
“臣在!”
皇甫仓弯腰低头,拿着笏板率先出列,应答道。
而在皇甫仓出列的时候,杨修也是紧跟其后,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爱卿,这裴新昌应该判以何刑啊?”
“臣以为……”
“停!朕要先考教考教杨修杨爱卿,他今天做了这监察御史,想必肯定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恐怕已经将那《大唐律》给背下来了。
朕说的对吧?杨爱卿!”
这话说得,那怕就算是个傻子,他都得知道皇上是在这针对他。
皇甫仓也是无奈,但也没有说话,这《大唐律》可不是一天就能背下来的,这摆明就是针对,但他此刻也没有办法。
皇帝至上嘛!
听到这话,杨修也是暗暗吐槽,“背?我晚上哪有时间背?我在女人的背上冲刺算不算?”
没有办法,杨修硬着头皮,避重就轻道:“臣以为裴新昌裴侍郎虽然没有证据说他就是贪污受贿的,但他失职确着实不假。
此失职之责这就应该罚他个贬官二级,暂时不得上朝,先发配监牢,等待案子水落石出后,再宣判他也不迟。”
杨修弯腰低头说完后,就坐等李治说话,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开口讲话。
杨修微微抬头,瞥了一眼,从眼处看到李治正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滚刀肉裴新昌。
杨修这才明白,这必须要重判,李治才能满意啊!
杨修当即又道:“禀陛下,臣以为除了贬两级外,还要罚他在殿外施行廷杖之刑!”
“什么?!!!”裴新昌听到他说完后,扭头看着他,惊诧道。
都是同僚,你敢这么狠,你不怕你也有这一天吗?
可李治却不这样想,他哈哈大笑,道:“杨爱卿,你可不能无罪重判啊,在朕一朝,朕是讲律法的,有功则赏,有罪则刑,可不能因此就栽赃陷害啊!”
杨修头顶笏板,弯腰低头,大声道:“臣不是要污蔑他,臣认为裴新昌裴侍郎在朝堂上大吼大叫,有失朝廷重臣的风度,再加上这是朝会。
臣以为他这是在藐视君王,可以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闻声,朝堂上的众大臣也是纷纷哗然,看着杨修弯腰低头的样子,却没想到他也是个狠茬啊。
众大臣看着裴新昌,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要知道大不敬之罪可不仅仅是自己死就行的,这是要夷三族的罪名!
李治摆摆手,“不用了,就打他个三十大板就行。”
李治看着裴新昌,沉声道:“裴爱卿,你可知罪!”
“臣知罪。”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再不知罪,那就是砍头了。
裴新昌撇着眼,看着正在弯腰低头的杨修,心中不停地冷笑,“好啊,好个状元郎啊,你踩着我的尸体来讨圣上的欢心,可你别忘了。”
“水清则无鱼,这世上贪官污吏那么多,你能杀得完吗?李治能保你一世吗?”
李治满意的点点头,沉声道:“好!既然如此,左右千牛卫何在?”
“末将在!”在殿外的两名侍卫听到此声后,纷纷走进了殿内,行半跪礼,沉声道。
“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喏!”
听到是重打,侍卫们心里也是有了数,就是打残嘛,没事!有经验!。
两名侍卫拖着裴新昌,架着他的身子,走了出去。
裴新昌没有反抗,他知道他肯定有这一劫,但他绝对不能容忍杨修的定罪。
裴新昌被架出殿外,心里没有慌张,但心里却不停的冷笑,此仇不报非君子。
李治说完后,又扭头看着杨修,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真是没想到你杨爱卿竟然如此称职,看来朕果然是伯乐啊!”
杨修没有抬头,他知道,李治肯定还有话要说。
果然,李治夸完杨修后,顿了顿,又道:“既然杨修你判了他刑,那就算是插手此事了,现在朕就命你去调查此事,朕要你查个水落石出,知道吗?”
“臣遵旨。”杨修面容严肃,沉声道。
但杨修也是无奈,但君命难违,不得不做啊!
君不见武安君之死,今犹在?皇帝的心,都黑着呢!
杨修听着殿外的声音,那是木板与肉体的碰撞,不用看,必定血肉模糊。
之后的事也是简单,李治分配几个侍卫,用此来保护杨修,毕竟牛也不能只耕地啊,中间还是要给点草的。
直到退朝,杨修也是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
退朝时,杨修在殿外看着不成人样的裴新昌,也是低眉顺眼,不再看他。
旁边的皇甫仓在杨修的肩上,狠狠的拍了两下,竖起大拇指,道:“好样的!”
说完便转身离去,也不待他说话。
杨修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低头陷入了沉思,想着今晚要见张伯一面,还要去见见媚娘,还得回家一趟,跟阿父杨宇谈一谈。
这扬州之行,虽然是龙潭虎穴,但也有可能变祸为宝,这事要成,他也有资本能独立出来,不用收到他们的节制。
杨修想到这里,也是暗暗点头。
抬起头,迈开步,随后便向着宫外走去。
……
晚上,巳时。
杨修告别翠莺等人,然后走到了赌坊。
看着里面的牛大力,沉声道:“张伯呢?”
“是武侯将军吗?”牛大力说完,看见杨修点着头,也是心里有数,立马说道:“他正在下面呢。”
“叫他上来!”
“喏!”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张勖就到了杨修的身前。
张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旁边的牛大力,牛大力本来还略有些轻松的神色立马紧张了起来。
张勖轻声道:“出去。”
“是是。”牛大力听到这话,也是赶紧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见屋内再也没有了外人,张勖猛地跪在地上,低头沉声道:“拜见大隋皇帝陛下,陛下今天招我过来,可是……”
杨修没有拉其他,反而双手向背,看着门外,道:“你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吗?”
“陛下是指被命调查船槽银两失窃案吗?”张勖轻声道。
“不错!”
杨修回过头,看着正跪在地上的张勖,道:“你可知道此事的原由?”
张勖没有回答,只是埋着头,沉默着。
杨修皱着眉头:“快说!”
“禀...禀陛下,你赎范娘子用的银两就是漕运的啊!”
“什么?”